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制作的过程与内容没错,只是如此就想令蛊虫摧毁,或者印出来还是不行的。而且你的解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彤珊点头,就着他刚刚撕开的破处,干脆将衣服撕得更开一些,直接甩掉了左半边的衣袖,露出骇人的伤痕来。
她慢条斯理的找来小木棒,挑起绿色果冻般的药膏,敷上肩头四个小指粗的牙洞,立刻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牙洞中响起灼烧一般的声音,有白色泡沫翻滚着从伤处流出,带出暗黑的毒血。
彤珊大口喘息着,额头鼻尖冒出细密汗珠,脸色也愈发青白。炎皱了眉,将她拉到一旁坐下,拿下她手中沾了药的木棒,有些气愤的看向她
“既然知道这药是极疼的,为何就不加些止疼,麻痹的东西进去?就这么懒吗,懒得宁可受罪?”
彤珊怔愣了一瞬,随即浑不在意的笑笑,还未待开口,炎又极其败坏的打断
“不要再说你那些鬼扯的话,没人喜欢疼痛。不论你怕不怕,忍不忍的了,但是会感到疼,就说明身体在受到伤害。
你习惯了疼痛,麻痹自己的意识,这样和故意残害自己有什么不同?!”
彤珊被噎住,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眼睁睁看着炎,又从旁边架子上拿出一株绿色球形植物,将上面的草茎拔起,拿出一个竹夹,在泥土中翻找两下,夹出一个土色肉虫。
将活生生的甲虫放进药臼子里碾碎,黑色汁液黏糊糊的,被倒入嫩绿色药汁中,随后被他轻轻搅拌均匀,嫩绿色的啫喱,变成了墨绿色。
他恶狠狠一把拉过彤珊的伤臂,疼的她哎哟一声,随后赶紧闭了口。炎冷笑一声,舀起一勺药膏涂上她的伤处。
除了颜色变了,药膏进入伤口时那“丝丝”的声音,还有渗人的白色泡沫依旧,只是感觉顿顿的,一点也不疼了。
她怯怯张口
“断肠草,你拿它治的这个蛊。。。。。。”
他恨恨盯她一眼,将伤处理好的伤臂轻轻放到桌上凉着,随后取来刚刚装着断肠草的小瓶,找来竹夹,在泥土中翻找出两只不同色的虫来。
“白药同你讲过吧,每种毒草中,都可以萃取出不同功效的毒。有的可以入药,有的杀人于无形。
断肠草,简单来说也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只要分毫,便可取人性命。一部分却是几乎无毒,可以用来镇痛,甚至可用于治疗阳亢,心病。
这种虫也分雌雄两种,雌虫喜好食断肠草之毒,吸了变化为墨绿色。雄虫偏爱断肠草麻痹镇痛部分,吃了便化为土色。”
彤珊了悟的点头,炎突然俯身过来,他的脸离着彤珊几乎就要贴合到一起。她心中一顿,忽觉右肩一凉,突然想到什么,她忙一把推开炎,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如临大敌的退后几步望着他。
炎毫无准备的被她一把推开,诧异又气愤的瞪着她
“你干嘛?!”
被他这样一问,她立刻感到一阵窘迫,支支吾吾挠了挠后脑勺
“我。。。。。。我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
炎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一缕坏笑爬上他的脸,彤珊太熟悉这笑容,心道不好,扭头便向屋外跑。
脚才踏出密室门口,仅剩的半个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拉住,她一个趔趄四仰八叉躺倒在地。
炎迅速的顺势拔下她右半边衣服,一个旋身跨坐上她的肚子,八爪鱼一样缠上来。一边大笑着揶揄。
“你不习惯有人靠近?那天是谁手脚都缠着我,要我去参加什么赏荷大会的?嗯?你居然敢推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顾彤珊杀猪一样的嚎叫,垂死一样的挣扎,炎两三下剥去她的里衣。彤珊心中惨呼一声,闭了眼挺尸。
炎终于怔住,看到被血沁湿的白色绷带。不可置信的用手放上去摸了一把,彤珊恼羞成怒,一巴掌将他从身上呼下来。
“你还敢摸!你你你。。。。。。”
她红着脸,抱着衣服缩到一边,委屈的看他。炎愤怒的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她控诉
“你敢打我,你居然打了我,还敢装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你委屈什么?!”
忽的又愣住,呆呆的盯着她看了半天。嘴巴越长越大,捂着脸的手也改为捂住心脏的姿势,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你不会是。。。。。。不可能啊。。。。。。”
他一会儿震惊,突地抬头死死盯着她,又一会儿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彤珊咬唇看他自相矛盾的做抗争,一面心中快速想着该如何是好。
半晌,他蹲下身子,慢慢移到她面前,犹豫的又要伸手过去。彤珊杏眼圆瞪,炎伸到半空的手好像被什么烫了似的,抖了一抖,随后又讪讪的缩回来。
他摸了摸自己鼻头,有些不确定的用眼神打量她。接收到确切的信息,他表情一凛,一把拉起她进了密室,将门紧锁。
“你不是白慕秋,你到底是谁?”
彤珊颓然闭眼,知道对他已经隐藏不了什么。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就听他低低笑了起来。
“好,好极了。哈哈哈,不论怎样,你不是白家的人,这真是个惊喜。”
彤珊心中七上八下,搞不懂他的用意,试着开口试探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我,我是有苦衷的。娘也是不得已,若是不能赶紧出来新的宫主,圣宫会继续混乱下去。你若是将我身份揭穿,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兀自笑的得意的炎,听到她的话,表情突然沉寂下来。刚刚还眉飞色舞,此时眉头却纠结到了一起。
“说出去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只要你不是白家人就够了。我与白家势不两立,而你,若是对蛊术感兴趣,我可以倾尽所能的教你蛊术。若是对天下感兴趣”他语气一顿“我便助你得到天下。”
彤珊蓦地对上他的眼,不知是放心了,还是又有了新的担忧。心中千回百转,不知是何感觉。
“只有一点”
他眼神闪烁的看她,思索半晌,终于小心抓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道
“你不可以做宫主,否则继任大典等着你的,便是万劫不复,挫骨扬灰。”
彤珊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慢慢摇头
“怎么可能,娘,她不会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