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他就是大福的老师——千鸟。千鸟年纪很大,按照委员会的规定,早已经将自己的使者碎片交还了出去。可是他却依然有着碎片带来的灰色的头发和眼睛。这并不是年老造成的,而是自身魔法高层次的表现。他已经可以不依赖使者碎片带来的魔力了。
千鸟在学校地位特殊,他是冥学院现存的唯一老师。
此时,奇路已经走下了测试台。他不清楚自己的考核出的水平如何。而从在场学院代表的神情中,他也找不出什么答案。
“过来。”老头子向奇路招了招手。
奇路老是的走到了老头子身旁。
大福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作为,他不肯放弃收下奇路的机会——即使老头子是他的老师,他也还想为自己的学院争取一个扬眉吐气的可能。
其他代表也有这个心思,只不过他们学院自身强大,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可能作废的“潜力股”花心思。
“千鸟老师,这小孩儿资质平庸,连碎晶都没选中他。按照规定,是应该收入实践与生产操作学院的。”
千鸟老头瞪了他一眼,大福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你脑子被狗吃了!老子才是规定!”老头子说道。
这下,本来还想开口的其他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千鸟老头那暴脾气,还是不要惹的好。
“跟我来。”千鸟对奇路说。
奇路乖乖的跟在千鸟后面走着,他很少这样公然的接受大家的“注目礼”,心里膈应得慌。
【要盯就盯着前面那老头!别盯我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千鸟带着奇路离开了礼堂。测试台上的司会还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他望着礼堂门口,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大福尴尬的站在测试台前面。学生没争到,还惹了千鸟老头。更丢脸的是,他还被千鸟老头骂了一句。这下他可丢大了面子。
“愣在那里干什!”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大福对司会嚷道。“继续测试啊!”
……
“老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奇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老头子面无表情的出现,唯我独尊的离开,奇路觉得,老头可能是个暴躁的主。
“冥学院。”千鸟老头闷闷的说道。
礼堂建在有关学校的中央广场,广场的四周有五扇大门,不同的门是不同学院的入口。冥学院的门是用深蓝色的石头堆砌的,幸好如此,门上那些灰尘才不怎么明显。
冥学院是有关魔法学校最古老的学院,曾有无数英才诞生于此。它不用固定的教学模式教导学生——它认为魔法没有固定的模式。可是这样的方法在学习的开始阶段,效果比不上那些用定式教导学生的学院。渐渐的,冥学院的名声就弱了下来。
千鸟领着奇路,穿过大门,来到一个教堂。教堂不高,也就五六米左右。
“进来。”千鸟说。
奇路往里面瞅了瞅,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要怎么进去?奇路心里吐槽道,可是他不敢开口说出来。这老头,指不定又发脾气了。
但好在老爷子有些自知之明,他瞧了眼自己的屋子,面露尴尬。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千鸟,以后我就是你老师了。”
奇路点点头。老头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情况特殊,老头我很感兴趣。”说话间,他手虚空一抓,奇路书包里的东西便飞了出来。
他右手抓住那玩偶,半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左手虚空画了个符文打进玩偶中。
“砰!”空中扬起了一片白色的烟雾。
“咳咳……”奇路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扇开眼前的烟雾,“老师?你没事吧?”
奇路没有听见千鸟没有说话。
待到烟雾散得一干二净,奇路看家一个“纯白”的小老头站在他的面前——深色的衣服上恰到好处的铺了一层白面,这让千鸟看上去像是裹了糖粉的焦糖布丁;他表情郁闷,黑着一张脸,但是鼻子周围一圈雪白,看上去倒像是唱戏的;原本灰色的头发和白衣服白脸呼应着,一副浑然天成的滑稽模样。
奇路努力地忍住,让自己不笑出声来。但那老头涨红了脸,摔出一句:“想笑别憋着!又不是没丢过人!”
这下子,奇路倒是真的不敢笑了。他和老头站在屋子门口,大眼对小眼的愣着。这让老头觉得更尴尬了。
“拿着!”千鸟把玩偶塞到奇路手中。但是却多了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东西。
“这个是操纵杆!”千鸟看上去非常烦躁。他很在意操纵杆,可是,这东西是有人施展了空间术法藏在人偶之中的。人偶属于奇路,那这个操纵杆也是属于奇路的。
千鸟努力让自己不去看操纵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将操纵杆据为己有。可是,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操纵杆的方向瞄去。
“老……老师?”奇路摸不清情况,不知道千鸟现在是高兴还是生气。
“你拿着操纵杆活轴的位置,将神魂探如看看。”千鸟老头说。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激起一阵阵白烟。
“老师,要怎么做?”奇路问道。
千鸟老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奇路。他挑了挑眉毛,眼珠上下移动着打量了奇路一番,开口说:“你自己想象。”
【想象?】
奇路一头雾水。
【这个世界是靠想象力生活?】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奇路将操纵杆那好,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尝试。
【想象……感受……】
奇路闭上眼睛。靠着想象力施展魔法,这种事情从来没听过。因此,奇路毫无头绪,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可奇妙的是,当他手中握住操纵杆的时候,竟然能明确的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带领着他进入了操纵杆内部。内部仿若一个世界,有天而非天,无地却似地。
【操纵神魂大概就是这呀?】
奇路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千鸟老头还算满意的脸,心中松了口气。
【总还不算太差。】
奇路心说,不过下一刻他开始怀疑了起来——我那是心里作用,还是事实真的如此?这样的做法真的靠谱吗?
“勉勉强强合格,”老头说,“再把魔力探进去试试。”
魔力……
奇路表示真的很无奈。他莫名其妙的被什么虚空幻境牵扯,进入了魔法界。可是在那之前,他可是接受科教兴国的三好少年。魔力什么的,真的不是传统迷信么?
“老师,这要……怎么做?”奇路问得小心翼翼,可他有预感,再问下去这个老头就要怒了。
果不其然,千老头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奇路立刻闭嘴,装模做样的运转起了“魔力”。
【不就是想象么!】
奇路内心抓狂的呐喊着。
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装满水的罐子,拿着操纵杆的手是瓶盖,自己只需要打开瓶盖,魔力就能够流入操纵杆之中。
奇路没有被任何碎晶选中,所以他的的魔力是无属性的。无属性的魔力本是没有颜色的,但他的魔力却呈现出银白的光芒,魔力刚刚沾上操纵杆的表面,操纵杆就立刻变换了模样——表面的纹路变得更加的清晰,中间的轴承也变得结实,不再像之前一样松松垮垮的样子。
“嗯,勉强过得去,”老头点点头,“使个咒术试试。”
咒术是什么?怎么用?是不是要念口诀、画符文、结手印?他几乎回想了自己看过的所有小说、动漫、电视剧,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奇路想要开口问,可是不知道怎么问。
看着奇路的表情,千鸟怒了。
“滚滚滚!咒学院上完咒术课再回来!”说罢,就扎进了那乱七八糟的屋子里,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老头……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