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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光的眼里藏着谁

夜幕拉上的时候,一点灯光如豆。一双眼睛就是一个世界,时光的眼中,究竟都藏着谁?

送走青春,也就送走了你,对时间而言,人生太过渺小,我们走过不一样的日子也就感受到不一样的人生。礼记里说:二十弱冠,四十而强,当不惑之年过去之后,未知的事情瞬间不再奢求。

很多再见真的会成不见,轻率和任性早已经过了以前的年龄,江湖愈老心愈寒,而那时的月光和秋天拥趸的一切都是故乡的湖边最辉煌的景色。北国苍茫如烟,从兴凯湖到江南的几十年间,才发现自己在一夜间长大。

那时我以为故乡就是你,你的远方就是我。

秋可以多姿,斑斓的色彩让人震撼,红刺果、酸枣和遥远的骆驼刺都不再是荒芜的沙野上萧条的点缀。瑶池风光和江南的水色停留在记忆之后,怎么能不懂那时候的离开眼中载满一片蔚蓝。

翻江倒海的人生,然俗世多了浑浊,一夜西行的路上一碗酒浸透八月的单衣。背上离乡的行李,那月色和三月的桃花形成强烈的色差,乡愁带着牵念一直在路上走着。直到某一天你看到的时候,目光里的秋光和春色都是眼里的波澜,直到离开后的某一天,那些吟唱的歌谣留在远送的背影,曾以为就这样走了不再回头。而在家人无意说起你的时候,才知道你不愿舍弃的都是另一种方式里的打听。

关于从前和某一个地标的认定,有一些历史我们总是无法跨越,怀中的稚儿和父母的慈爱那时候都没有留住漂泊的脚步,理想的执着改变过生活方向。懂得亲人的期待,落叶定下最后的结局,在中秋夜洒酒酬月,不灭的理想在尘世的荒凉中挣扎多年后,忽然沉寂。

不再去追问,也不去讨笑,尽管有很多伤感在失望中夹杂失落,而对内心潜意识的不舍依然在一个人的时候搅动生活的平静。一生中什么比生命降临的终局更残酷呢?曾对一些疑问穷追不舍,等到明白后才发现最终的还是伤了自己。

浏览博客,忽然被一幅图片上的字吸引:温一壶月光下酒。好美的兴致,有如此心思的该是多么高雅和淡泊的品性才有如此心声。曾经那个人说江南的冬溪寒桥冷的时候,这样的等待会不会生倦后随时间不了了之,那时候看着她的眼,连后来的归期都不敢相问。她微微阖上眼帘看着脚下的秋叶,脚尖在无意识地踢着一片银杏叶,刘海遮着额头,让我看不清所有的表情。心中忽然升腾一种失望,几十年前的旧忆在今天回想起来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只是当时想,诺言真的敌不过时间。

多年后离开那里,我还是记得她长长的刘海遮住的眼神,却开始懂得时光的眼里藏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中有着谁。有人在繁花无主时苦苦追寻爱的幸福,而有些人终究只把爱当成一季花期。黛玉说,花落人亡两不知,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宝玉心中藏着谁吧!她所见的只是他撕扇子哄笑的晴雯,也看他嚷嚷要吃胭脂的轻薄,《枉凝眉》的感叹是自己心中有了他却不能容他,最后在宝钗大婚前命绝。

也许在她和宝钗之间,她永远不是宝玉结婚对象的最佳选择,直到今天红学家再说起她含恨而终的缘由,确立了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理论。适合婚姻的,永远是宝钗那类人。

时光中藏着的东西太多,有人心,还有季节的莫测,六月雪不仅仅是窦娥的冤,生命的深邃和不可预知的未来能在瞬间改变人的一生。风一样也能改变季节的走向,如果你无法和一双眼对视,那么即使你握住的手感觉到的也是手心的凉。

不再责怪多年前转身的绝情,也更不会在如今苦苦追问那些别人不愿回答的问题,只有把快乐细心收容在薄凉的人世,我们聚暖只能靠自己去收集阳光的快乐。秋月寒水,疏离浅淡,虽然有很多渴念左右着心绪,当我们面对时光,寂守的心对人生的追求,有淡泊,也有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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