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查出怀孕的时候,我给他发过短信,他只说知道了。然后我就收到苏木子的电话,说他们要结婚了。”我声音平静的说,“一个孩子,改变不了什么。”
“那你怎么还要生下来?”乐彤问着,皱起眉头。
我看着小鱼的脸,那相似的眉眼。“或许,我真的很爱他吧。想到以后再也遇不到他,就很冲动想要留一个纪念品,一时冲动。”
有时候会忍不住去想,时间带给我们的是什么。比方说最喜欢的人,十七岁的时候我们会大喊大叫说的众人皆知,可是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会变成哑巴。越来越计较得失,越来越害怕失败,变成谨慎的人,假装谓之成熟。
乐彤回头看着我,看了很久。她伸出手摸我的耳朵,动作很温柔。“俞夏,这些年其实你一点也不好过吧。”
“没,没感觉。好的,坏的,都没有。”我见小鱼快要磕在床边,马上伸出手放在哪个棱角。十七八岁的时候,去想象为人父母是一件很久远的事,二十七八再去想十七八岁的感情,一样觉得陌生。
小鱼磕在我手上,回头看我。她两只手捧着我的手,呼呼的吹着气。“妈妈不疼,小鱼帮妈妈揉。”
我笑着告诉她没事,她还是很担心,蹭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子表示自己真的很惭愧。
“那时候你赶去医院,你们就在一起了么?”乐彤问。
“没有,他没有同意。”我说着,陷入回忆。
那时是第二天的清晨,第一天太晚了,我就在医院陪了吴瑜寒一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累了,还是撑着在陪我说话。那天夜里,他犯了胃病,疼的满头大汗,还笑着对我说没事,经常会这样。
那时候我心里很难受,就像有一只手,伸进去握着我的心脏,攥的很紧,让人疼的难受。我坐在他身边,我说,吴瑜寒,我和齐谦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吴瑜寒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躲开视线,他翻了身。他说,对不起。
“那时候的我以为,他有别的喜欢的人。”有时候时间也没有那么伟大,比如说有的人,隔了很多年,提起来还是会难过。“那时候的决定比现在轻率很多,我以为他有喜欢的人,不想给他添麻烦,就离开了他的身边。”
“离开了多久?”乐彤问。
我的表情变得很纠结,不自觉地笑起来。“三天,感觉像是过了三年。三天后,我跑去对他说,吴瑜寒,我们做朋友吧。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就好了。”
那天恰好吴瑜寒出院,他刚回来我就打了电话。
他在那边沉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也是那天傍晚,齐谦他们回来了。我在操场碰到他,他一个人坐着,身边都是酒瓶。我坐在他的身边,那天有风,吹的我有点头晕。
齐谦说,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说,没有。我伸手去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喝,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可是那一段时间我喝了很多酒。
齐谦说,真的就那么喜欢么?他不对你好,你也想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