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稀里糊涂我们一起去了餐厅。
那不是一家多么名贵的餐厅,是我们上学时候常去的。那个阿姨好像老了很多,可能我很久没来,所以觉得变化很大。那个阿姨看到我和乐彤,先是很开心地说“瑜寒,楚文,你俩终于带女朋友了。”
阿姨看着我,盯着看很久。“夏夏,原来是你。”
“是啊,苏姨,您身体还好么?”那一句原来是你,勾起我很多回忆,大学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的。苏姨烧的一手好菜,怎么说呢,有点妈妈做饭的味道。记得那时候瑜寒还说其实她做的菜味道有点重,吃不太惯。可是好像后来放弃的是我,坚持的是他。
苏姨笑着,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恩,好。我说瑜寒这么些年没有带女朋友,原来是在等你。”我听着苏姨的话,疑惑地看向吴瑜寒。乐彤则是看看我,看看吴瑜寒,最后蹭到乔楚文的身边,想要伺机问出一点八卦。
吴瑜寒这时脱了西服外套拿在手中,他看着我笑,什么也没说。
也许那时候,无言就是千言万语。
他报了很多菜名,最后问乐彤有什么要点的。乐彤自己说几样,然后就算点单完毕。我坐在那里,手指使劲抠着自己的包。
吴瑜寒说“我记得你喜欢的菜,你依然还喜欢吧?”
“恩,喜欢。”我点头,那时候的感觉有温馨,也有遗憾。温馨的是他都还记得,遗憾的是毕竟不是我陪在他身边。
乐彤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尽量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提问方式。“你们以前就认识么?”
“大学校友。”回答的是乔楚文,他笑着帮乐彤倒水,很是殷勤。“认识得有七八年了,俞夏特别狠心,毕业后都不联系我们,一别就是是四年。所以我特别感谢你们杂志社,居然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要不回头我去做一面锦旗给你们杂志社送过去?不过这钱得瑜寒出,瑜寒,你说怎么样?”
吴瑜寒笑笑,根本不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可是乐彤什么都不知道,她乐呵呵的被乔楚文的热情感染。“其实锦旗什么的太麻烦,不如多吃几次饭。”
乔楚文的表情怔在那,纠结了好半天。“夏夏,你朋友好像很爱吃。”
“民以食为天。”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可以想象到乔楚文接下来的反应。可是我想至少四年的时间在他身上应该是有点作用的吧。事实证明我是错的,他大声笑着吸引了全餐馆的目光,然后看着乐彤一副欣赏不已的表情。“这话很对我胃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看向吴瑜寒,吴瑜寒很无奈的一笑。
我一直很诧异吴瑜寒那么安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和乔楚文成为死党,从大学到现在一去七八年。如果性别合适,他俩在一起的机会是不是会更大一点。可是,现在性别好像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楚文,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我公司,是技术部的老大,做游戏设计。”吴瑜寒回答我的话,让我不能接下去。也许,四年不见的陌生真的可以算作陌生,以前聚在一起说不完的话,现在来来去去不过是几句好久不见和别来无恙。
吃过饭已经是夜里九点钟,吴瑜寒和乔楚文说要送,我拒绝了。和乐彤一起走在大街上,行人很多,灯光缭乱。乐彤说“你和吴瑜寒,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在大学时候有个很喜欢的人?”
“恩。”
“就是他。”
“你还好么?”
“不过遇见一个熟人罢了,没关系。今晚还要赶稿,没时间矫情。”这句话是说给乐彤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也许,就算遇到吴瑜寒,也应该装作不认识的。也许那样就可以少想起一点,以前的种种事。
回到家里,才发现台灯的灯泡坏了。去找家里有没有备用,却在抽屉翻到以前的旧照片。那时候我十七岁,吴瑜寒十八岁,看起来真的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