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一呆问道:“就因为这个!”
玉玄子点头道:“是啊!有这些还不够吗?”
絮儿松了一口气道:“絮儿只想着,可以安心修行,助夫君你突破三清就好!”
玉玄子点点了头道:“絮儿你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自然会满足你的!”
絮儿动了一下嘴巴,很想问一下双修是怎么一回事,但又觉得自己老是提要求不太好,最终还是没有说。
玉玄子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絮儿心中还在顾虑,问道:“絮儿你担心什么,都告诉我。我一起回答你好吗?”
絮儿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絮儿!”
晚霞已去,黄昏近,菊花送香,佳人笑,玉玄子突然觉得人生最得意莫过如此,有一个自己看得上的女人,会细细的听自己慢诉心声。轻轻两个哈哈,缓缓点了点头。“是你师父枯木告诉我的!”
“你认识我的枯木师父?”这是什么情况?絮儿不解道。
玉玄子点头一笑道:“何止是认识,他还要我答应,以后你在我身边,绝对不亏待你半分,否则和我不死不休!”
一向不多事的人,这么疼爱自己,絮儿真是想不到,“你答应了!”
玉玄子点了点头道:“我不答应行吗?我自己的夫人,我怎么能亏待呢!”
絮儿看到他性情随和,紧张的神情一松,不觉看着玉玄子一笑道:“夫君若是不怕麻烦,妾身觉得夫君的箫声,也是美妙得很,方才一听之下,直觉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可以教妾身吗?”
朱陵洞天十大长老,柳絮师父水红梅排在最后一名,若非朱陵洞天人才稀少,只怕早就不知道排哪儿去了,是以这些年皆是发奋修行,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与修行无关之事都不曾涉及。如此一来,她虽然有心把一身衣钵尽传絮儿,奈何自己本身也不知。因此若论琴、棋、书、画絮儿较之王平的一二尚且不如。
玉玄子听了之后,起身站 到絮儿身边,把她从坐位上拉了起来,微笑着道:“这些都不难,当然慢慢教你可好!”
絮儿脸上一红,轻轻点头答应。
玉玄子左手一松,右手拉着絮儿走到了书房中,径直进了书桌前,把她按排在书桌对面坐着。然后从笔架上拿过一支毛笔,展开一张白纸,笔力遒劲、姿态优美写道:
百草让为灵,功先百草成。
甘传天下口,贵占火前名。
出处春无雁,收时谷有莺。
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
研通天柱响,摘绕蜀山明。
赋客秋吟起,禅师昼卧惊。
角开香满室,炉动绿凝铛。
晚忆凉泉对,闲思异果平。
松黄干旋泛,云母滑随倾。
颇贵高人寄,尤宜别柜盛。
曾寻修事法,妙尽陆先生。
絮儿看到白纸上所书的字迹工整端正,丝毫也没有朱陵洞天那些师伯给师父书信中的那种潦草和难以辨认,不由得感激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夫君。
玉玄子灼热的眼神看着她,虽然隔著书桌,但絮儿仍然心中悸动不已。
但玉玄子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是静下心来,细细在她耳边解说着诗中意思。
絮儿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所说的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描绘了茶的生长、采摘、功效、烹煮、寄赠。
外面的茶水在冬天的晚风,越来越冷,书房中的两个人却越来越热。
等到玉玄子说完,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安静的书房中却只有似有似无呼吸与心跳的声音。
玉玄子脱下宽大的黑袍,接著又脱下了黑色的内袍,他把脸凑到絮儿眼前,看着她轻轻一笑道:“夫人,还怕我吗?”
絮儿轻轻点了一下头,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始终彩霞遍布,妩媚醉人。
玉玄子放下手中动作。握住絮儿双手道:“若着色空有无之形,便非真阴真阳实迹矣。既知阴阳,便要调和相当,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不急不缓,不有不无,不即不离,不躁不懦,或阳动而阴随,或阴感而阳应,或阴中用阳,或阳中用阴,或借阴以全阳,或用阳以制阴,或以内之阴阳而助外,或以外之阴阳而济内,内外合道,自虚无中结就。这就是双修,夫人明白了吗?不用怕!”
絮儿听着玉玄子这么一长串话,不由得笑出了声,又想着哪儿不对,复又点了点头。
玉玄子看着她又是一笑道:“天已尽黑,夫人不脱衣休息吗?”
絮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新婚之夜守望空房,那只是一时无法。一个净身决,锦被一展,絮儿连衣服也没有脱,便钻了进去。
玉玄子双眼深深,眉目间微笑温柔之极,看着她的双眼,突然之间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从你我订亲这两个月来,有没有想过如何与为夫相处?”
本来他经过与灵族徐欢喜的几次大战之后,打算闭关修炼半年的,但是玉龙子与司马无痕却觉得罗浮洞天如果没有自己的三清修士,眨眼之间便会步朱陵洞天的前尘,师徒两人一齐拜见沈家老祖宗,硬是要把这件亲事定下来。
初时他觉得以前自己思念的那个石紫妍只怕是今生无望了,痴缠了几千年也无结果,反倒引出无数烦恼,若是能够找到双修道侣,也算解决了一个夙愿。但他听到与自己双修之人,是用三清丹与朱陵洞天的枯石换来的,不禁大吃一惊,当时就表态了,这样的夫人,他不要。自己娶妻,却要宗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叫他怎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这齐人之福。
一听说他不要,老祖宗马上就一大耳光子扫了过来。“你知不知道宁封子一直要把罗浮并到青城去,你自己不想突破三清多活几年,难道还想拉着我们大家一起陪你去死!”
平日里无关紧要之时,老祖宗对自己也是宠爱有加,活了几千年的岁月,平时也是一派仙风道骨,这时候却被自己逼到了这个份上。
不!也不是自己所逼,说到底还是被一个三清境界的修为所逼。
心中虽然不愿,却也别无他法,只好点头同意了。这时候他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那对面的女子又当如何,不由得出言问道。
听到玉玄子这么问,絮儿羞涩地回应着他道:“嗯……絮儿本是蠢笨之人,只是想着从此以后便多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应当尽力做好为人妻子份内之事!”语调轻柔,像是喘息,又像是叹息。我刚才还想着逃跑,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告诉你。
玉玄子听了絮儿回答,咬了咬唇,想着先前自己与师弟玉龙子被宁封子追得山穷水尽之时,忍不住收起了笑容,他知道别说眼前的是一个绝色佳人,就是天下奇丑无双,自己也注定要与她双修。
强烈的耻辱感如同潮水向他袭来,双手不知不觉在絮儿纤长秀美的双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絮儿看到刚才还柔情似水的夫君,在问了自己一句话后,突然之间便变得脸上乌云密布,怒火中烧起来,惊恐的往里退去,生怕玉玄子会进一步的伤害自己。一层境界一重天,絮儿虽然同是金丹修士,但一个初期一个后期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玉玄子知道是自己过激,吓着她了,自己无能,被别的修士,追得上天入地无门,怎能把气出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废物。一声轻笑,掰开她的双手,放在面前轻轻的亲了一下道:“夫人!你痛吗”。
絮儿脸色微微转和,眼中的泪水若隐若现,经过刚刚这么一闹,心中那压抑着的委屈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袭来了。
我能告诉你,我在二八时期也曾有夫有子,只是他们现今远走,下落不明。
我能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盼着他们归来,一家团聚吗!
我能告诉你,我很想去找他们……
我还想告诉你……嫁给那个人,我心里十分开心,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也十分的美满幸福……
感觉玉玄子此时依然在盯着自己,絮儿羞得只想躲到锦被中再也不用出来了,但玉玄子就在对面,也是退无可退,只得轻喘道:“夫君,我又不是没有修为,当然不会痛了……”
玉玄子感受到了她全身僵直。
“乖絮儿,放松。”玉玄子的语气复而温柔,就如同一个长辈在叮咛小孩子不要乱跑,要记得回家的路!
絮儿不由自主的又放松了,玉玄子的呼吸再次近了,用目光静静的安慰着她。却是看了许久。
“絮儿……玉玄子的声音带有一丝难以自制的复杂感觉,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絮儿霎时被刚才的羞耻逼得全身颤抖。不自主的又想往后退去。此时的玉玄子却正站在离床不到三尺的地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能後退也不能躲避,只能徒劳无功的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夫君。
她全身一阵抖动,双腿绷得紧紧地,小腹跟大腿一阵酸软,脚趾忍不住都蜷曲起来。晶莹的泪珠再次从美目中滑落,不由自主地拱起腰,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