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灵妖之体我会找到,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妩媚之中夹杂了一丝杀气,依依怎么会没有听出来,她清冷的看着摇曳的窗幔,缓缓说道,“是吗?据我所知君上您手里所能使唤的妖也不过寥寥数几,妖族实权一直都在覃律手上,难道不是吗?”
“没错,但是杀了你也只不过是挥手之间。”
话落,一股阴风无声而起,窗幔之中杀气毕露,一片妖冶之中一群东西蔓延而出,四面八方对着依依而去,赫然是挂在房间里的红色丝绸幻化成的红色的藤蔓。
扭曲着,盘旋着,好像一只只长大了嘴的吸血鬼,房间里满满的都是这种东西,冲着依依叫嚣着,嘶吼着。
转眼,依依被围困在中间,她一直保持清冷的脸终于稍微变了色。
生死之前她怎么不怕?何况还是在杀人不眨眼的妖姬面前。
“我敢保证,只要你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找到灵妖之体的下落,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她怕,她怕的脸嘴唇都颤抖,双脚都险些站不住,她只不过是在赌罢了,赌妖姬对灵妖之体的在乎。
仇三水是捉妖师,她一个小妖哪里有本事将她控制?
果然,妖姬还是很在乎灵妖之体的,红色藤蔓盘旋一圈,慢慢的退了回去,房间红绸翻飞,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说,你交出灵妖之体的条件。”
声音又变回了妩媚之色,慵懒至极,哪里还寻得出一丝杀气,透过窗幔看不见妖姬的脸色。
“只要你帮我和侯府大公子庄英华在一起,我自是会将灵妖之体的下落告诉你。”
依依像是鼓足的勇气,终于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还是走了这条路。
“呵呵呵,没想到也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桃花,你是一只妖,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妖姬不禁嘲讽,笑的牵动着身体,窗幔也跟着摇曳,好像在嘲笑着她的白痴,依依眼神瞬间清冷,刚刚小小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和他会幸福的,半月之内我要看见对我死心踏地的庄英华,到时灵妖之体的下落我自会奉上。”
声音坚定,这世上什么事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依依转身向着房外走去,她完全没有发现她身体里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黑雾。
房内清冷一片,除了满屋红绸飘过发出的沙沙声。再向床看去,床幔上映着的轮廓赫然消失,妖姬早已不见。
今晚,一品侯府显然不会安静,因为侯夫人突然病倒,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侯夫人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仆人来来往往不停歇,送走一个大夫又请来一个,就这样半夜的时间京城一半的大夫都被侯府请遍了。
“请,把元朝所有的大夫都给本侯请来,都给我去。”
将近半百的侯爷在厅堂里来回走动,神色慌张,他是武将出身,即使这般年纪还是威风在身,一身气势不容人忽略,但此时看见卧倒在床的妻子,他竟然慌了神,早没了一向的从容。
“爹。”
庄盈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侯爷,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威风的、生气的,她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侯爷,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庄盈的哥哥们和嫂嫂们都在,连刚刚出生的小侄儿也在场,只是他却呼呼大睡也是这院子里唯一一个能安的下心的人。
仇三水跟在庄盈身后,她是一个外人不便站出来说话,只是刚刚侯夫人的病容她也看到了,她的病因她知道。
仇三水看着这一家子犹豫一番,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侯夫人其实并不是病了,她只是被依依长期在她身上施的妖术所反噬了,十日之后依依的妖术散去之时侯夫人自会醒来,只是看侯府这一家子好像也等不得十日的样子,她有办法让侯夫人马上醒来,只是不知道侯府的人能不能接受。
看着一家人都还将注意力在侯爷的身上,仇三水趁着众人不注意跟着来往的丫鬟进了侯夫人的内室。
来到桌子旁边,仇三水不着痕迹的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混在水杯里搅拌一下,等待着房间里的人出去。
此时,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隔着床幔给侯夫人诊着脉,他身后站着侯夫人的贴身丫鬟,荣姑姑。
大约一盏茶后,那花白胡子的大夫摇了摇头,提着他的药箱向外走去,荣姑姑紧随将她送走。
房间里只剩了两个小丫鬟,仇三水趁着这个空隙拿起水杯走到床边,拉开窗幔,扶起侯夫人将一杯水办洒半灌的给喂了进去,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眼,看着仇三水的举动也没说什么,仇三水好歹也是来自王府的贵客,她们得罪不起。
她们不敢阻止,不代表别人就这样放过,荣姑姑走进房间变看见仇三水将侯夫人放下,给她擦拭嘴角的一幕,她赶忙快步走近看着侯夫人问道,“仇姑娘干什么呢?”
确定侯夫人无恙荣姑姑才转头看向已经起身了的仇三水,当看见她手里的水杯时她心里不由一紧,说不出来的怪异和不放心,但想到她身后的王府她摇了摇头,将心里的怀疑解除。
“哦,刚刚夫人喊了两声水。”
仇三水将手的杯子晃了晃,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她的血有解除妖术的功效,她刚刚喂给侯夫人的水是溶了她血液的水。
“夫人刚刚醒了?”
听仇三水这么说,荣姑姑不禁惊喜的向床上看去,当看见一双睁着的眼直直看着她的时候她不禁吓得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赶忙对着外面喊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仇三水看了一下睁开双眼在打量着她的侯夫人,转身退在了暗处。
带头进来的是侯爷,然后便是他的一群儿女,他们都奔着侯夫人而去,完全没有发现站在一角的仇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