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一旁拿着笛子爱不释手的大男孩,思及两人关系,流云不禁感叹。对着奇格里躬了躬身
“陛下,如此没有什么事情我也退下了。”
奇格里好像没有听见,仍旧斜在椅子里,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中长笛。流云抬眼望去,不在期待得到丝毫注意,于是转身退出房间。
数日后,廖城。齐北耀带领的将士们,在此死守已是数月有余。在藩国大军两面夹击下,北面已经全面失守,藩国而今与齐北耀死守的廖城之间,只隔着两座城池。
一旦藩国大军开拔,两军抵死一战就迫在眉睫。步出主帅营房,看着面前整齐划一的将士们,心中不由迷茫起来。
如今国家太后当政,幼主形同虚设,完全担不起他所在的那个位子。不知太后用意何在,一再的罢免朝中重臣,要么故意提拔个窝囊废上去,要么干脆空着位子。
令整个朝野七零八落,人心涣散。两位镇关将军,如今也只余他一人。瞻前顾后,顾此失彼,终于还是被敌人夺去了一半的土地。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王,到底他们的战斗与牺牲又是为了什么。目光扫过一个个面容肃穆的兵士,他们也都是一路上,看着同胞被残杀,被凌虐,军中兄弟们一个个倒下,而自己却只能弃他们而去。
原因只因为太后一道懿旨,令镇北将军舍弃北方,即刻退守廖城。这里是保护王都,与南方地区最后的关卡,如若廖城失守,这个国家就彻底的死了。
他舍弃与藩国拼杀的十万大军,带着剩下二十万一路向南。这么些年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带着这些战士们的牺牲值得吗。
“将军,探子有消息了。”
正深思间,副将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嗯,进去说吧。”
他转身迈回到房中,在放着地形图的桌前坐下。几名副将紧随其后进来,将门掩上。齐北耀仍被之前情绪影响,略微有些发怔,眼神没有焦距的落于放在桌上的拳头上,淡然开口
“两边都什么动静。”
几位副将互视一眼,皆察觉到今日将军情绪不高。几人中长得五大三粗一人率先一拳捶在桌上,两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声如洪钟
“姥姥的,那妖妇拒不授兵!”
他身边一人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看一眼齐北耀,有些责备的道
“不想活了,太后你都敢骂。这可是在军中,就不怕被军法处分!”
五大三粗的副将一把拉开铠甲的领口,将帽子干脆扔到了桌上。“咣当”一声,沉重的头盔立时砸的桌子震了震。
他仿佛还嫌不够,又将能拍死牛的大手,在桌上大力的拍了拍
“姥姥的,她算是什么太后!我洪牛今日这颗脑袋就放在这了,有种她自己来拿!
她有胆从那王都走出一步,我都自己把脑袋给她摘下来。什么玩意啊,无辜撤掉陈将军,又将镇南军整整三十万都调回京城。
她禁卫军本身已有三十万之多,面对藩国四十万大军,她就任凭我们这二十万人被人踏平。
请兵令已经呈上去七次了,她就跟没看到一样,这算什么!她的命就是命,我们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身子略矮些的将领拍拍盛怒中,洪牛的肩膀。示意他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沉沉叹出一口气
“她这是想用我们二十万人的牺牲,换来敌人退兵。这一战,以我们的能力,怎么也不会折损掉敌方,少于二十万人。那藩国最后剩下的也不过区区十几万。
京城驻军如今六十万之多,他们要么退兵,要么以卵击石。是如何也没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