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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面见天君(2)

我再次叹了一口气,十分认命的再次迈开腿,谁让我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且那人还是我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经过无数次地仰头再仰头,叹息再叹息,腿软到麻木,麻木再到腿软的过程,我终于站在了一座巍峨庄严,大气磅礴的殿门前。

宫殿之中,朵朵祥云飘荡于半空之中,四根白玉大柱齐齐顶天而立,条条金龙围绕盘旋而生,或跃起,或腾云,或张牙舞爪,姿态各异,却是栩栩如生,突出的龙头中,颗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其中,耀亮了整个大殿。

大柱下,两排服饰各不相同的大仙小仙们分派而立,最里端,又是一排高阶,只那高阶不过寥寥数十层,高阶之上,一仙庄严而座,因离得太远,我看不清那仙的面容,只隐约能感受到那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和庄严,那便应该是我的未来公公,天界的至高统治者,天君是也!

我正徒自震惊于天界的庄严是十万个凡间也无法相比之时,殿中的一众仙人们却是微微侧过头来望着我,面上的表情五彩纷呈,疑惑,惊诧,探究,失望,嘲笑,不屑,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如此多的情绪糅合夹杂在一张脸上,瞧着竟是有着几分的喜态。

一众大仙小仙将我望着,那目光近乎赤裸而不屑,我此时只觉头顶上方急速地冒着青烟,心中一紧,发抖的腿立时一绷,脊背挺得更直了些,整个人便好似斗战的公鸡一般战意昂昂。

师父曾说,我是一只战不败的小公鸡,越是紧张便越是能激发我的战斗潜能,我一向觉得师父说得很是不恰当,我怎能是一只公鸡呢?

我应该是一只战斗鸡才是!

我这边厢稍一迟疑,身侧的小仙娥便轻声催促道:“公主,快些走吧!”

我绷直了身子,拿出在凡间恐吓小道士的公主做派,不避不让地缓缓走了进去,经过一众仙人面前,还能听到细微地私语声夹杂着一两声不屑的冷笑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只当不知,依旧目光直视前方,朝着最里端天君所坐的高阶走去,直到行到距离高阶尚还有十几步的地方才堪堪停下了身子。

站在高阶下,我努力地回想着以前在宫中之时,小宫女是如何向父皇请安的场景,是该如何做来着?

是先下跪,还是先行礼?

我的脑袋急速地运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必要先行了礼再下跪,回顾着小宫女的动作,我慢慢地朝着上首行了一个僵硬而生疏地礼,这才缓缓地跪了下去,道:“海子西拜见天君。”

上首的天君咸淡地嗯了一声,目光缓缓地朝着我看了下来,不知是我的动作愉悦到了他还是怎的回事,他庄严的面上竟是缓缓露出一抹笑意来。

此番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与我的父皇差不多老态,一张庄严刚硬地脸上被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而此时的他正满面微笑地看着我,似是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子西,你可知这是何地?”

“三十六重天。”

“那你可知唤你又是来作何?”

“与天界太子天之梵成婚。”

一庄严一清灵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轻轻回响,我也淡淡地将他望着,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一丝一毫的弱态。

我一向认为自己唯一的优点便是识时务和自知之明,此番被提上天庭,我不过只是凡间沧海一粒,如何能与三界的最高统治者抗衡,只得乖乖开口。

许是被我轻松而直白地话逗乐了,天君他老人家竟不顾仪态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半晌才道:“好,很好!如此你便安心地在天上住着,等梵儿一回来便让你们完婚。”

他说完,手一招,又道:“帶公主去清液居休息!”说完便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天君一走,大柱下清冷高贵的仙人们自也是不愿与我这凡人打交道,纷纷唤出祥云互相打着招呼离去,竟是刹那之间便已是走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鬼影也无。

我惊愕地看着那高阶之上空空如也的龙座,再看看空荡荡无人的大殿,着实惊叹于天君他老人家说一不二的做派和众仙们一闪而逝的气势,也着实震惊于仙与人之间那偌大的区别,终于明白大殿会建造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的缘由。

只因仙人随手便能召唤出幻云来,根本不必一步一步去走那台阶,自是不知一步一步踏上那望不着边际的高阶会是怎样痛苦而悲催的一件事!

“公主,公主,该走了!”身侧有谁推攘了我一把,将我从惊愕之中拉回过神来,我望着身侧方才领路的小仙娥一言不发。

“公主,我们该走了!”她又轻声地道了一句。

我依旧是不说话。

身后云惕缓步走上前来,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抽了抽嘴角,终于勉强开口:“腿软,爬不起来了!”

他俊俏的面色顿时如黑云笼罩一般,漆黑似锅底。我想他此时或许只差扶额惊叹了,为何自己会有我这么一个主子!

他顿了顿,还是很是好心地扶了我一把,将我扶出了大殿。

我摇摇晃晃地就着云惕的手臂,勉强可以站起身来,只是一看见那深不见底的长阶之时,终于软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云惕终于发了一次善心,将我抱着飞了下去,只是面色依旧冰冷而严肃,令人实在是生不出丝毫英雄救美的美感来。

云惕是那一年我被送去道观之时,父皇从几千孩童之中千挑万选来保护我安全的侍卫,只是这位侍卫的天赋极高,竟是让清羽道长一眼相中收为了入室弟子,跟随着他一起修行。

我一直认为云惕是十分好运的,因他是一位孤儿,从小颠沛流离,而能被父皇一下选中成为我的侍卫,实在好运,而最好运的是他天生一副仙骨,能得清羽道长青睐收为入室弟子也委实好运道。

而相较于他来说,我便没有那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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