唐铮眉头紧锁,沉吟半晌道:“我去老二家看看,能否帮上忙。”
“我们也去。”另外两人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地说。
唐铮摇摇头:“你们刚开学就走了,学院肯定有意见,我去找齐邵文教授请假,比较方便。”
两人均知唐铮的特殊身份,明白他言之有理,可寝室兄弟命悬一线,依旧让他们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唐铮却有另外的想法。
以前窦龙说过他的家乡流传一种神秘的萨满之术,想必窦母口中的神婆就是萨满。
按照窦龙所言,萨满是具有一定法术的,可窦龙中邪,连萨满都被吓走了,恐怕十有八九真有此事。因此见窦龙极有可能有危险,他不怕,可不代表周、王二人也可安然无恙。
“老三,那这次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就通知我们,老二是我们兄弟,绝对不能让他有事。”周炎严肃地说。
唐铮重重地点头,掉头就离开了寝室。
武见他急匆匆地出来,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立刻去趟东北。”唐铮脚下如风。
“东北?”武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唐铮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一边发电话给齐教授请假,然后打电话给柳轻眉,让她抽空去他的住处照看小白和龟千岁,至于黄子阳就不用理会了,他在修炼也不用担心饿死。
机场,两人恰好遇到了一架飞往东北的班机,刚了飞机,叶叮当的电话就来了。
两人原本约好今天在学校见面的,可被唐铮放了鸽子。
当听说唐铮已经坐上了去东北的飞机后,叶叮当连忙提醒唐铮小心一点,听说最近东北不太平。
唐铮心中一凛,这时空姐提醒乘客关闭手机,唐铮也没有时间多谈。
坐在呼啸升空的飞机内,望着窗外的云层,他陷入了沉思中,东北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应天也去了东北,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是何事,自己这次去只是救窦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两人急匆匆地下了飞机,联系窦龙的母亲。
对方很惊讶儿子的同学这么快就赶来了,不停感谢,却告知唐铮一个新情况。
窦龙并没有在城内,而是去了乡下老家。
医院给窦龙判了死刑,他的父母不甘心,就带着他去了乡下老家,寻求萨满的帮助。
窦龙问清楚了详细地址,这是北边一个偏僻的村落,一般人根本不知晓,唐铮问了许多出租车司机,对方也是一问三不知。
唐铮没有办法,问清楚了大概方向,就对武说:“时间紧迫,我决定不行去,你可以留在城内找个地方住下。”
武翻了下白眼道:“想甩掉我吗?怎么可能?你去哪里,我当然也会去。”
“那咱们就比试一下谁更快!”
“比就比,谁怕谁!”武修眉一扬,浑然不惧地说。
嗖!
嗖!
两道劲风乍起,两人在夜色下拉出两道长长的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真气流转,唐铮感觉有无穷的力量充斥奇经八脉,脚底生风。
武运转内劲,汹涌澎湃的力量也源源不断地驱动着身体前进。
两人穿越城市、郊区、田地、湖泊和山脉。
道路越来越难走,四周越来越荒凉,大地渐渐被白雪覆盖,两人只在白雪之上留下一条浅浅的脚印,当真是踏雪无痕。
半夜时分,两人远远地看见了一座绵延不绝的大山,银装素裹,一个美丽的冰雪世界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二人面前。
山脚下,零星地散落着一点点灯光,点缀着冰雪世界,更显美丽动人。
对照窦母的描述,唐铮观察了一下,确定这就是她说的村落,惊喜地说道:“我们到了。”
武气息紊乱,明显不像唐铮这般没事人一样,毫无疑问,虽然两人同时到达,但唐铮却胜了一筹。
唐铮没心思联系享受胜利的喜悦,抬眼望去,只见一处人家灯火通明,而且还传来嘈杂的声音。
“肯定就是那一家。”唐铮飞快地走去,远远地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窦老汉,你别犟了,你孙子已经这个样子了,连萨满都吓走了,肯定是被很厉害的邪物上了身,神仙也救不了了。”
“对啊,邪物上身,这是要连累我们整个村子,快点让他回自己家去,别让我们也跟着倒霉啊。”
“对,对,萨满都发话了,必须驱逐他,否则将来我们的村子将会永无宁日。”
一群人围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老汉叼着一个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一缕缕青烟冉冉升起,遮住了他的双眼,但他眼中的焦虑却透过青烟,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窦老汉,你可别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害的大家不得安宁,这样做太自私了,你若是不动手,那我们就替你动手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有人起哄,响应者不少,面红耳赤地看着老人。
砰!
突然,房门被一脚给踹开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了出来,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就像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猛虎。
汉子大吼一声,道:“谁敢动我儿子试一试,老子和他拼命。”
最前面的人吓的后腿一步,色厉内荏地说:“窦江,你吓唬谁啊,我们也不是吓大的,这是大家的一致决定,我们不能跟着你们家的人一起倒霉。”
“对,是你们窦家倒霉,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要我们陪你们一起?”
汉子涨红了脸,双眼暴突,似乎要迸出来了一样,狠狠地瞪着这一群人,道:“你们还能再没良心一点吗?以前我爸帮了你们多少忙,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谁让他帮忙的了,是他自愿,又不是我们逼他的。”有人反驳道。
“住嘴!”窦老汉低喝一声,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所有争吵戛然而止,窦老汉的旱烟枪在台阶上敲了几下,倒掉烟灰,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毫无疑问,窦家的基因十分强大,都是五大三粗的模样,即便是窦老汉的背有点佝偻了,却依然高大。
他扫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这是我的家,我的孙子想待多久都可以,没有任何人可以说三道四,若是不服气,尽管冲我窦老汉来,我的猎枪好多年没有饮血,我正愁用谁的鲜血开刃。”
咝!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记起了当年窦老汉的飒爽英姿,畏畏缩缩地向后退。
“窦老汉,现在讲法律了,我就不信你敢杀人。”
“哼,为了我的孙子,天王老子,我也照杀不误。”窦老汉一瞪眼,吓的对方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在雪地之中。
“走!咱们找萨满去。”众人无计可施,一咬牙撤退了。
唐铮与武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毫无疑问,窦老汉肯定是窦龙的爷爷,至于窦江肯定是他的父亲。
没想到这一对父子如此霸气威武,尤其是窦老汉,虽然垂垂老矣,但唐铮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真正的杀气。
唐铮丝毫不怀疑他真的敢杀人。
他想的没错,窦老汉是上过战场的人,真正的见过血,而且又是这片山林之中的猎人,当然会有一股子杀气。
其他村民离去,唐铮与武就显露出来,窦老汉二人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两人。
毫无疑问,在这样半封闭的村落中,陌生人就显得太扎眼了。
“二位是什么人?”窦龙戒备地问道,老爷子对陌生人并不太信任。
“老爷子,我是窦龙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了,我来看望他。”唐铮不疾不徐地说。
窦老汉花白的眉毛一挑,诧异地看着唐铮,道:“你真是我孙子的同学?”
这是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说道:“我认的你的声音,你就是白天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那个学生娃?我儿子的同学?”
“阿姨,是我。”
“啊,你真的来了啊,这么快,你不是说你刚到市里面吗?”窦母显然对唐铮二人的速度大感诧异。
唐铮没有多做解释,道:“我先看看窦龙怎么样了,可以吗?”
“快请进,请进。”窦家人立刻招呼道,窦老汉父子也转变了态度,窦龙的同学不远千里来看望,这份情谊与村里人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终于让他们的心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暖。
“唉,这天寒地冻的,你们肯定被冻坏了,也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们做饭。”窦母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钻进了厨房。
唐铮来到窦龙的房间,屋内烧了炕,感觉很暖和,窦龙正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仿佛植物人一样。
“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十余日,他会变成这样,老天真是太残忍了。”窦江痛心疾首地说。
窦老汉情不自禁地把旱烟袋叼在了嘴里,一幕愁眉苦脸的样子。
“窦龙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昏迷,然后人事不省。”窦江说。
唐铮抓住了窦龙的手腕,想让真气进入他体内,然而,却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力量反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