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借机奉承道:“夫人说的是呢,大夫人和老爷分开了这么久,哪有什么情意可言了?今天老爷在大小姐面前真是费尽心思的替您说好话,老爷对夫人您才是一片真心呢!”
李姨娘笑着啐了一口,红晕攀上脸颊:“瞎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见!”
叶棠花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遣人去跟母亲说了方才的事,仔细想了想,向周妈妈吩咐道:“周妈妈,您让院子力气所有服侍的丫鬟婆子都站到院子里去,就说我有话吩咐。”
周妈妈应了声是便往外走,叶棠花轻轻笑了笑,向雨歌吩咐道:“雨歌,去给我泡杯茶来。”
雨歌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解:“大小姐,您不是有事要吩咐吗?怎么又想起喝茶来了,这院子里的丫鬟多是从江南来的,不服咱们的管,若是让她们等急了,怕是要说小姐的坏话呢。”
叶棠花不答言,只是淡淡笑了笑:“让你去就去,我自有主张,你一会儿泡完了茶,就去把护院的刘总管带来,说是我有话要吩咐。”
雨歌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叶棠花,还是遵命下去了,叶棠花冷笑着望向窗外,背主欺主的奴才,她是已经受够了,只要一想到前世她最相信的两个丫鬟都是叶芸香的人,她就觉得心里堵的慌,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人再将眼线放到她的院子里,她的卧榻之侧,绝不容她人酣睡!
周妈妈早已经将人都聚集齐了,可是久等不见叶棠花出来,院子里已经颇有些微词。
胖胖的赵妈率先开了腔:“我说老周啊,你这不会是拿咱们开心吧?这都多久了,还不见大小姐出来,莫不是消遣这一院子的人呢?”
周妈妈脸色变了变:“混说什么,这自然是小姐的吩咐。”
“合着小姐就是吩咐你作弄我们啊?”一个长得娇俏的小丫头不满地撇了撇嘴:“往年在江南,也没见二小姐和我三小姐这么消遣人啊!”
院子里守门的王婆子瞟了周妈妈一眼:“老周,不是咱们不给你面子,咱们手头上都有正事要做的,不能这么白耽误功夫,再等一盏茶的时间,小姐不出来,我们可走了啊!”
就在这时,叶棠花端着一盏茶,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周妈妈连忙迎上前来:“大小姐……”
叶棠花轻轻笑了笑,抬手止住了周妈妈的话:“方才是谁发话要走的?”
王婆子早等得不耐烦,闻言立刻站了出来:“回大小姐的话,是老奴……”
话音刚落,叶棠花手里的茶盏直直奔了王婆子的额头:“你好大的胆子,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声脆响惊到了院子里大部分人,王婆子被兜头浇了一身的热茶,如今又害怕又难受又羞愧,嗫嚅着不敢再开口。
叶棠花冷冷扫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眼:“还有谁不服气,站出来!”
那个娇俏的丫鬟还是有些不服气,低声念叨着:“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主子呀,成天消遣奴才……”
她声音不大,但却足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叶棠花瞥了她一眼:“雨烟,站出来!”
名叫雨烟的娇俏丫鬟惊讶地抬起头,见叶棠花一脸冷意地瞪着她,只好一步一蹭地站了出来,心里直犯嘀咕,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从江南跟回来的,昨天才分到这个院子来,小姐昨日回来的时候也只昏昏沉沉地瞄了几眼,就那么几眼的功夫,就记熟了这一院子的人啊?
叶棠花打量了她片刻,冷冷笑了笑:“你是府里的家生子奴才,是不是?家里没了爹,还有个老娘,在金陵那边看庄子,有个哥哥叫雨城,在给二少爷当长随,是不是?”
雨烟越听越心惊,身子也发起抖来,她是昨天才分到这个院子里,可小姐今天就摸透了她的底细,家里几口人,都在干什么都摸的清清楚楚,这位大小姐虽然年纪小,但这手段可是真厉害啊!
就在这个时候,雨歌也回来了:“大小姐,奴婢把刘管家带来了。”
随着这句话,一个身着紫红色短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叶棠花行了个礼:“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吩咐奴才?”
叶棠花知道这刘管家当初没有跟去江南,而是留在京里看家护院,为人最是公道,又嫉恶如仇,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一直在京里,所以认的主子只有叶沐氏和叶棠花,绝不会偏袒李姨娘这种半道上插进来的主子,也不可能护着院子里这一群放肆的奴才,便带了些笑意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刘管家,对于那些欺主的奴才,我都能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