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摇头,大家都是当日付钱,这是规矩。本来给的钱目就少,如果还有因为借口没带钱而不给的,那他们这生意恐怕就做不下去了。
小厮站在面具男子钱不走,卫羽羽看不下去了,她起身,往里面又丢了一个铜板,就离开了。
刚刚走出话馆,就有人拍了拍卫羽羽的肩膀。她回头,是那面具男子。
“刚才之事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明日在下一定登门拜谢。”
卫羽羽摆摆手:“不用了,就一个铜板,用不着。”
“这。”面具男子犹豫。
“真的不用了。”卫羽羽摆手。
见卫羽羽如此坚持,面具男子也没有再说话。
卫羽羽向他轻轻点头,离开了话馆。
走在路上,一个穿着单薄且破烂衣裳的小男孩站在了她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瓷碗。卫羽羽看着他,他将瓷碗递到卫羽羽面前,“求求你了,这位公子,我已经两日没吃东西了,赏点钱吧。”
卫羽羽看着他,叹口气,她也就一个穷人,她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还有两个铜板,她便一并放在了那个缺口的瓷碗里,“我身上就只有这两个铜板了,你拿去买两个包子,快去吧。”
“谢谢,谢谢。”小孩子将碗里的钱拿出来,紧紧捏在在手里,跑去了包子铺。看着小男孩那么高兴,卫羽羽很开心,虽然只有一点儿钱,但是帮到了他,心里满足。
面具男子在不远处看见了卫羽羽,也听到了她的话,看来,这姑娘的生活也有些拮据。
来到卫府外一条偏僻的街道,卫羽羽看了看两边,确定没有人后,她便踩着她准备好的石砖,往上爬。
面具男子跟在卫羽羽身后,转了一个弯,正好看见卫羽羽爬墙,没有说话,笑纹延伸到眼角,这姑娘,爬墙的技术还真是好啊。
卫羽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上去后,坐在围墙上,就看见了刚刚的面具男子。
“呀。”卫羽羽大吃一惊,她本想说些其他的,可除了惊叹,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她第一次爬墙被人看见。
“公子,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何要爬墙呢?”面具男子问。
“嘘。”卫羽羽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他住嘴。
面具男子点点头。
卫羽羽只好从围墙上下来,走到面具男子身边,问:“你跟踪我?”她眼神怀疑,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着光。
面具男子很诚实,他点头。
“……”
“姑娘,你这又女扮男装又爬墙的,是想干嘛呢?”面具男子好奇。
“你看出来了,我是女子?”
“你的模样清秀,声音也不似男子的声音,在下就擦测你是姑娘家,还真被我猜中了。”面具男子还浅浅一笑,虽然位于与看不见他在笑。
卫羽羽看着他,在想说辞。
“姑娘,我这个人好奇心重的很,你还是老实告诉我吧,i为何爬墙,还穿一身男装。我知道,这院子是林国禁军卫统领的院子,你这样做,只怕会让人怀疑,比如我。你要是不想惹另外的麻烦,就实话告诉我”说话间,男子还指了指他自己。
“那个,那个,”卫羽羽骄矜脑汁思考着说辞,“那个,出去逛,我总得打扮打扮呀。”卫羽羽指了指她那一身行头;“我走大门走习惯了,没想试一试一些新的东西,所以,就爬爬墙啊。”她说完,还动了动自己的眉毛。
“……”男子语塞。
“那个,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卫羽羽用商量的语气说着,毕竟,他看见了。
“我有个条件,怎么样?”
“什么条件?”
“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既然是朋友了,我肯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卫羽羽看着他,犹豫,此人来历不明,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男子开口:“在下楚一,是个商人,行走四方,最近在这安都落脚。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咱们做个朋友啊。”他说着,还指了指前方,“在下的住宅就在前面,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卫羽羽看着他指的方向,的确,她知道,再往前走,大概一里路,有成片的屋舍,很多云游四方的人在那里住,她以前曾去过那里。但是,她也听说,那里住的都是很富有的商人,他那么有钱,还想跟她做朋友,她就感到有些怀疑。
“怎么样,姑娘,觉得如何?”
“好吧。”卫羽羽答应。
“好,那咱们就是朋友了,只是,你还没有跟我说你的事情呢?”男子又问。
“我呢,”卫羽羽转一转眼珠子,说着“我,叫羽羽,是这卫府里的一个丫鬟,经常会偷懒,没事就爬墙出来。所以呢,你今天在这里看见了我。那,既然咱们是朋友了,那你不许告诉这卫府里的人。”
面具男子点头。
见他点头,卫羽羽放心了。
“那,你一般都这个时候爬墙回府吗?”男子问。
卫羽羽看着天空,阳光刺眼,她只好眯着眼睛,然后,她又低头,冲着男子点头,“对,一般都这个时候回府,要准备午膳,所以我得回去干活。”
“那,我明日早些在这里等着姑娘可好?咱们一起去话馆。”
卫羽羽想也没想的点头。
“好了,我要进去干活了,有缘再见哦。”她冲男子摆手,踩着石砖,爬上围墙,顺着树枝,进了卫府,消失在面具男子的视线里。
“羽羽,羽羽。”男子反复念着这两个字,看着卫府的围墙,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往前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