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寒就在人群中,可他没能来到我身边。”
那必将我是最失望的时刻之一,他站在人群中,就像其他的旁观者。他并没有走来我身边,拉我一把,帮我解决面对的困境。他自始至终没有表示,我也没有问过。关于那一刻,我们都选择遗忘。
齐谦其人,是我的大学同班。他并不特别出色,属于那种除非特别熟否则你很容易讲将他和别的人错认的人。我一直很感激他那一刻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十八岁的姑娘都像那时的我一样,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站在自己身边。如果没有,那他就是应该要放弃的人。
后来和齐谦的关系近了很多。有一次和齐谦一起去吃饭,在餐厅正好遇到吴瑜寒。他身边是一个漂亮姑娘,明眸皓齿,这样形容应该足够形容她的漂亮,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苏木子。
“男朋友么?”吴瑜寒先问的话,他笑得有点僵。
我摇头,笑着。“只是同班。”我说完便随齐谦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选择忽略他牵着苏木子的那只手,可是眼泪一点都不听话。
那时候我背向着吴瑜寒,齐谦就站在我对面。他说:“我可能并没有那么优秀,暂时也给不了你多么华丽的许诺,但我想陪着你。至少你难过的时候,我可以对你说句没事。至少让我看着你,不要自己想来想去。”
当时的我并没有答应,因为我觉得齐谦他并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不能自私地拿他做我的浮木。
那晚回到宿舍,便接到俊西的电话。他说:“今天吴瑜寒的女朋友来学校,你有没有见到?”
“嗯。”我真的想不出多余的言语,反正俊西要说的话会说下去,我只要听就好。
“听说两人高中的时候就好过,寒假时候女孩回来又重新在一起了。那女孩名叫苏木子,在美国读大学。老爸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老妈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美容店。”
我什么都比不过苏木子,只好弃械投降。
那天接过俊西的电话,我便出门去超市买酒。在结账的时候遇到吴瑜寒。他看着我手中的酒很是无奈,伸手想要制止。我没有抬头,自己结账出门。
一直走到操场,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
我向前走,他也向前走。
“跟着我做什么?”
“一个女孩子拿这么多酒,还到处跑,不放心你。”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俞夏,你是一个女孩子。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他拦在我面前,我抬起头。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睛,久久没能移开视线。“你怎么了?”
“我只是心情不好,我想静一静。”我绕过他,自己跑回宿舍。喝了很多酒,不醉,吐到深夜。
“后来齐谦整天陪着我,事无巨细,周到无比。再后来,我们在一起了,那是五月。”我低下头,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在感情里,所谓背叛不过是你以为应该要忠于你的,却偏偏忠于别人。那都没什么的,每个人本来就有选择的权利。但如果,每次你都是被放弃的那个,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放弃呢?可是,那个决定却是我后来几年都后悔的一个决定。”
“明明正确,为什么要后悔?”乐彤似乎有点不舒服,她挪动一下自己的位置,伸手捂着肚子。看到我探寻的目光,表示没关系的摇头。“还是说,苏木子根本不是吴瑜寒女朋友?”
听到乐彤的话,我凄惨的点头。事情都有点久了,记得不太真切。那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拥挤在一起,而我并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齐谦的朋友说要一起出去玩,他问我要不要一起,我答应了。”
那是五月底,北方刚进入夏天,早晚还需要外套来支撑的季节。我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路上要吃的零食,买了很多。在结账的地方遇到俊西,他手里提着刚买的水果。
他好像有话想要告诉我,但是看到齐谦终归没有说出口。
“怎么买这么多零食,俞夏你会胖死的。”俊西玩笑的说出口。
齐谦伸手搂着我的肩膀,一脸宠溺。“我们打算出去玩,今晚就走。”
“噢。”俊西张张嘴巴,似乎在考虑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俞夏……你……最近……”
“有话快点说,怎么吞吞吐吐?”我们已经结完账,俊西的话依然没有说完。
他看着齐谦,有话想说却终归还是咽下。“你最近好像胖了一点,多跑跑还是好的。”
我知道俊西的话并没有说完,可能是因为齐谦的关系。那天半夜的火车,我们一群人在候车室等车。俊西的短信发来,他说:“吴瑜寒车祸住院,你要不要来看看?”在短信的最后还有医院的地址和房间号码,可是我一点都看不清楚。我的手仿佛瞬间失去知觉,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依然亮着,那条短信落入所有人的眼睛。
我蹲下身去捡,齐谦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说:“齐谦。”
“如果今天你走,我们就分开。”齐谦的脸色很严肃,是我没有看到过的冰冷。
乐彤皱着眉头,身子几乎蜷缩成了一团。“俞夏,你的决绝很残忍。”
“因为在乎吴瑜寒,就觉得别人的真心真意也没有什么紧要。我只注重自己的感觉,所以到最后一群人都伤的七七八八。”我看到乐彤不对劲,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额头。她虚弱的笑着,脸色发白,就像一张白纸。
乐彤笑得很疯,感觉就像是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她扛着一个相机,手里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她都没有伸出手来跟我打招呼,只是点点头,用浮夸的笑来弥补。
“俞夏,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明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