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云倾城不服。眼睛斜斜地睨着风灵,将玉佩挂回腰间。
本不是矫情的人,却奈何一见那人就忍不住败下阵来。看见他,真好!
明亮的墨绿色眸子在夜色下闪着勾人魂魄的光,云倾城视之一笑,“就知道你会来。”
原来,忙活了这么些时日都是请君入瓮的骗局。风灵不由蹙眉,这人儿竟是什么时候学得了这种骗人的把戏。
虽是这么想着,心却一瞬柔软,“下次别惹事了。”
“人不惹事事招人。”女子撇撇嘴。若真由得她选,她到愿意置身事外,不理会这诸多苦楚,周旋在权利之中浮浮沉沉。
这一句不轻不缓,却正中风灵的心坎。事招人,的确,天意难违,逃不开,躲不过。心疼不是没有,只是无从表达,遂撇过脸去不看她,只道,“天凉,别冻着。”
“哦。”这是离开前的关心,她明白。葱白的手不自觉攀上自己的肩头,顿时觉得无比凄凉。
“还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云倾城咳嗽一声,“我先走了。”
然后便是那人萧索的背影,头也不回。
风灵凝着云倾城的背影,心被什么扎了一下,疼的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他们惯常的见面方式,同时也是别离的方式。不知在何时已变得不那么自然而然了。
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听她说走了,第一次见她如此走的如此落寞。心不自觉地被什么生拉硬拽。
“公子。”泰常披着一身风雪而来,眉目间都是凝重之态,“琥珀……”
“知道了。”
还未等泰常说完,风灵已转身留下一句平淡异常的话。
知道了。原来,他们不过是这样可以随手弃之如敝履的。生灵,之于风灵又是什么?都不及那人莞尔?
疾步奔回路州会馆,彼时已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混战场面。
厮打的人群中,那个毛茸茸还未及笄的小脑袋在八仙桌上跳跃的格外显眼。
“去你的,滚!”混乱中,云倾城还是听见他呲哇乱叫的声音。一个飞身掠到近前,一把撸翻冲上前来企图将这小蠢物拽下桌的汉子,“凑什么热闹?”
“你能来,我怎么不行?”小蠢物不答应了,手机的筷子筒挥得起劲,一把将侧面进攻来的人打飞,“娘们儿,不能骑在老爷们儿头上撒尿!”
“呦呵,长进了?”眼疾手快一把捞住那小蠢物的耳朵,狠狠一拧,顺势抬脚将他身后的两人踹开。
“呦呦呦,疼!”边喊疼,手里动作不停,啪啪两声,放到两个。
“疼什么疼?刚才不还老爷们儿呢吗?”葱白的手一转,手下的人一阵跳脚,蹬翻三个汉子,便开始讨饶,“好姐姐,你放开。我不是老爷们儿还不成么?”
“怎么不是老爷们儿了,带把儿的。莫非你还想卸了从了良?”云倾城这般一说,脑补着各种变性手术的过程,倒是也不错。这小子天生媚相,说不准到时候还能做个头牌花魁娘子。
这边小蠢物可不依。“你!”这女人,怎的这么没羞没臊。带把儿是随便说的吗?是一个闺阁女子能随便说的吗?真不知道自己咋一不小心召回了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