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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鬼子(5)

这一天,民兵推推掇掇地从村口绑进一个人来,一边走一边揍他,“你还是好人,看你这穿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废话,到了队部再说!”这个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裤褂,戴着一幅黑色的蛤蟆镜。

“政委,抓住一个奸细!”“我不是奸细,快给我解开,我不是奸细。”“你不是奸细,你在村口转来转去的干什么?看你鬼头蛤蟆眼,准不是好东西!”政委王梅闻声出来一看,差点没乐了,此人不是别人,是我们地下战线的同志,李佳成!

“好,同志们,把他交给我,你们出去站岗吧。”长景出去执行任务了,王梅赶紧给他松开绑绳,笑着说“对不起呀,李同志,民兵们太鲁莽了。”“同志,可找到你们啦!”李佳成一边说,一边揉着被绳子勒青的手腕子,“王县长在吗,老魏也行,我有十分重要的情报当面汇报”。恰巧王进学县长正在七吉村组织民兵训练,王进学曾经学过武术,一般的十七、八,二十锒铛岁的棒小伙儿有个十个八个的到不了他的跟前,他曾自负地称王无敌。此是正在操场上刚打完一套长拳,你看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在民兵们面前侃侃而谈:“拳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所以腿上的功夫是最重要的,同志们要苦练三九三伏,把身体练得棒棒得,小鬼子不来也就罢了,敢来的话,就叫他拳下做鬼。”一群小伙子在他跟前,呵 ,你看练得这个欢喜!

“王县长,有人找你?”王进学收住拳势,用白毛巾擦擦汗,让民兵们自己练着,自己潇洒地一转身,大踏步噔噔噔走进屋子里,王梅低声介绍:“这就是王县长,这位是咱们的特工人员李佳成,他说有重要情报要当面汇报。”“佳成同志!辛苦了。”王进学紧紧攥住李佳成的手,分外亲热:“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刚说到这,远处突然响起了枪声,接着站岗放哨的民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王县长,村外来了几百个鬼子、伪军,快把咱村包围了。”王进学听说不由大吃一惊,仔细地打量一眼李佳成,心想,莫非是他把敌人带来的?莫非此人已叛党投敌?李佳成听到外面响起枪声,王进学怀疑的目光,李佳成看出来了,心中咯噔一下子,心道,莫非敌人跟了我的梢?不能呀,我在村外兜了好圈,没发现身后有人呀。

“王县长。”李佳成此次来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他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比如下线于老万同志牺牲了,得派一个新的交通员,重建联络站,最重要的地委书记程宣已背叛革命!但是现在来不及了,他只好长话短说,“程宣叛变了”。“程宣叛变了,好我们这就去抓……什么?你说谁?程宣?”王进学大吃一惊。“地委书记程宣,就是那天咱八路军救出的那位!根本不要救他,他已背叛革命,成了可耻的叛徒!”王进学这才听明白。他掏出纸烟,用两支手夹着,在桌子角上一下一下地磕着,思索了一会儿,说“有证据吗?”这件事太重大了,王进学也有点发懵。“没有,我是从敌人的嘴里套出来的。”“佳成同志,没有证据我们可不敢乱猜疑自己的同志。”李佳成一跺脚哇,这不急死人吗!送出的情报,组织不相信。“王夫县长,在吧?我找他。”“他已不在蠡县,在根据地另有任务。”王梅说。“佳成同志,只要有证据,我们会向上级反映这个情况。”李佳成急得真想撞墙!但是他也明白,必须有证据,“好,那我就回去找证据!”李佳成遗憾地离开了。

王建学立即把人马集合起来,作战斗动员。一时群情激昂:“来吧!咱一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麦收说:“我们游击队是人民的子弟兵,今日如不战而退,或者战而不胜,何颜再言抗日!”王梅紧握匣枪说:“鬼子既然来了,咱就杀他个人仰马翻!”“对,打他个人仰马翻!”众人也一齐喊:“打狗日的,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嫌一个!”

王进学命令,魏振堂率人守东村口,麦收率人守西村口,王梅率人守北村口,自己率县大队一部守南村口。临别,王进学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才知道,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做好作战部署后,麦收号召全村人民,都要离开家门,守卫寨墙,民兵手握步枪、自制土枪、土炮奔上寨墙,向敌人开火还击。农会成员手持长矛、大刀、铁铲等,与民兵配合战斗,妇救会、儿童团的人员向寨墙上搬砖运瓦。一时寨墙内外枪声、炮声、喊杀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七吉村人民拼死战斗,一连打退敌人四次进攻,阵地前留下敌人一具具尸体。

咱们单说西村口。麦收把从人叫到一起,说到:“有枪的瞄准了敌再打,注意节约子弹。没枪的拿着大刀长矛,做好应急准备,一但围墙出现豁口,敌人冲上来时,立即给我上。”众人轰然答应。进攻西村口是伪军南庄的一个中队,有三十个鬼子用重机枪,掷弹筒不断向寨墙开火。果然,一发炮弹打重寨墙,打出一个缺口。伪军立即在机枪的掩护下向缺口冲来。麦收一看可急了,立即召集战士手持长矛、大刀、铁铲迎上去,双方展开了肉搏战。麦收一杆长矛摆动如飞,伪军三个人围攻,竟到不了他跟前,气得哇哇大叫。于得水被两个鬼子围住,左支右架,十分狼狈,猛然,鬼子一前一后两把刺刀一齐向他扎来。于得水灵机一动,对着一个敌人一扣扳机,打死一个敌人,然后扭身与另一个鬼子战在一处。这个鬼子气坏了,心说那你有这么拼刺刀的,他想教训一下于得水。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于得水手急眼快,一枪刺入他的胸膛。这个鬼子只好十分不甘的闭上眼睛。双方激战多时,终于把敌人打退,趁着战斗的空隙,麦收率众人赶紧堵好围墙缺口。

南边村口是敌进攻的重点,这里的几十个日寇和汉奸由大队长王洪亲自指挥,战斗进行得特别激烈。4小时后,我方弹药耗尽,又有几间民房被敌炮火打着,黑烟滚滚,呛得人透不过气,睁不开眼,在烟雾弥漫中,县大队中队长王清平不幸被子弹击中头部,英勇牺牲。南门被打开了,敌人蜂涌而入。为了参战老人、妇女、儿童的安全,使他们尽快转移,县大队刘景山、林朝相、林好君、王法、李孟尚、王冠英、王清柱、王金玉、阎呈法、秦发翔等11人持长矛,像猛虎一样冲进敌群,与敌肉博。伪军大乱,纷纷溃逃。在后督战的几十个日寇,举枪向人群射击,在密集的弹雨中,我11名勇士血洒疆场,壮烈牺牲。

麦收的父亲麦金堂闻讯赶来,他光着脊背,手持长把大铁刀,与冲进来的日伪拼杀。他曾干过义合团,有身好武艺,他手举大刀,对着一个鬼子向下就砍,鬼子用枪一架,结果连枪带人被砍成两段。刀长枪短,他把刀使得风雨不透,伪军近不了他的身前。众敌见状,纷纷败逃。有8个日本鬼子,端着带刺刀的枪,一拥而上,一心要抓活的。麦金堂利用场中草垛,绕草垛与八个鬼子拼杀,他一连刺死三个鬼子。鬼子见无法把他活捉,就开枪把他打倒在地。老人大声喝骂鬼子,鬼子恼怒,开枪射击,老人壮烈牺牲。

日伪军进村后,王进学立即收拢队员,命令战士们迅速控制至高点王爷庙,继续战斗。其他人转入巷战,等待救援。巷战时日寇、汉奸不分老幼,见人就杀,真是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惨不忍睹。

敌人进村后,在村民沉重打击下,个个提心吊胆,成群聚集在大街上杀人放火,不敢轻易闯入民宅,更不敢落单。

战到最后,鬼子伪军200余日伪军来到王爷庙前。架上两挺机枪,一面对庙顶上的民兵扫射,一面令众伪军向庙边运柴,企图把房顶上之人全部烧死。开始,王爷庙里,八路军不断还击,可是越到越后,枪声越稀,二十多分钟后,枪声完全停止了。

尽管没有还击,鬼子也不敢轻易进去,他们怕民兵的大刀,长矛。八路军没有重武器,经常用手榴弹招呼他们,在近距离的战斗中能充分发挥长处。他们对村口的战斗心有余悸。所以鬼子将计就计,他们向庙里扔了几个烟雾弹,同时大声呼喊,大声跺脚,好事要冲锋的样子,却并不冲锋。预料中的手榴弹并没有扔出来,王爷庙里还是一片静悄悄的。于是日军决定强攻 他们在机枪的射击掩护下正面攻击,同时以两个分队(班)上了刺刀,从左右包抄过去,看对方如何应付。冲进去才发现庙里一个人都没有。

庙中,弹痕如同蜂窝一般,正中间供着一尊油彩斑驳,和日本庙里相似的神像,但幽暗的房舍里,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奇怪,八路跑到哪儿去了?”看到没有其他的出口,王洪想,这个庙,肯定有到外面的秘密通道。

“这个神像有点儿可疑阿。”有人这样说。

虽然觉得怀疑不见得靠谱,但他们依然把神像挪开了,结果,下面出现一个大洞!这个洞完全可以让人钻出去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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