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昏暗,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任凭四周人潮拥挤,不去看清一张具体的轮廓,也不去听清一句具体的话语。就像一滴随波逐流的水,跟四周并无不同,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特别。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拥挤的市集了,四周的叫卖声、交谈声、车的喇叭声……各种的声音汇集一起,像是一群嗡嗡的蜜蜂。
‘没答案,没答案,真爱在哪……’那声音像是嗡鸣声里的一声脆鸣般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鼓动我的耳膜,连同麻木的心也跟着律动了起来。
这是周冬雪最喜欢的一首歌了,曾经听着这首歌,就像听着她的内心独白一般,整个身心也跟着柔然起来。而此刻,听着这首熟悉的歌曲,心里却泛起不可言说的悲伤。还未经历沧海桑田,我们便已物是人非。
今天我会见到她。不明缘由的,心里生出这样的念头。仿似她就在这个人群拥挤的市集,就在这人群的中间,就在我咫尺的地方,心也莫名的被这样的念头给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多人,就算她现在也在这里,我能看到她吗?就算我能在人群里看到她,又能怎么样呢!?理智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拒绝着一切不合时宜的情绪。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无奈而自嘲的笑。我甩甩头,试图把所有的思绪都甩出脑袋,继续我那心境平和的随波逐流之旅。
很多东西,不曾在意时,你永远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就像每一天呼吸着的空气,它的存在一直都是那么的不经意;可是当你一旦在意,那样在意的情绪便怎么也挥不去。思绪并不是甩甩头,就可以丢开的东西。
不管内心里多理智的告诉自己,在人群里看到对方的机率,看到对方的无力。感情却依旧但愿一眼,哪怕擦身而过。理智与感性总是如此矛盾对立,理智颦弃的东西,感情却一一拾起。
目光也不再是不聚焦的漫无目的的呆滞,而是不由自主地去寻那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的增多,不算宽阔的街道实现了比肩接踵拥挤,人群自动地分为了两个向的流动。
心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目光所及,我看到了跟我方向相反的,在人群里前进的她。她一身毛茸茸的白衣,显得那么亮眼。没有驻足,也没有四目交对,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心脏不自主地漏了一拍。
周围的声音仿佛静止了一般,刹那的交会像慢镜头般,不断地通过目光的剪切,在脑子里播放。我没有回头,五味杂陈也不足以描绘此刻复杂的心绪。
感情里多想挤过人群,去拉起她的手,而后不顾周围的人流,就那样仅仅地将她拥抱在怀中。这一次理智胜出,我既不忠于自己的心,也不忠于爱情。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与岁岁,就这样安静的过去,岂不更好!?
走出人潮拥挤的街道,走到一处长满竹子的僻静的路上。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低语,像是欢歌。我走进竹林,近距离地呼吸竹子吐纳出的清新空气。心里泛起的耿痛也似乎不再那么明显,思绪里的嘈杂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