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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次相见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六,天上还下着毛毛雨。张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跟叶悠悠在画室里接吻。

当时画室里没别人,就只有我跟叶悠悠。叶悠悠这女人就是这样的,一点都不低调,也不分场合,什么时候想亲热了,就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所以,那天我跟叶悠悠在画室里接吻了,确切地说,是我被叶悠悠给强吻了。

当时,叶悠悠在临摹一幅男人的人体画像,画着画着叶悠悠就说,想跟我那个。我说不行,这里是画室,要是别人看见的话多难为情。叶悠悠说,怕什么,反正画室的门已经反锁了,没人会来的。

其实我当时一点欲望都没有,自从喜欢上张姐后,我就觉得我对叶悠悠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了。

可是,叶悠悠才管我有没有欲望,抱着我就吻我,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有点别扭,可是为了迎合叶悠悠,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别扭和她接吻了。

叶悠悠刚把我按在桌子上,要脱裤子的时候,我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张姐打来的,我的心脏瞬间就被击活了,砰砰砰地跳过不停,我推开叶悠悠,努力控制心里的激动接起电话说“喂”,张姐说她过来找我了,现在就在我们学校门口,问我有没有空出去一下。我连忙说有有有,有空。

我挂了电话就想往外跑,叶悠悠一把抓住我的衣服,说:“你要去哪儿?”

我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叶悠悠,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什么事?”叶悠悠质问道。

我心里更加不耐烦,觉得她管得太宽了,什么都要过问,而且我现在也没时间跟她解释,我只想快点见到张姐,所以我一把甩开叶悠悠的手,说:“我真的事,回来再说。”然后我就走了。

我知道叶悠悠一定会生气,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我也没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我现在马上就能见到张姐了,真好,真的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面了,我真的太高兴了,太激动了!

我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张姐打着一把伞站在学校门口,看到她,我又高兴又难过,难过的是因为她看起来憔悴得都不像人了,瘦了好多,脸色很苍白。

没想到三个月没见,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疼得要死,真不知道她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

我难过地看着她,真想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要放开,这三个月我过得好辛苦,我真的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张姐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就上了车,我也钻进张姐的车里。

张姐开着车,把我带到城市背面的一个山上,我在心里想,她带我来山上干嘛,这山上除了树什么都没有,那么僻静,不过,这种地方到是好地方。

想着张姐可能是带我来这山上秘密约会,我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难说到时候情不自禁了,想到这个,我简直就是激动万分了,狠不得张姐立刻开到目的地。

谁想到,张姐竟然把车开到了墓地,我没想到那山上竟然有一块墓地。我心想,张姐带我来墓地干嘛?阴深恐怖的,我胆子本来就小,虽然说是大白天,但这种地方还是看起来很恐怖。

我们走进墓地,张姐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我看那墓碑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竟然跟我长得很像。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那哥们儿是我孪生兄弟。这人到底是谁?

我疑惑地看着张姐,想知道她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还想知道那躺在里面的人是谁。

张姐在那坟前鞠了三个躬,然后才转过头对我说:“是不是发现他跟你长得很像?”

“嗯,是挺像的,他是谁啊?”我说。

张姐一脸忧伤地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我初恋,四年前出车祸死了,原本我跟他是打算要结婚的,可是谁想到老天爷那么残忍,把他给带走了。”

原来此人就是张姐的初恋,陈杰。看样子,张姐当初非常爱他,难怪呢,难怪张姐会亲近我,原来如此,我不过就是别人的替身。

想着自己是一个替代品,我心里很难过,甚至有些恨张姐,她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躺在里面的那个,我难过地看着她,生气地说:“你告诉我这个干嘛,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让我来看这个吗?”

张姐见我生气了,忙无辜地看着我,道:“不是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更加生气,我说:“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代品,对吗?”

“你误会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张姐一幅很为难,很着急的样子。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愿意当别人的替代品。”我说着,转身要走。

我刚要走,张姐一下子冲过来,从后面抱着我,我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心也跟着深深地抽搐了一下。

张姐紧紧地抱着我,带着哭腔道:“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走?意思是让我继续当替代品吗?不,我办不到!

我努力忍住自己痛得要命的心,理智把心一横,用力掰开张姐的双手,挣脱出来,然后接着往前走。

我刚一走,张姐又立刻冲上来抱着我,叫喊道:“不要走!不要走!西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我爱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我爱的人,你知道这三个月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好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我爱的人?意思是她爱我,她爱我,她爱我!我的心瞬间软化了下来,紧跟着嗓子酸了一下,眼筐一热,有液体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我转过身,将张姐紧紧搂在怀里。那一刻,春暖花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春心蠢动~~~~~~~,我感觉我要死了,我的四肢柔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的心里仿佛窜进了数万只小虫子,酥酥痒痒。我用力地将张姐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狠不得要将她揉进心里去。

最后,所有的一切疼痛和狂躁,都化着一道有力的冲击,而归于平静,那一刻,世界停止了转动,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我感觉自己进入了梦中,安逸,平和,舒心,我愿意就这么死去,我愿意,我愿意就这么……

完事之后,我抱着张姐坐在陈杰的墓碑前,张姐将头靠在我的怀里,我们就那么相依着,安静地,享受那种像梦境一样的静默。

我们就那么坐了许久许久,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终于手牵着手回到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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