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染莫明就有些火气。这算什么，她道个歉还做错了？但是鉴于他此时的情况，鹤染到底忍下了。
不忍还能怎么样，她本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硬气的话。
“那我让他改天亲自给你道歉。”既然他说了不用她代，那就让赢决亲自来，估计他就能接受了。这也是顺着他的话说的，鹤染知道他也不会需要赢决亲自来道歉。
果然，她话刚落，夜鸿就接口了。
“也不必。他可有把聚灵环还了你？”说着转过眼来看着她。
明明周遭一片黑暗，但鹤染觉得他的眼神清楚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伸出手，撩开袖子。“还给我了。”
鹤染能感觉到他的眼神移到了手腕上。手腕上的聚灵环通体白色，在黑暗里隐隐发出莹白的光，应该是灵力的作用。
这聚灵环本就聚集了很多灵力。
鹤染本以为他看过就算完了，刚想把袖子放下。
“等等。”
夜鸿坐起身，说着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再看看它。”那样子就好像这聚灵环原本该是他的。
夜鸿此时看着聚灵环重新戴回她手上，眼神陷入了回忆里。眼里渐渐现出深情。看得鹤染一愣。
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眼底居然氤氲起来。
鹤染一惊。这是怎么了？这眼神怎么跟她抢了他情人一样？
“你怎么了······”一句话还未说完，鹤染就被一股大力一拉手腕，栽到了夜鸿怀里。夜鸿双手紧紧抱住她，胸口有些发颤。
“我等不及了。我已经等了十五万年······我等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终归是我太执着。若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颈上传来一阵湿热，接着变成了一阵凉意。鹤染一个激灵。这是······这是哭了？！不是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这一切太突然，始料未及。鹤染诧异非常，他何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只是这话里的意思·······
“你说十五万年，可是我到今年才才八万零三岁。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若真是如他所说的已经十五万年，她岂不是至少十五万岁？
“会认错人的，一直只有你。”
夜鸿声音沉沉的传来，带着一阵湿意、叹息、以及无奈。
“我什么时候认错人了？”
鹤染不知为何，竟然顺着话问了，问完才发觉，这简直就是白问。肯定又是哪桩被她忘了的。
“你认错了最不该认错的，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夜鸿说着，下巴蹭了蹭她肩头。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鹤染一把把他推开，按在了床上，然后一掌撑在他脸旁。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道：“我最不该认错的？是你吗？”
她这动作太突然，直到被推倒，夜鸿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看着她一阵沉默。她此刻在他上方，墨发垂下来，擦过他的脸。她眼睛盯着他的，一眨不眨，少有的认真。
“是我。”他轻声道。眼底还泛着红。
“或许一开始不是我，但后来是我。”他补充道。眼里也是同样的认真。
鹤染看着他眼里翻腾的情绪，突然问道：“我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