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尧,这几天辛苦你了。”
“二哥说这话就见外了。”刘继尧虽然此前也没有见过梁正潇,但给他的感觉,梁家两兄弟完全不同。梁正湘是老成稳重,而梁正潇的身上似乎总透着股子精明和狡猾。
“是啊,我们本来是要成为一家人的,结果现在……浣君至今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成为一家人。”
刘继尧没有想到梁正潇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谈梁刘两家的亲事,而且梁正潇还说得那么随意,他有些看不透这个人。
“我的人一直在找浣君。如若真的不幸……那是继尧没有这个福气。”
梁正潇拍拍刘继尧的肩,没有再往下说,好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我也不过两年没有回来,想不到如今的匪患如此猖獗,如今你驻守于此,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匪,自然是要缴的。只是,我刚调防于此,地形尚不熟悉,暂不敢贸然行动。”
“是嘛?我怎么听说我们家出事那天,你从县城调了不少人到长坪镇。”
刘继尧很意外。他调人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恐怕就是梁正湘也不清楚,这刚刚回来才两天的梁正潇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刘继尧很从容,他没有把自己的意外表现出来。
“婚期将至,也是怕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特地调了人过来负责安全。哪曾想到,还是出事了。”
梁正潇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刘继尧的话,也有可能他心中早已经知道真相是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不到我梁家在长坪镇几十年,最终毁在土匪手里。如今乱世,哪里都不太平。”
梁正潇的话东一下,西一下,看似没有说什么,但刘继尧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回到长坪镇上,刘继尧让胡三收拾了东西,又让李重华整肃队伍先行出发回县城,而他自己则和舅老爷到了梁家酒楼。
梁家人折腾了几天,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管家齐叔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天跑上跑下那也是没有少操心。见到刘继尧换了军装来,还带着舅老爷大概猜到他们是来辞行的,所以立马迎了二位到楼上去。
“刘营长,我这就去请大少爷和二少爷过来。”
齐叔吩咐了人奉茶,然后一路快步去请梁家兄弟。
此时,梁家兄弟也正说到刘继尧。妹妹浣君一直找不到人,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原本梁家的喜事,最后成了丧事。
“大哥,回来的路上,我跟刘继尧聊了几句。浣君的事,你看怎么说?”
“还是再等等吧。现在浣君生死不明,葬礼完了,我也把府里的人都派出去找。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时候再说吧。”
梁正潇叹了口气,似乎现在也只能这个样子。
“大少爷、二少爷,刘营长和舅老爷来了。”齐叔敲门进来。
“应该是来辞行的。”梁正潇说了一句。
“这些天也是辛苦人家了。说到底,人家现在还不是咱们家的女婿,能这样帮忙已经不错了。我们去送送刘营长。”梁正湘先站了起来。
刘继尧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之所以特地来跟梁家兄弟辞行,而不是在回来的路上打个招呼就走,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一身军装的刘继尧英姿煞爽,似乎整个人都不太一样。刘梁两家的亲事怕是成不了了,但他梁家之前为他采购的那批新式武器他是喜欢得紧。为着这个,即便是成不了一家人,那至少也得做朋友。
梁浣羽从屋里出来显得有些柔弱无力。晕睡了几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早上醒来仅仅喝了点粥,又上山安葬父母这一番折腾,现在她是比林妹妹还虚弱。原本是想去厨房寻些吃的,可走了没几步,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浣羽!”
刘继尧倒是眼明手快,三两步就到了梁浣羽身边。
“你怎么样?”
梁浣羽悠悠地抬起头来,眼前的男人让她有些分不清虚实。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将军’,这可把刘继尧叫愣了。
“将军?”刘继尧不解,又问:“你哪里不舒服?能站起来吗?”
“将军,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什么将军?”刘继尧摸了摸浣羽的额头,并不发烧,那这小丫头现在说的什么胡话。
此时,梁家兄弟也正赶到,看到妹妹跌坐在地上,立马上询问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