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抱着双臂靠在柴房门口,秋日的阳光温暖惬意洒在身上舒适程度不亚于沙滩日光浴。
“七公子……”清淡的声线穿过申集贤耳洞,拨弄蛐蛐的手滞了一下。败局已定,痛心疾首地垂着尘土飞扬的地面,灰尘在他本来已经一抹黑的脸上飞扬,真真是小叫花子一般。
小蠢物伤怀完自己的宝贝,又来找云倾城算账,大花猫的脸,顶着几日没有梳理的鸡窝脑袋,高高挽起的袖口,瞪着凤目噘着薄唇,“你是谁?来这惊扰了本少爷的大事!”
“是吗?”云倾城依然抱着双臂,靠近小蠢物,眸中阴鸷之气闪过,伏在他耳边低语,“我是你带回来的小官啊!”
“是你啊!原来是女扮男装来的。”申集贤漫不经心地摇摇头,瞥了云倾城一眼,声音高了八度,“这么看来,我二哥眼光还真不怎么地。”
小厮们听这话一出,相视一眼后,怕战火四起烧到自己身上,一溜烟跑了。
云倾城也不恼,神情依旧,凝的申集贤心里发毛。避开文静的目光,“你到底要干嘛?”
“烟云楼是谁的?”云倾城淡淡开口
“洛非的。”申集贤恼火受人牵制,却无法脱身。话语声不自觉地充满抗拒。
“近来烟云楼有什么传闻?”文静依旧持续着话题,表情浅淡。
“怎么尽问些烟云楼的事?那不是你家么,何苦问我!”小蠢物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了,却对上文静的视线后打了退堂鼓,“说是有个叫连翘的姑娘失踪了。我也是听小厮们说的。还不是因为你……”
“七公子。”文静一本正经地唤了一声,打断申集贤的抱怨,表情严肃起来。唇角一勾,“该洗脸了。”
神经跟着云倾城的表情绷得紧紧地,却突然听到那一句没心没肺的话,申集贤回给女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在云倾城稍稍露出一丝浅笑之后,奋力地将柴房的门甩上。脸上却爬上一坨红晕,隔着柴房支离破碎的窗口,遥望云倾城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个女子。做他的嫂子他也会很乐意。
瞧着那紧紧掩上的房门,小蠢物的目光若隐若现地从破落的窗户纸后面投来,不由地心中有些暖暖的气息攀沿而上。
后来,在很久以后,云倾城还是会想起申集贤那单薄的纨绔的身影,而她早已忘了,是什么让她那么相信这个纨绔的少年,而这个少年又是那么交了心的对她。也许,这边是一种缘分,缘来缘去,让本来疲惫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光,照亮坎坷的前路。
云倾城在柴房门口站了片刻,便原路返回自己住的小院。
“脚不方便,去哪了?”
还没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申忌崖的声音从小院的方向传来。
云倾城很难看清申忌崖这个人,他的真实感情掩在面具之下,很难把握。不过会是个很好的竞争对手或者生意伙伴。既然是能轻轻松松将云城会馆和邹家酒坊挖出来的人,看来多半是对手了。
“我又不娇弱。”云倾城半开玩笑地说,不指望申忌崖能明白,只是不想回答他的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