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戚梦怡不禁萧瑟一叹。
“阿萱。”萧逸然这时道,“一会儿要是疼就唤出来,千万别忍着,爹就在外面侯着。”
“恩。”蓝萱勉力点了下头,待他与伍熙昆掩门同去,才靠上床头道,“多谢了。”
戚梦怡叹了口气,掏出帕子替她拭汗道:“你先躺下休息别再说话了,晚些分娩尚需很多体力。”
蓝萱握上她手,咬着唇应好。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已经尝历,其实又何惧眼下痛楚。
痛,一波比一波更凶,汗湿衣衫,她倒入榻内,艰难喘息着。
这一过程犹如破茧化蝶,是一个女人自母亲的蜕变,是一种牵挂和责任的加诸。
她无法求助他人、他人也无法代劳,她只能凭借自身力量和意志默默忍受骨血的折磨。
但她没有怨言,因为孩子是她身上的一部分,是她与他爱情的证明,更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她现在到底情况如何?”是他回来了。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萧逸然安抚之声听上去居然挺平静。
蓝萱在心底苦笑:若非目睹他方才着急的模样,她恐怕真会怀疑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行不行,我得进去看她……”
门忽然被推开,戚梦怡停下手,就见一紫衣男子焦急而入。
风一般奔至床边,“阿萱!”夜臻麟惶恐地抱起榻上女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很疼是不是?你再坚持一下,娘就来了。”
蓝萱半倚着他胸膛,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先回宫诉职王兄会责怪的。”
“不管了不管了,你这样我哪有心思。”夜臻麟却只焦急地拢着她。
“放心吧,这里有表姐,我不要紧的。”蓝萱宽慰道。
“表姐……”夜臻麟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对面还站着人。
神色一怔,他由衷道:“谢谢你,上官夫人。”又理上妻子汗湿的额发心疼道,“你要吓死我么,不是说好平平安安等我回来。我不会走的,就在这里要陪着你。”
“可是……”蓝萱还想说什么,却觉**似有猛兽在挣脱。
剧痛汹涌而来,她再难抑制,失控叫出声。
“阿萱!”夜臻麟大骇,无措地拥紧她,恨不能与她对换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