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降落的三号机可没费多大事，一次完成。石小川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后来才知道他当时要是再完不成降落，三号机就摔了。都是一样的油箱，又是执行了同一个作战任务。就算油耗有差距，也不会差太多。
降落没问题，起飞更没问题。石小川跳下飞机，连口水没喝就马上要求抓紧时间补充弹药油料，并与已经在陆地机场降落的田晓晨他们取得联系。一句话，刚才发生遭遇战的全部都是空战机！也就是说，这批战机只是诱饵。真正的危险，还在空中。
给战机补充的同时，还需要进行简单的检查。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完成。米洛诺维奇拿着两瓶水走到石小川身边，递给他一瓶。两个人就这么迎着海风，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天际泛起一道金黄色，风起云涌。连续出现的闪光，预示着接下来会有一场风暴来袭。
哪怕人类再神勇，也惧怕大自然的怒火。强对流天气可不管你携带多少常规武力，因为在它面前，连个屁都是算不上。考虑到这场风暴小不了，演习双方纷纷往回撤。等风暴过去，肯定还要演习。但，至少现在不行。
望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站在甲板上的两个身影都没有说话。没人担心暴雨会阻止住谁的壮志雄心，迎着风雨起飞的感觉令人神往。不过吧，最好还是快点。果真海涌起伏太大，想飞也飞不起来！
“我之前见过你们的教官，所以才决定帮忙。要谢，还是等你们活着回去感谢他吧。”米洛诺维奇说着，举起水瓶灌口水。
石小川只是点点头，没问米洛诺维奇之前见到的教官是谁。
米洛诺维奇回头看看停靠在甲板上的战机，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相信，如果换成是我需要寻求帮助，他也会象今天我帮助你这样来帮助我的。”
石小川喝口水，问道：“米老大！什么是朋友！？”
“嗯！”米洛诺维奇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个词，但请你相信，能用这个词的人不多！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石小川若有所思地看看他，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朋友不在多？”
米洛诺维奇轻轻呼出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也许很多年没有见面，甚至连个电话邮件都没有。但是，不论何时何地遇到...不对！应该说是碰到！彼此之间好象昨天才刚刚说过话，好象根本没有离开多久。中间没有什么隔阂，也没有任何距离感。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对方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时间，在朋友之间是没有概念的。”
石小川仔细琢磨着这段话，却感觉有点太过深奥。如果不来往，人与人之间就会生疏。几年下来，擦肩而过都未必认得出来。如果时间更长，恐怕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米洛诺维奇伸手拍拍身边这个年轻人的肩头。“小伙子！你还年轻，所以体会不到我刚才所说的这一切。相信时间就好，它从不骗人。总有一天，它会把最终的答案亲手交给你的。”
石小川重重地点点头，然后看看即将完成填装的两架战机。“米老大！兄弟们都在那边等着，让我一个人去吧。随后遇到的那帮家伙，不是普通人！而且，他们手里有最新式的...”
米洛诺维奇没继续听下去，他也知道石小川的担心不是多余。别看背后的两架战机好象武力超群，但无法更新也是事实。国家经济停滞不前，导致大批科学家流离失所。而用于科研的经费，也迟迟没有到位。干什么都要钱，可偏偏就是没有钱！
刚才一波空战，战损情况到现在还没有汇报上来。但粗略估算一下，己方至少有五架战机被敌机击落，而且击伤情况还在统计中。这只是在平等条件下的战损，再次升高作战将会面对两代战机的角逐。或许，那将是一边倒的屠杀！
米洛诺维奇指着遥远的南方，那个方向是刚刚发生过空战的方向。“我手指的方向，已经有五名部下血洒长空。我相信他们都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并且无怨无悔。如果时间能够回到还没升空之前，我相信他们仍会选择驾机起飞迎敌！因为，这是我们的祖国！我们每一名战士都愿意为她牺牲！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们敢牺牲，为什么我不敢！？”
这概念，好象有点混淆啊！石小川明明知道，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没办法，只好挠挠额头。
看着石小川的这个动作，米洛诺维奇微微一笑。“我亲爱的石托洛夫斯基同志，要是换作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象我一样这么干的。相信我！”
石小川点点头，承认道：“我亲爱的米洛诺维奇同志，您说得一点没错！而且，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不让我这么干，我会很生气的！”
米洛诺维奇听罢，哈哈大笑。“对！我现在就很生气！所以，最好不要再提刚才的事情。”
石小川听说过这位总统，向来说一不二。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也就自此打消游说的念头。举起水瓶一口气全都灌下去，然后把这个塑料瓶慢慢搓成一团。
“米老大！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跟您请教。”
“谈不上请教，有话尽管说。”
石小川想问的问题其实很多，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教官认识眼前的这位大总统，而且好象还可以以兄弟相称。那么，他会不会也是光明军后裔呢！？如果是，相信他知道很多关于光明与黑暗的传说。
“我曾听教官说过，黑暗孕育光明，光明又孕育了生命。既然这是事实，为何我们只崇尚光明？”
米洛诺维奇将水瓶递给身后的一名士兵，然后摆摆手。“如果没有光明，黑暗就是永恒！关于这一点，没有错。这也是有人说，黑暗才是永恒的原因之一。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光明，我们因何存在！？我们不是反对黑暗，而是在保卫光明！如果任由黑暗侵蚀光明，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