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恰好被分在一个寝室而已。”莫十寒有些不敢看宁檬的眼镜，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背叛了宁檬的事情一般：“关于你们两个家族的事情，他也已经告诉我了。”
宁檬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微笑道：“其实我对家族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莫十寒此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宁檬的感觉，已经不只是“有好感“这么简单，否则他大可以选择置身事外。
完了，我恐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儿了。
上一次心中有这种悸动时，是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刚进入高中的莫十寒坐在最后一列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那是一个属于“主角”的位置，但莫十寒却没有主角的命运。
那时，这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还在为了暑假没有玩够游戏而感慨，望着窗外那棵高得有些不太真实的梧桐树发呆。树叶被夏风吹得沙沙作响，在莫十寒听来不亚于一首天赐的催眠曲。
“莫同学？”
“莫同学？”
眼前的女孩儿和那时的女孩儿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合，莫十寒回过了神来，指着前方陆续有学生进入的教室道：
“我们走吧。”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教室，稀稀拉拉地坐了三十几个学生，看来能够进入最后一轮测试的学生，大概只占了一年级总人数的十分之一。
按照概率来看，莫十寒一个寝室居然都成功晋级，几率实在不算高。
“檬檬。”
一个头戴红色头巾的女生招呼着宁檬一声，她看了莫十寒一眼，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檬檬口中的那个莫十寒吗？”
“嗯，你好。”莫十寒打量了她一番，女孩儿面容清丽，但是神色却很冷淡，简直就像女版的九鬼岚六郎一样。
“谢谢你昨天帮助檬檬。”女生微微垂首：“我姓安，安娜，是宁檬的室友。”
“不，与其说是我帮助宁檬，倒不如说是宁檬同学帮助了我。”莫十寒被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
“抱歉，”安娜直接打断了莫十寒的话，牵着宁檬的手道：“测试就要开始了，莫同学也请就坐吧。”
看着安娜不由分说便带走了宁檬，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上，莫十寒心中不禁苦笑，好像宁檬身边的所有女性，都对自己或多或少抱着一些敌意。
御坂美琴。白井黑子。
现在又多了这位安娜小姐。
“怎么，碰灰了吗？”莫十寒身后的兰迪见他这副窘迫的样子，不禁嘲笑道：“对待不同的女生要有不同的方法，下回我好好教教你。”
“那真是谢谢了……”
莫十寒应和了一声，除了几个认识的人之外，昨天路上遇到的芬妮也成功晋级，除此之外，五班似乎就没有别的人了。
莫十寒扫了教室一眼，还是和兰迪坐到了九鬼的身旁。
很快，最后一场测试的监考老师，走上了讲台之上。莫十寒与兰迪都是一愣，因为那个监考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五班的班主任一一安德烈·波利。
“同学们大家好，恭喜各位能够进入最后一轮测试。”安德烈老师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白人大叔：“我是你们的监考老师，安德烈·波利，当然，你们中可能有人已经认识我了。”
说着，他的视线停在了莫十寒三人的身手，微笑表示赞许。不论怎么说，他们能在“开学典礼”的测试中进入最后一轮，也算是给班级争光了。
安德里老师继续道：“开学典礼总共分为三轮测试，第一轮‘狼人测试’，主要是考验学生的智力，第二轮“障碍马拉松”，则主要考验学生的体能，至于今天的最后一轮测试，则是考验各位学生的‘精神’。”
“‘精神’，那该怎么测试？”有人已经发出了疑问。
的确，智力、体能，都是可以通过测试得到比较直观的成绩。但是“精神”这种东西，又该怎么样才能测试出结果呢？
“这是‘虚拟训练装置’，是通过VR技术，即虚拟现实技术与神语术相结合的产品。”说着，安德烈取出了一副头戴式显示设备，展示在学生们面前：“这和市面上的‘虚拟现实头盔’不同，它几乎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真实。中央图书馆的训练部，就是用这种装置来训练学生。”
那不就是网游小说里的游戏头盔吗……莫十寒倒是开始有了一些兴趣，如果毕业之后能带个这玩意儿回去，那可比电脑游戏什么的过瘾多了。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神裔学院的技术怎么想也不会被允许被泄露出去。
又有人问道：“也就说，用这个训练装置，即使受到致命的伤害也没有关系吗？”
“当然，不过你们还是会感到完全真实的痛觉……与面对死亡时的绝望感。”安德烈话锋一转：“所以，在测试开始前，大家可以选择不参加测试，因为在测试中，大家可能会遇到你们的人生中最不想回想起的记忆。而且，那些记忆都是完全真实的，甚至是被你们强行遗忘的记忆。”
说到这里，安德烈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犀利起来：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这是校方第一次决定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测试，为的是考验你们的精神意志是否坚定。”
“这种测试是否过于危险？”莫十寒提问道：“万一，有人在测试中受到太大的精神打击，崩溃掉了怎么办。”
“这倒不必担心，学院的‘虚拟训练装置’会显示使用者的‘san值’，也被称作‘理智界限’，如果san值降低到了危险的界限，装置就会强制关闭，以避免对学生造成无法挽回的精神伤害，当然，给位也可以随时选择退出测试。但即使如此，还是会造成一定的精神创伤，所以，我要在做最后一次确认，有人决定，要退出这场测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