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问出时，声音都有一些打颤。
“现在还很难说，毕竟没有买在手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那能有什么变故，那幅字画都放了许多年了，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那是赝品，除非有外……”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在门口处的那幅字画，本想说“除非有外地来的人”。
结果外字刚出口，他就看到几个穿着考究的几个三十来岁左右的人，走进了店，而且直接就到了字画前，认真地看着字画。
看到这种情形，老爷子心想，完了，这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对这副字画同样感兴趣的人。
不会他们也看出字画也是真品了吧，这事也太寸了点。
想到这里，老爷子不由地转头看了一眼朱凡，却看到朱凡一点也不在意地坐在那里，还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你还真心大，不担心啊。”
“担心什么，他们要是买就买去。”
朱凡还真不担心，这副字画他其实是准备买来送给薛清父母的，薛父对于字画也十分的喜好，正好遇上那就买个真品，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如果不能成交，朱凡大不了再找别的字画，又不是非要买这副。
可是朱凡无所谓，老爷子却是有些急了，伸手一推朱凡。
“小朱，你能不能确定那是真品。”
“可以确定。”
“那你怎么不着急买下，那可是……可是……”
老爷子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往下可是什么，他着急的是眼前的真品，要被别人买走了，但是为什么着急，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没事的，也许有这些人来买，也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
老爷子心里不由暗道二字，才怪。
进店的几个人，这时也在互相商量着什么，对于这副字画，他们觉得是真品，可是他们也知道，这副字画早就经专家鉴定过，确定是赝品。
他们似乎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所以专程过来，他们想要亲自看看是不是赝品。
可是看了半天，他们意见却不统一了，有的觉得是真品，有人觉得是赝品，于是几个人就在那里争论了起来。
而一个接待他们的店员，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地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争论，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劝，反倒有点看热闹的样子。
这副字画的争议，已经有多年了，从挂到这里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地有人来这里，争论字画真假已经是很文明的事情了，为了争论还曾经发生过冲突。
接待的店员对于这些已经是司空见惯，而且老板也有过交待，要是遇到争论的，不用理会。
所以采取的原则就是什么话也不说，你们争论你们的，只要不动手，那么爱怎么争论就怎么论。
这时，林念雪已经带着这家古玩店的老板走了出来。
一般老板不太在店内，他是被林念雪的一个电话给催过来的，听到有人想买，老板的开价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过听到是林念雪的一个老领居，而且是尹冰凌的男朋友来买时，他与林念雪在电话里就嘀咕了几句，不再坚持这个价格，可是开个什么价格合适呢。
古玩店老板最后想了想，决定亲自与朱凡来谈，在来的路上，他还打了一个电话，做了一些安排。
所以他们出来时，正是那几个人互相争议激烈的时候，注意到字画前那几名三十多岁，在为字画不断争议的人。古玩店老板快步走了过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走向朱凡，而是走向了在字画前的几个人面前，而且主动自我介绍道。
“几位是不是对这副兰亭序感兴趣，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里面聊。哦忘记了介绍，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姓程。”
程老板说着手掌虚引，把这几个人引到了朱凡旁边的半开隔间内。
进入隔间，程老板还向朱凡他们点头示意，并且说道。
“二位稍等，这几位有意向购买那幅兰亭序，我先接待一下，念雪与你们都是熟人，那咱们也就不是外人，是不是，你们先坐，咱们自家人一会聊。”
程老板说完便招呼着几个人坐了下来，林念雪只能是走到朱凡等人这边，对于老板的这种作法，她似乎有一些不太高兴。
坐下来只是给朱凡等人续了杯茶水，便不再说话，而老爷子也是用手指捅了捅朱凡，用手指了指程老板。
其意便是要听听他们如何聊关于兰亭序的事情，而程老板之所以坐在朱凡他们旁边的隔间，自然也是有目地的。
有意提高声音地问起了几个人对于兰亭序的看法。
“我们觉得这副字画不是真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我们之所以来，也是有心想要购买，为什么明知是赝品还要购买，就是因为这副字画做得太过逼真，可以说是以假乱真。”
几个人中，一个稍微有一点上年纪的人抢在了程老板前面如此说道，在看到程老板脸上微有不快后，这才又继续说道。
“但是嘛，不管它是不是赝品，我们想要购买这点，确实是真的，所以程老板你给出个价，要是合适，我们就买了。”
这才是重点，只要有人愿意买，那就好说，程老板脸色微微一缓。
“曾经有人也提出买这幅字画，我当时开价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之所以说出这么一个价格，是有原因的，这幅字画是我先辈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中淘来的。
也是先辈的最爱，也曾留下言语，要我们这些后人，要好好地珍藏，没有大事，不得出售。”
说到这里程老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而他话中的意思，这些人自然也能明白，这是在坐地起价啊。
“程老板，咱们不来虚的，我们愿意出四千万来购买这幅字画，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成交，怎么样。”
“四千万太少了，前几年就有人出过这个价格，我都没出手，就是因为觉得这是先辈留下来的，轻易出手太对不起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