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宽是东陵杨氏一族出来的嫡子,是家族荣誉最忠诚的守护者。他死心塌地的陪伴在东陵晖太子身边,唯命是从。一来是因其自幼和东陵晖太子一起长大,有着兄弟之谊;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杨氏一族需要晖太子的存在。
虽然东陵二皇子的生母也出自杨氏,可毕竟不是嫡支嫡脉。在嫡庶有别之下,杨氏一族的衰荣最稳当最地位相当的靠山必然会选择晖太子。
是以听到姬若初的话,杨宽毫不犹豫的就将那块小小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白色令牌拿了出来,高高举在众人面前。
落日的余晖还剩下最后一丝,那束光亮透过梧桐斑驳了小小令牌,却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那块小小令牌上的淡淡“落”字。
——这,便是姬若初身份最好的证明!
也是对东陵二皇子的话,最有利最响亮的反驳!
“二皇子殿下,请你告诉大家,凤师和本姑娘,为何要污蔑与你!”
姬若初突然粲然一笑,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东陵二皇子,丢下一句轻飘飘实则比刀剑加身还要可怕的话。
她倒要看看,在凤师和天下人心面前,他李毅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将其统统玩弄于鼓掌之中!
“姑娘,本殿何时说过凤师污蔑了本殿?本殿只是怀疑姑娘被不怀好意之人诱导而行糊涂之事罢了。至于此令牌,恕本殿从未见过,无法佐证姑娘的身份。”
东陵二皇子的瞳孔在见到此令牌时骤然深邃,那藏于飘逸白袍下的手也是瞬间青筋耿立,虽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为了她好的模样,但是熟悉他的姬若初知道,他已被逼到了死角!
可姬若初也明白,这只是他一贯的伪善让他习惯于一切在暗处进行,这样的针锋相对坦诚相对不过是乱了他一时的阵脚而已。
要想逼他就范,乖乖按照她的设想行事,她的招还不够大!
“二皇子殿下,所谓明人不做暗事,殿下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杨宽听闻东陵二皇子的话立即冷哼一声,他转身从依旧昏迷着的晖太子身上扯下一个紫色的锦囊,从中倒出一堆事物,翻捡出一块被毛笔画的乱七八糟的小牌子擦了擦,“太子殿下曾无意间从凤师那里抢过一枚令牌,后来凤师还将此令牌送给了太子殿下留作纪念!二皇子殿下得知后不是还特意来寻过太子殿下,想知道此令牌是何模样吗?”
杨宽说罢将姬若初和晖太子的令牌一起高高举起,无视二皇子已然变色的脸。
据说那是凤师来东陵之初,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在燕京城外的崇山上,缓步而行的凤师竟然遇上了打猎归来的东陵晖太子一行。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师竟然将自己的令牌送给了晖太子,还许下了他一个愿望。
当他得知此事时,声名大显的凤师已离开了东陵,不知去向。而当他去询问晖太子之时,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不就是一块摸起来蛮舒服的石头嘛,皇弟喜欢就拿去!
想起当时晖太子那诧异和不解的傻样,东陵二皇子就气的胸口疼。凤师何许人也?他赠出的带着愿望的礼物,岂是别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拿走的?即便是他敢要,凤师又岂会承认?
深深的吸口气,东陵二皇子盯着那块墨痕明显却依旧可以看出的“疆”字,至今没有想明白凤师究竟许下了怎样的愿望!
“杨将军应该早些告诉本殿皇兄身上带了凤师赠与的令牌,你看,这不差点冤枉了凤姑娘?”
既然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凤师的同门,那就不能再从她的身份上做手脚,也不能再企图混淆视听,否则传到父皇耳中,就会变成他真的要谋害被凤师另眼高看的皇兄了。
这样的罪名,可不好玩。
“凤姑娘,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一时情急又胡言乱语,还请凤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
东陵二皇子弯腰对着姬若初深深一鞠躬,起身后接着说道:“只是凤姑娘所言本殿欲谋害皇兄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本殿还请姑娘随本殿一起进宫面见父皇,禀告此事,务必求父皇下令彻查此事,给姑娘一个交代!”
姬若初从来不知道东陵晖太子身上竟然有一块来自大师兄亲手所赠的令牌。所以当她看到杨宽拿出那块带着疆字的令牌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大师兄为什么给了一块不是自己名字的令牌给他,而是前世的东陵晖太子明明带着野老派最尊贵的护身符,为何偏偏还是死的那样静悄悄!
这其中,又有着怎样她从来不知道的隐情呢!
“有了太子殿下得自凤师的令牌佐证,加上二皇子的话,即便到了东陵皇帝面前,本姑娘也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