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元盟”向所有人展示了不可逆转的崛起势头。短短几天之内,“一元盟”连续接下了七个三星及四星级任务。
这些任务有的需要顶级高手的战力,有的则是需要团队的默契合作。在已经公认可以列入十大高手的慧岸并未出手的情况下,所有的任务都被顺利完成,而“一元盟”只付出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亡代价。
除了实力强悍之外,“一元盟”又与“光明堂”乃至“鸟巢”保持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内外两方面因素相加,使得“一元盟”在极短的时间成长为安佑市基地最强大的民间幸存者团队之一。
这一天第四团团长张锋正在办公室享受美艳秘书赵青槿的口舌服务。眼看便到了紧要关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兴致。
张锋先是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了绷直的身体,随即脸色铁青地暴怒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外面传来一个有些仓皇的声音:“团长,我是值班连长李长伟,有人在外面闹事,将我们的大门堵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本来被人打断好事正在暴怒的张锋反而陡得冷静下来,拍了拍已经善解人意地帮自己清理干净的赵青槿,吩咐她去开门。
赵青槿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袅袅婷婷地走去开了门,让门外的那个一脸焦急的值班连长李长伟进来。
“怎么回事?是谁在闹事?”张锋沉声问道。
李长伟答道:“是一元盟的盟主慧岸。他带了一条黑狗到了外面团部的大门口,也不说明来意,只是将咱们的大门堵住不许进出。守门的兄弟们上前和他理论,却都被他身边那条黑狗放倒了。现在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在看热闹。”
“岂有此理!”张锋大怒之下拍案而起,正要拔足向外走时,却又忽地冷静下来。
当日他逼迫朱越去对付“一元盟”,暗中派去监视的人回报说亲眼看着朱越与英雄战队的队长付剑钧一起进了“一元盟”的驻地,却始终未曾见到两人出来,他当时便知道那两人怕是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
张锋非常清楚,以朱越和他的关系,绝不会有替他遮掩守密的兴趣,必定是痛痛快快地将他卖了出去。所以他当时曾下令全团警戒,防备“一元盟”登门质问甚至是报复,甚至考虑是否该趁这个机会将一顶冲击军队的大帽子扣在对方头上,以全团之力施雷霆万钧之击,一举将其覆灭。
紧接着便发生了卫白衣将“一元盟”大队人马接引来安佑市的事情。看着“一元盟”实力大涨,又在短时间混得风生水起,张锋心中戒意更盛,多日以来全团上下丝毫不敢松懈。
因为等来等去始终不见对方有所动作,张锋与几名手下商议之后,猜测“一元盟”应该也是顾忌这边隶属军方的身份,又没有拿到什么真凭实据,心中也存着一些顾忌。想到这一节后,他的戒备也就渐渐松弛下来,却没料到对方竟会在此时打上门来,而且直接出动了身为“一元盟”盟主的慧岸。
“团长?”看到张锋站起来后半晌也不移动脚步,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李长伟在一旁小心地唤了一声。
张锋回过神来,略一斟酌后道:“你到团直属特战队传我的命令,让特战队全体成员立即赶到团部大门,听候我下一步的指令!”
听张锋说要调动由进化者与武者为主体、直属与团部的特战队,李长伟的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答应一声匆匆出门。
张锋转身来到墙边,打开墙体内一个藏在一副挂画后面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只造型有些怪异的银色手枪,换下了自己腰间的配枪,然后举步走出门去。
当张锋出门之后,留在办公室里的赵青槿脸色顿时有些变化,阴一阵晴一阵的,她的两只手也时而握紧时而放松,心中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虽然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当时等到了团部的大门时,眼前的情形仍令他差点按捺不住暴涨的怒火。
此刻十多名四团的战士整齐的排成一列、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每个人配备的自动步枪都从中间断成两截扔在旁边。在他们的前方,一只毛色纯黑、体型稍大的狼狗昂首挺胸地来回踱步巡视,看到那个战士抬头,立时便是一爪子拍在那人的后脑,将他的整张脸砸得撞在坚硬的地面上。
在大门这边,又有四五十名四团的战士带着满脸惊恐和羞怒交集的神色,举枪指着那只趾高气扬的黑狗,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或开枪,为遭受羞辱的战友们解围。
在大门的外面,一个生了一张娃娃脸、带着一副人畜无害微笑的僧人负手而立,似乎感觉眼前的情景甚是有趣。
再远一点,则是不少看热闹的人围成一个半圆形,其中的很多人都在向着大门这边指指点点,不是发出一阵压低的哄笑声。
张锋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行将已经冲到顶门的一股怒火压了下去,脸色难看地大步走上前来。门内的战士们看到团长到来,自动地让开一条通道。
走出大门之后,张锋本想走到慧岸的面前,刚刚接近那些趴在地上的手下,那只黑狗忽地停了下来,转头向着他看了一眼。
张锋本身也是个实力不凡的进化者,末世以来又出生入死经历了多次战斗,登时从黑狗那一双幽暗深邃又似乎燃着两朵小小的火焰的眼睛里看出无边的凶暴与杀机,心中登时大为警惕,不由自主地便停下脚步。
看到慧岸仍是一副悠然之态,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的到来,张锋一字一顿地沉声喝问道:“慧岸盟主,你是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慧岸终于将目光转到张锋的身上,脸上的笑容中透出一丝讥讽之意,淡然道:“贫僧似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对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令张锋的怒火再度濒临爆发的边缘,他低吼道:“你究竟想怎样?”
慧岸的神色仍是淡淡的:“无他,要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