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监督的？”董风奇怪的说道。
“对，是这样的。其实我父亲和周明清虽然在学术界里的文章上天天打口水仗，每天都气的他不行，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俩私下关系却又好的没话说。”陈彤说到。“我父亲这个人脾气很怪，就像张队长说的那样，他根本不会与人沟通。所以普通学生尊敬师长也好，给他送礼也好他都会吃那一套，时间长了，当然学生也觉得这老头性格古怪。自然跟他都不是很亲近，但周明清不一样。他和我父亲一样，都很古怪。他觉得和我父亲都觉得搞科学的人眼里一看就是好几百年的事情，不能片面归结于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情义。倒也算是半个臭味相同吧。”
陈彤接着说了下去：
我父亲当年有好几个得力的学生，都比周明清聪明。而且也是和陈国中一样是创新派的主力，发明了各种创新理论。是我父亲绝对的骄傲，但是我父亲却觉得他们性格张扬，不适合搞科研，却私下与他们往来并不密切。倒是这个周明清，上学那会就笨的出奇，什么都搞不好，没有一点创新性。害怕这个搞不好会出问题、那个搞不好会出问题，每天固步自封的杞人忧天，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科研界的大忌讳，向他那种墨守成规的人，最适合去当律师，而不是一个应该不断科研创新的科学家。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却喜欢他那谨慎、胆小的风格，他从来不会讨好我父亲，我父亲也不生气。讲话的时候总多跟他讲几句，想要消除些他的防备感，可惜最后也没起了作用。他跟着我父亲的时候，简直是我父亲都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讲的学生，丢尽了我父亲的人。但我父亲平常私下的时候，却没那么讨厌他。直到他毕业之后几年，慢慢放软的性子。出了以他的性格为显著代表的几篇学术论文，一下子在学术界炸开了锅。当时骂他的声音很高涨，说他跟着老师却不遵从师长。这几篇文章的确有点价值，但是他人品不行。他也从来不对别人的评价发表言论，大家觉得无聊，于是就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当时好多人都为我父亲打抱不平，可是我父亲却坦然笑笑，说：虽然是我教他，但是每个人选择的路并不一样。谁都有谁的归宿，我没有在学术得到一个朋友，但是这也绝对不是一个敌人！
“你父亲和周明清关系真的挺深厚啊！”董风不禁感慨道，如果我遇见一个如此包容我的老师就好了。
“可遇不可求啊。”张可芯说道，“周明清和陈教授我都有些许的接触，两个人都是很好的科研人员，周明清倒是比陈教授还好一点儿。不过那古怪的性格倒是瞒不了别人。尤其是他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古代文人一样，身材笔直，步正路缓的样子让军人实在有点受不了。”张可芯回忆起周明清的模样，要说长相的话，周明清也算是浓眉大眼，微微泛黑的皮肤，高大的个头，倒是挺有男人味的，就是说起话来和走起路来实在是太跌份了！周明清说话做事谨慎的样子堪比一个小姑娘了，那种柔韧的感觉真让张可芯这样的“纯汉子”有点承受不了。
“那最后周明清为什么要杀了陈教授呢？”董风问。
“什么？是周明清杀了陈国中？”张可芯听到这件事之后大跌眼镜，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两年前白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居然不知道？”董风也诧异起来。
张可芯叹了口气，将红色短发挂到耳后语气低沉的说道：“其实不瞒你们，我们部队曾经在三年前驻扎在白楼实验室有11个月之久，但是，后来政府发现陈国中滥用职权和资源胡乱开发政府为让开发的项目，乱用脑控技术的事情引来上面强烈不满。但是当时陈国中并不仅仅是和军方合作开发脑控的。脑控的技术其实也不是从政府传给陈国中的，具体提供了脑控信息的人是谁我不清楚，这是军事机密。总之政府拒绝陈国中这样做，但是陈国中还是坚持要做自己的研究。我想他当初自己的研究里恐怕就有这个‘脑控防御机制’吧。”张可芯讲到这里笑了笑说：“幸亏他当时坚持了下来，不然这么伟大的成果就被断了。”接着张可芯有说道：“后来由于他不认输，政府就采取拒绝合作的模式。让陈国中签订了协议，称此事已经和政府无关，若出现任何问题自己负责。陈国中非常果断的签了协议，我们从那时开始就撤出了白楼实验室，也就从那天起，白楼再出现任何实验漏洞都不会再有人去救援。政府已经完全放弃他们了。”张可芯说道这里有些于心不忍的话音。
董风没有回话，他清理了一张办公桌，这幢实验楼一看就不新了。不过还算里面打扫的挺干净，他坐下之后才说：“陈教授也为了人类做出了很多牺牲。”
陈彤拿出周明清的日记，似乎对这个啥父仇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儿时自己叛逆，因为他反对父亲所以视他为偶像，可现在却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陈彤心情异常混乱，不知道该如何认定周明清，于是打开了他的日记——
今天阳光无比清爽，我又一次觉得自己能够生活在当下这个和平年代感到无比幸福。似乎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在享受生活。
前两天陈教授来到我办公室找我了，风城离这里还算是有段距离的。做火车也需要一整天，他不惜长途了劳顿，跑来只为了看看我，我肯定是不信的。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觉得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阻挡我再享受生命的噩梦。可是，我却似乎有责任将它担当起来。我曾经放对过老师一篇论文，讲的是关于脑控的知识。而他告诉我，这要的科幻一样的理论知识居然要付诸实践了。原来这样的知识，在我们还在纸上争论时，国外已经有了样机模型，并且开发到一定程度了。这次国外联合陈教授和我国政府一起开办另一个项目，在这个项目里要研发更高端的‘自由意识脑控机器’，向这个机器灌输正确的人格，这样它就不会被坏人利用了。这些知识，都是教授发邮件时告诉我的大概知识，他说等我去了他的实验室再告诉详情。
我能不去吗？我根本没有不去的理由。第一，我国的科学水平已经落后国外如此大分量的一截，如果不跟上的话有可能有亡国的危险，我就算不去，过不了几年也照样无法再享受这样美丽的阳光了。第二，这个项目存在很大的危险，如果我和陈教授不做好最后把关这件事情的话，这个脑控机器很有可能危害人间。据听说上次也是因为出了事故，他们毁灭了原有的所有试验模型，只留下了文字知识又流传给了陈教授。陈教授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事故，一定得做比他们更深远的研究。第三，虽然只是陈教授的学生，但是他待我犹如亲生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因为人类做贡献而牺牲自己却旁观不管！
这么多理由等着我去，我还哪儿有不去的理由呢？
陈彤看了这篇日志喜出望外，没想到他的私人日记记载了这么详细的理由和起因。第一篇就说明了另一个重大疑问。
“我知道了！原来我父亲调查的脑控线索根本不是政府所给的，这项技术是来自于国外的！应该还有国外一个合作方！”陈彤开心的通知大家。
由于刚才对话有些沉重，大家都在实验室里安静了一会儿。本以为安静一会儿之后就会回寝室了，没想到刚才一直低头不说话的陈彤又爆出这么一个新闻。
“还有合作方？”董风好奇的问了一句，头脑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白楼那台视频日志的录制仪器，启动了之后上面会有一个“请求救援”的标志。董风想以前有合作方很有可能，可能就是因为有合作方所以当时有那么一个按钮，但是恐怕合作方离得太远一时间没有赶到所以陈教授才死了，他死了之后，那个按钮就失效了。“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合作方是谁。”
“这不重要，”陈彤笑道，“我只看了他日记的第一篇，就讲了很多很多的话。包括我们以前不知道的很多消息，在上面写的都很全面，这就是周明清故意留下的线索！如果不是希望有人看见，他不会如此详细的写的。他一定是害怕有一天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故意写得这么详细，以便后人能够明白当时的情况！”陈彤抑制不住脸上开心的表情。
“这也就证明，这一本日记基本能够解决我们很多的难题。就算周明清死了，我们也能知道当时的情况！”陈彤说道。
“周明清死了？他没死啊！”张可芯诧异的看着陈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