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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浅遇,深藏

记得张小娴说:放弃一个爱你的人而去爱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时你已经没有太多青春去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当我们没有太多的青春去追逐遥不可及的梦,爱你的人早已消失在人海深处,成为记忆中失落的叹息。秋雨绵绵的季节,一场雨淋着石头敲打大地的脊梁,山野蒙上一层雾障。走在雨中,把你名字储存在手机揣进兜里,在一场秋雨中,才知道所谓擦肩比转身更简单。

走进深秋,那只蜻蜓曾经留在指尖,夏天的路变得更加遥远,三月桃花四月樱远远抛在身后,不知不觉青丝在流年染上青霜。在爱情的世界很多人从来没有清醒,一句地老天荒终究是不变的棋局,而聚散离合和季节总是息息相关。

秋风搅乱夏天的残局,枫叶红了,忘记那场对弈时的你情我愿,将相遇和棋子一起封藏在黑色的棋盒,冷眼看彼此的颜色黑白分明。绿色渐渐减退,秋天山林旷野成熟的果子和缤纷的树叶昭示收获的来临。时间被季节重组之后,无论是雨的来临和秋阳的猛烈,很多成长的故事在子夜的空白处歇息,写下此时安静的心情。

风刮在彼岸,池塘上的荷叶变得残缺,我知道高原上格桑花和无名草此时一定被风涂满不同的颜色。远去的故事中一个背影隐入黑暗的记忆,夜风点亮的星星在窗帘外眨眼,一只老猫匍匐在屋檐上听着蝙蝠扑棱的声音、几千年遥远的北方,我在一个秋天却找不到有关于春天的荒冢。风萧萧,丛林山野和土地的颜色混为一色,很多回忆已经超越了时间的界限。仔细想想:也许相爱的初衷是对的,只是经过现实的考量,爱的本意被时间改变,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莫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种种因果都是缘分赋予的结局,只能在是非转变中改变认识的角度。在这样的季节一个人继续漂泊,八月远行,悠闲中也带着一丝失落,中秋的脚步把一个人的身影流放在异乡,熟悉的路在落日下散去阳光的余热,夜幕降临后,找一个路边的酒馆饮下一杯酒,怀乡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炽烈,甚至有点悔意没有听从母亲的劝阻,在节日到来之前执拗的旅行。

故都的秋热闹非凡,街道上的一对对夫妇带着孩子向家中走去。晚餐时孩子穿梭的身影和父母爽朗的笑声惊动着这个中秋月,谁在乎吴刚的寂寞投向人间。看着街灯,端着酒杯不由想到自己的处境:我们手握的爱走过千山万水,何时一起走过无奈的辋川。

在多年后的秋里,南北之地除了思念的乡愁还有什么?记得那年在湿地的芦苇荡旁看凋零的荷花,一片丝巾带着风的飘逸撩拨少年的面颊。张小娴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很难说出口,却很容易做出来。他曾是那么慷慨地等待你,他本来是你的,你自己选择不要,那就永远不要惜……虽然我们都承受过伤痛别离,而爱一旦被执着成全,你会不会再告诉我:中秋节的酒已经蘸满……

几十年后,我们想起张小娴的这段话去找回那一帧画面,只是你的头发和芦花一样染雪,奈何桥上的孟婆汤真的没有产生功效,让所有的思念和奢望不再是自圆其说的谎言。还记得很多年前你描眉的娇俏,一树梨花也褪了七分春色,午后赴约,春雨打乱四月妆容,小小的伞就包容了整个世界。

不是吗?我的世界除了父母和孩子,还有你。

秋冬都是时间上演的剧本,秋描了底色,让后来的日子少了点苍白的色彩。大把光阴被一只秋雁衔走,所有的憾事被阳光破解,在一场中秋的月下看万户团圆。

陈茶不饮,宿酒难醒的传言在壶中沉底,归来时秋阳温着胃里的寒。原来、努力就可以改变一切,罔顾红尘诉说的等待总是被命运嘲笑。是你的不会失去,不是你的求也得不到,等这个秋天湖塘上芦花飞落,春风又绿江南岸,我们可以采一片苇叶重温端午时的温情惬意。在水一方的序曲开始循环播放,长发绾起的髻上插上一只莲花簪,所有的悲欢离合在今天忽略。

院中的一树梅开在冬天芳香扑面,或者是受诗词的熏陶,雪地里的暗香盈袖成为冬天的雀跃。忆着荷塘前笑脸并肩,纤细的身影伴着半生的温从顺和,阳光沉沉落下去,一阵风和日丽唤醒青春岁月中妙曼的回忆,摘下篱笆前那朵金菊,暮色下捧起重逢的缱绻。

林花谢了春红,所谓白首不相离就是离别后的真情不散,舍去繁华的寂寞在窗前听雨,远比鹊桥下一年一度的相逢要来得真实。相守的日子被桃花染红,再也没有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惆怅。

过了这个中秋,秋风沾不上白发,春天归来的你,约定雨后看一生的春花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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