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不用太紧张。”我说完自己向前走,大概两三步之后,才听到吴瑜寒的脚步声。心跳加快很多,又慢下来。
晚上接到俊西的电话,他说:“俞夏,不要犯傻。”
“好。”那时候答应的很干脆,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那晚我失眠了。
“为什么?”乐彤问我。
我像她一样窝在沙发里,试图寻找一个和她一样看着就很舒服的位置。“可能是因为自己都没有表白,他却开始拒绝吧。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时候他们没有制止,我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我觉得,你对他是一见钟情。”乐彤手机响了,是明伟的电话。她按下静音,将手机放在一旁。我看着她的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久有短信过来,又是电话……持续很久。“后来呢?”
“后来,我们好像真的成了朋友。”
我们一起吃饭聊天,打电话开解对方。
那是大一的冬天,下雪之后,地上很滑。俊西打电话来,说有女朋友了,要一起吃饭。那一桌八个人,就我和那姑娘两个女生。其他都是俊西的舍友。吴瑜寒进来的时候,带着满肩的雪,他就坐在我身边。
俊西说了很多话,感谢照顾,还有对未来的期待。那是我记忆以来第一次经历那样的场面,虽然很小,但是就像结婚的预演。每个人都说一句祝福,吴瑜寒说:好好珍惜对方。我说,希望俊西婚宴上,新娘是你。
那个姑娘很腼腆,温柔。
散席之后,送我的是吴瑜寒。天气很冷,说一句话都有浓浓的白气。我看着自己身边的吴瑜寒,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耳朵冻的发红。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衬得他很白。有一种感觉,美人如玉。
“吴瑜寒,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很烂。”
“真的假的?”
“真的。”
“我绕不过来,你说真话。”我停下来看着他,他看着我,眉眼温柔,伸手帮我拍落肩上的雪花。“你自己猜,猜到什么算什么?”
我看着吴瑜寒,咯咯笑出声音。“我只猜我喜欢的答案。”
“好。”他在前面走着,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下过雪的地板很滑,我伸手拽着他的衣服。他依然在前面走着,不曾回头。只是,就算那样,他依然是我的安全感。
那之后的很久,梦到吴瑜寒我都可以笑醒。
后来,就是考试月。吴瑜寒其实不怎么喜欢学习,他更喜欢呆在宿舍玩电脑,或者弹会吉他。而我要去自习,好好背书。有一次打电话给他,他正好在弹吉他。我说:“弹首歌给我听吧。”
“好,一首简单的,你猜猜看。”吴瑜寒把手机调到扩音,放在床头。
很简单的音律,也很简单。
“猜到了么?”
“听不懂。”
“张震岳,《爱我别走》。”
那天是十二月五号,我一直记得。
“他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你了吧。”乐彤站起来自己去冰箱拿出两罐啤酒,递给我一罐,自己留一罐。雨根本没有停的意思,淅淅沥沥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