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和队伍里的几位兄弟通了个气，四个人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军营。到一个城里偷溜出去玩本来就是军营里的常事。经夏历打探，郢郡最著名的青楼当属城南的汇芳阁，于是，四人不远万里地从城北赶到了城南。
未见汇芳阁，先闻脂粉缭绕。走进去，一楼倒与平常青楼并无差别，正中间是个巨大的艳红色舞台，台上是一个蒙着半透明面纱的女子在舞蹈。赤裸的玉足轻点舞台，脚腕上的铃铛叮铃清响，一声声，跨越边境的灰土尘埃，敲击在看客的心尖上，仿佛慵懒的猫咪挠得人心又软又痒。曲毕，女子一声轻呼，竟是被一位公子直接打横从台上抱了下去。女子也不羞涩，大方地搂着男子的脖颈，随他进了一楼的房间。
这时，才有一个身着正红衣裳，香肩半露的女子迎了上来，道：“四位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声音香甜软糯正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呢喃软语，闻声已沉醉，欲语还休。
吴斌羞的脸颊通红，想看女子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四处游荡。四周暖香软玉在怀，泥融燕子春风，匆匆一瞥，更是羞红了耳根。
夏历看了看身边不自在的三张红脸，清咳了一声道：“我们想上楼看看。”
女子掩扇轻笑，朝楼梯上另一个红衣姑娘喊道：“蔻娘，这些是你的客人。”
那个被称作蔻娘的女子转过头来，打量了四人一圈，碎步轻挪，下楼走到四人近前，道：“几位公子是生客吧。”
“还请姑娘介绍一二。”夏历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蔻娘的手里。
蔻娘接过银票也不看，揣进衣袖里道：“二楼一人一百两，上面今儿个刚好四位姑娘都在，妩棋、弄琴、清书、知画，你们若决定上去了，我再为你们详细介绍介绍。”说罢，又补充道，“外人只道这汇芳阁二楼是青楼胜地，其实在我蔻娘看来还不如这一楼，四位姑娘卖艺不卖身，也就是些穷酸文人抬举罢了。”
“这么看来，这四位姑娘琴棋书画自是一绝了。”林夕文绉绉地说道，毫不意外收到了三道白眼。
“那是自然。”蔻娘懒洋洋地应道，问，“四位公子还上去吗？”
吴斌和夏历相视一眼，憨笑两声。夏历道：“大哥，你和四弟上去吧。我和二哥两个粗人还是一楼比较适合我们。”光听这位蔻娘说话，自己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林夕回望了眼哄闹的一楼大厅，老老实实地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蔻娘。一人一百两，往日里觉得没什么。可如今入了军营，大哥给的银两只出不进，给出去，林夕也觉得有些肉疼，待会儿一定要在二楼多待会儿…
“四弟竟自己备好了。”洛辰顶着林夕和蔻娘眼巴巴的目光将多掏的一张百两银票又塞回了钱包…
斗心。林夕看了眼房外的牌匾，推开门，空荡荡的桌子上摆着一具筝，果然是弄琴的屋子。
林夕笑着走进房间，纱帘相隔，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窈窕的少女身着白衣，端坐在另一具筝侧。
白衣女子瞧见林夕也不起身行礼，淡淡地说：“以筝斗心，我一曲，你一曲，曲毕公子方可掀开这纱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