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听得吃惊,眸里也难掩惊讶道,“果有此事!如果东昊太子能娶了流若郡主,而太子又能娶了东昊三公主,那对太子,对皇后,对我们可真是天大喜事!而太子和皇后由此一来就能借助东昊的势力,有如此强大的势力傍身,恐怕连那贵妃都不敢再想废太子之事了!”
“陈尚书说得对极了!”章清眸里闪过一抹得意,继续道,“不过,因着年关休假,现在想要进出皇宫实在颇多不便,所以太子想了一计,想让陈尚书拜见费老将军。”
陈尚书奇怪道,“让伊千岁相助,与拜见费老将军有何关系?”
章清阴笑地将一封信从袖子里掏出,“看过这个,陈尚书就会明白了。老夫出来已久,未防招人疑心,现在就告辞离开。”
陈尚书起身相送道,“章少师如此助太子,日后太子登基,章少师可是功不可没!”
“不敢当不敢当,陈尚书留步,可要仔细看过那封信,别白费了太子一番心意。”章清出了门,仍不放心地回头道了一句,这才撑开油纸伞,在雨中快步而行。
陈尚书眼见着他消失在视线中,转身眼神凝重地抽出信纸,一字一字地看下去,又仔细推敲了一番,才冒着雨,将信纸揣在袖子里,进了屋就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了个尽。
“来人,备轿,去将军府!”
紫竹殿里,伊叶正待用午膳,就见阿喵突得呜呜地叫了几声,她疑惑地看向阿喵最近越发变大的肚子!
自从从牢里出来后,篱子听了白泽的话,要让她好好调养,故而每日不论早膳、午膳、宵夜皆是满满一座丰盛之极的菜肴。
伊叶有时无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眼睛都止不住地一抽,那张素日廋成巴掌般大小的脸,如今竟圆润了许多,摸上去都能揪起一小块肉来!
伊叶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她胖了,且胖了不少!
她看着阿喵随着呜声而一起一落的肚子,突然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反正不只是她一个人胖了,连阿喵也胖了呢。
可随后她就觉得有些奇怪,阿喵好像胖得太多了,才一月不到,好像现在的它足有以前它两个大一般。
“篱子。”
伊叶话声刚落,篱子正端了一碗鲜香的鱼汤出来,**嫩白,上面飘着几点青葱,而嫩得如豆腐的鱼若隐若现地浮在汤里,看一眼就让人口水肆虐。
“千岁,怎么了?”
篱子将鱼汤摆在桌子中间,又要进屋去端碗筷,却被伊叶一把拉住,指向阿喵道,“它是不是病了?”
篱子看到阿喵胀大的肚皮,呆愣了一秒突道,“应该是以前给它喂得太多,让它长胖了不少吧!”
伊叶放心不下,“等吃过饭,我将阿喵带去白府,还是让白泽替它看看为好。”
阿喵是白泽守猎所得,虽然白泽的医术一向是针对人,可因着这几年阿喵反是有点异样,伊叶便并阿喵送去给白泽看,几年下来,白泽也略懂了一些兽医之术,给阿喵治起小病小疾来,也越发得心应手了。
篱子点了点头,转身进屋里拿出碗筷摆好。
伊叶正夹了片青菜喂给阿喵,就见它突得疾步一窜,直接扑到了鱼汤前,两只黑黑的眼珠看着伊叶,一动不动。
伊叶无奈地一点头,它嘴里发出一声叫声,听起来很是欢快,直接低下雪白的头,用小小粉嫩的舌头一点一点喝起鱼汤来。
伊叶盯着阿喵那圆滚滚的肚子,真的只是吃太多了吗?
吃了午饭,伊叶正打算将阿喵带去白府,随带消消食。
就见一个公公拿了张红色的拜贴过来,站在紫竹殿外对着伊叶行礼道,“伊千岁,费老将军派人相请,请您过府一叙。”
伊叶奇道,“你没送错,的确是费老将军?”
她与将军府一向没甚关系,费老将军又已退伍多年,早已不管朝中之事,为何突得给自己送了拜帖,还请她去府中一叙。
“伊千岁笑话了,老奴眼睛又不瞎,上面用金漆写着的伊千岁三字,怎敢认错呢?”
伊叶这才疑惑地接过拜帖,“有劳,伊叶稍后就去将军府。”
“那老奴告退。”那公公见伊叶收了拜帖,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别看这紫竹殿处在偏僻之地,这紫竹殿可是除了昭华殿、凤鸾宫和端倪宫外,最大的宫殿,听说里面的一梁一术上所绘的祥云都是请了名家所画,连里面一块垫脚的石头,都亦是不同反响。
当然其中亦有夸大的成份,可人人都这般传言,可见与真的也相差不远!
伊叶收了拜帖,正在疑惑中转身看到阿喵已跃下桌子,正顺着她的衣裳往上爬,她轻轻将阿喵抱起,“阿喵,我要去将军府了,可是你怎么办?要不我把你也带去将军府,等离开将军府再带去白府好不好?”
“不可,”篱子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还拿着一张白巾道,“千岁,将军府可是重武之地,而费老将军更是朝中威望之人,寻常人根本进不得将军府,而如今费老将军相请,先不说是为着何事而来,单这份脸面也是无人能及的,如若千岁将阿喵带去,不是让人误以为千岁傲慢不逊,竟连费老将军都敢不放在眼里!”
伊叶其实想说,她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过,又何况是费老将军。
只是见篱子眼底的担心,这才妥协道,“真不知道让你管理墨云阁是好是坏,你就是看得太多听得太多,凡事都束手束脚起来了!”
“那也是千岁太过率性而为,身为千岁的弟弟,篱子每天看着千岁可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真当心千岁哪天又惹恼了谁,招来杀身之祸!”
“哪是我去惹恼他们,明明是他们不自量力地犯到我手上来。”伊叶小声地辩解了一句,将阿喵放在篱子手上道,“那要不这样,等下你送阿喵去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