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云倾城想也不想地道，安心地窝在那人怀里。她承认自己的不争气，只要看见他，她便不可自拔地陷下去了。谁都没办法将她打捞上来。
“可我觉得，我该那么做。”
顿了顿，云倾城抬起小脸，凝着风灵的下巴，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风灵便莫名哀伤。不见时思念，见了又难过到无法自拔。
风灵叹一口气，将云倾城放在床上，垂下眼睫，凝住她梨花带雨的眸子，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好。不论什么，都可以。”
悲伤从不迟疑，如漫天纷飞的雪，从不曾迟到早退。只是莫名的哀伤不知从何而来，却让她不可自拔。她深陷其中，不得自救，而那墨绿色的眸子近在眼前，那指尖的温暖直抵心间。她贪恋这种温暖，也不知谁给了她力量，让她突然腾身而起，那滚烫的泪划过之际，含糊冰凉的唇已紧紧负在那噙着梨花气息的温热柔软的唇上。
迷离的泪眼已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眸光，只是泪决堤而出，心中有一个声音奋力地呐喊，不能再逃避了，早已避无可避。
耳畔是风灵浅淡的呼吸声，泪光中倒映着风灵绝美的凤目。而那墨绿的眸光中一闪即逝的欣喜之后，沉甸甸的痛苦弥漫。
“留下来……”云倾城含糊地说着，脸充满期待的扬起。泪顺着外眼角流入发髻中，发髻也是一片湿润，喉间随着思绪哽咽，还是艰难地说出，“不走，好吗？”
男子垂下头，凝着那美貌的脸庞。他痴迷了几千年，终不能忘的脸，如今依旧愿意留下来，在他身边。这是他一直想听到的，他从不曾怀疑这句话的分量。却是将他一刀刀凌迟。
“听我讲个故事，你再做决定。”
风灵浅浅笑着，荡漾着嘴角两侧好看的梨涡。纤长白皙的手指攀上云倾城梨花带雨的小脸，拂去挂在脸庞的泪水。另一只手轻轻环着她的腰，四目相接。
云倾城在泪珠滑落眼眶之时，看到了他深藏在眸底的一抹光，一瞬间，一抹光亮照亮前路。只是那光影太过短暂，让她有些恍惚。而那墨绿色的眸子里蕴藏着更多的是难以预知的事，她不想错过，遂凝着那双眸子，重重点头，“故事可以听，决定却早已注定。”
男子突然宠溺地笑了，那一笑恍如隔世。云倾城心头一滞，脑海中划过那许久之前的梦。那棵梨树，梨花满园。树下分明是风灵抚琴弹奏，那一曲动人心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风灵见有些晃神的云倾城，眉头微动。找了个宽慰的姿势倚靠在床边。
云倾城小猫一样顺势攀到男子腿上，舒服地枕上去，任凭梨花的气息在鼻息间流转。幸福好像变得很简单，她轻轻扬起嘴角，生怕动了这好气氛。
风灵低头浅笑，墨色长发自肩头滑下，落在女子脸上，柔软却并不舒适。
云倾城懒懒地摇晃着头，试图将发甩下脸去。
“真是够懒得。”风灵宠溺地笑着，纤长温热的指尖划过女子脸庞，将发丝从她脸上带走。牵动嗓音，娓娓道来，“还记得玄妘的故事吗？”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