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拿起账本,仔细瞧了瞧,那陪嫁的珍宝便有十页之多。还有开铺子的钱也都详细地记录在册。
晚饭过后,云倾城在东厢房点起了灯。杏娘有些惆怅,靠在门口瞧着外面指指点点的嬷嬷侍女。虽说都是宫里带出来的,毕竟原先没有贴身伺候过,便是不知脾性的。再加上,如今主子性格大变,这样的做法纵然她与桃奴能想得通。旁的嬷嬷们也是不明所以的。
再着,成府今日也派了人过来帮忙,这闲言碎语传出去。吐沫星子怕是也能淹死人呢。可,云倾城就盘坐在炕上看了一下午的账本,自己拿了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根本就没把院子里的议论当回事。
桃奴将萧御医和路账房送走,院子里的议论有些肆无忌惮了。本来宫中分出来的嬷嬷就多,又不贴心。桃奴听了一耳朵闲言闲语,进门就有些气愤。见云倾城还坐在那里,竟自顾自地委屈起来了。
斟了一杯茶放在炕桌子上,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怎么了这是?”云倾城听见抽泣声,顺嘴问了句。不忘在账页上做个标记。
原是路青的账本来就做的极好。云倾城将一些嫁妆分出来,想经营几个铺子。虽然前些日子说选好了地方开典铺。反正那么多嫁妆好端端收在库房里放着,闲着也是闲着。不若便经营些其他营生,贴补些家用,厚待些这府里的人是比什么都好的。
“这怎么还哭上了?”云倾城抬起头来,便见桃奴委屈地坐在一出抹眼泪。再瞅瞅门口的杏娘,若是眼神可以烧死人,那估计这院子里的火势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主子,您听听,她们说的多难听。”桃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着,“这外来的也就算了,连一直跟着您伺候的那十多个侍女,现也跟着那些个为老不尊的说起主子的不是了。”
“下面议论的自是有的。你管他作甚。”云倾城到好脾气地一笑而过,“明日便将他们打发了去便是。”
这一句话说的不高不低,不置可否。正好传出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倒是说谁?也没有言明,笼统的一句,便让众人头上悬了把剑。这院中的都是宫里分出来的。这要是公主府不要了的,传出去,便是谁也不敢要了的。
杏娘转过脸来,凝了云倾城半晌。那女子还是表情淡淡,端着刚沏的茶,小小抿一口。想来下午外面的说道也是入了耳了。
“将那邹嬷嬷唤进来。”云倾城放下茶杯,递给桃奴一个走着瞧的眼神。
桃奴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向外面走去。不多一会,教引嬷嬷便进了屋。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公主吉祥。不知公主传老奴有何事?”
“吃了么?”云倾城又开始翻账本。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不完怪可惜了的。
“回公主,刚刚吃过了。”
见云倾城没什么表情,自当是小心回话。
“这厨子做的味道还行?”云倾城的话不咸不淡,随便唠家常。
嬷嬷顺嘴道,“宫里御膳房出来的厨子,自然是没话说。”
“我瞧着这品相就不怎么样。”云倾城笔尾在还没有撤下去的饭桌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