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番商谈之后,事情差不多已经被确定了下来。
事情大概就是魏犨因为嫉妒僖负羁所受上次颇重而心生嫉妒,继而火烧北门,至于那个帮助魏犨的人,也有人想起了是颠颉。至此,这次的事情就算是清楚了。
只是事情虽然是清楚了,但是怎么处理也是个难题,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魏犨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就算是颠颉说杀就杀了,但是这魏犨却不那么好处理了,而且僖负羁那边还剩下一个幼童,这幼童的处置也是需要好好思量之后才能下决定。
一番商议之后,嘴中决定由栾枝和胥臣分别前去魏犨和颠颉那边责问事情的详细经过,而宝宗就和赵衰一起去僖负羁家里边探望。
宝宗和赵衰走在路上,赵衰满脸的忧心,而宝宗也是显得有些沉闷,二人就这么低着头向前走着。
“哎!我说,公子您刚才可不该开口啊!”
离开了曹国王城一段距离之后,赵衰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唉!我的大司马啊!”
听见赵衰的诘问,宝宗却是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无奈,叹息一声说道。
“嗯?公子您这是要说什么?”
见宝宗叹了口气之后喊了自己一下就不再说话,赵衰一时间有些愣了,不知道宝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不说出来,迟早也是有人会发掘的,而且,如果我不说出来,我觉得我对不起僖负羁这惨死的一家老小啊!”
说着话,宝宗的双眼慢慢地闭了起来,脸上也慢慢地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唉!我也知道这次魏犨有些过分了,只是这件事情由公子的口中说出来恐怕日后对公子会有不利啊!”
见宝宗如此的难过,赵衰也是不好过分说些什么,只是隐晦地提醒着宝宗。
“我的大司马啊!就算是我不说,难道我以后就会有什么利处?晋军之中再好也不是我的容身之处,我终归是要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能遵从我的内心呢?难道说真的要让自己难过并且一无所得的离开吗?”
宝宗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眼,慢慢地说道。
“可是,就算是这样,公子您又能得到什么呢?”
赵衰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能得到什么?大概就是心安了吧!”
宝宗说着,不再理会赵衰, 径直向前边走去。
“唉!”
赵衰看着宝宗先行的背影,也只能是暗叹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宝宗和赵衰来到了北门所外,僖负羁的家门口,只见僖负羁的家已然是徒有四壁,剩下的已然是化作了飞灰,在里面有一群晋国的甲士在护卫这一个孩童,想来就是僖负羁的儿子——僖禄了。
“唉!罢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走到了门口,宝宗反而是后悔了,不肯再往前一步。
“嗯?公子这是何意?”
见宝宗的样子,赵衰不免有些好奇,出声问道。
“如此惨状,只剩下一个孩童,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又能劝解什么呢?还是请大司马自行解决吧!”
说完话,宝宗转身就走,丝毫不给赵衰发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