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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罗月生,我今天不去上学了。”恩书想要好好气一气罗月生,只是……

“好啊,今天天气蛮好的,那你就把家里打扫一下吧,我去码字了。”罗月生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或许用逃比较好,孩子发脾气了,既然管不了,那就别管了,反正一会气就消了。

难道他就这么不管自己了,恩书看着老爸把房门关上,嘟着嘴,又看了手里的闹钟,“都是你,”女人不管什么年龄段,傲娇是要有的,恩书气得把手里的HelloKitty砸在地板上,噔——噔——噔,这可怜的小喵啊!在地板上不甘地蹦跶了几下,它的另外的一只喵手也和它saygoodbye了,哎!喵生不幸啊!

“罗月生,我会让你后悔的,”恩书一边骂叨一边扒弄自己那堪称爆炸头似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更是气愤了。

罗月生安安静静地在自己房间里码着小说,偶尔还打个小呵欠,窗外的景色也很是养眼,如果不是地上的那几个纸团有点破坏气氛,还真是惬意,只是不知道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一边,一场可怕的暴风雨正酝酿着,说实话,女人还是宠宠更有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生)

恩书收拾好,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HelloKitty,居然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滴答滴答,只是那欢乐的表情简直就是就是对我恩书女王战力的嘲讽,“咔嚓,”恩书一脚怒气发泄脚踩下,彻底结束它屈辱的一生,她走出房门,阴着脸,心情不好,心情十分不好,关键脚刚刚杀喵时,还崴着了,难道这是HelloKitty最后的反击。

看着饭桌上被放在保温盒里的早餐,“还算你有良心,”她指着手里被烤的金黄脆嫩的烧饼,然后大口咬下,对于罗月生的厨艺,恩书是一向认同的,不然自己的厨艺也就不会这么好了。

吃个烧饼也能傻笑的恩书,有点心软了,只是刚刚罗月生不管自己,毫不回头的关门画面又让她恢复“正常,”看着罗月生的房门,恩书笑了,诡异的笑了,“老爸,我要你给准备一个大礼哦!”

当恩书卖萌似的骗过门卫大叔,一只脚刚刚踏进教室的后门,一只手就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

“顾老师,早上好,”恩书回过头,一脸微笑地看着……这是怎么回事,顾恋薇也是一脸微笑的望着她。

犹如坏皇后手里的毒苹果,亲和的外表下,有着一枚恶毒的核,恩书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顾恋薇。

顾恋薇,你一定要克制住,这个小女生一定不能以常理而视之,顾恋薇在外国生活了十年,对于时间是非常看重的,往往一个人对于时间的态度决定了别人对他的态度。

顾恋薇终于忍住了那颗想要呵斥的心,继续保持微笑,“恩书啊!赶快进去吧。”顾恋薇轻轻摸摸恩书的头,就高兴地离开了。

恩书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恋薇的身影从自己面前缓缓走过。

老师上课教的内容对于恩书来说,soeasy,不是恩书才十岁,以她现在的智商,读高中都不是问题,而之所以继续选择和普通孩子一样“上学,”是因为罗月生希望恩书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拥有她这个年龄段应该拥有的一切。

所以罗月生拒绝了许许多多对恩书有特别想法的人和学校,而这所学校对于恩书,只有三个很简单的要求,尽量像一个普通的孩子,尽量不要捉弄同学,尽量不要捉弄老师。

恩书在学校是没有一个朋友的,以她的话:和一群小屁孩做朋友,真是侮辱我的智商,虽然恩书踮起脚才和他们一般高。恩书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座位上发了一整天的呆。

对于恩书的如此表现,今天任课的老师都觉得轻松。

叮铃铃……

放学了,坐着规规矩矩的学生从椅子上跳起,男孩子三五成群的跑出教室,奔向操场,而女孩子聚在一起,嘤嘤语语,他们的笑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做童真的味道,他们在蓝天白云下去追寻一种叫做属于童年的梦。

而恩书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教室,心中所期盼的,最后还是没有来,刚刚放学时,恩书会以为顾恋薇会把她留下来,但……她实在是讨厌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的感觉。

“恩书,”一个娇滴滴的小正太从背后叫住恩书,小男生不过和恩书一般高,卷卷的头发,有些肉嘟嘟的小脸,颇为可爱,有一种想要捏几下的冲动。

“怎么又是你啊!”恩书对于这个追求自己的小男生真的是无语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恋爱了,也不知学校那么多的“恩爱”情侣平时是怎么交流的,难道是我替你写作业,你给我买零食吃,抑或是进化版的过家家。

反正恩书知道自己已经和这些小学生之间有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可比他厉害多了,小小年纪就想着结婚,而且还是嫁给爸爸这一种很恐怖的事情,虽然不是亲生,但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热(兴奋不已)。

“恩书,你不高兴吗?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她。”小男生很是男子汉似的秀起自己的“肌肉”,只是那细细的胳膊和恩书的差不多。

恩书指了指教室里还在忙着的顾恋薇,“就是她。”

小男孩愣了一下,“她是老师耶!”

“哼!这就不敢了,当初你不是说很爱我吗?愿意替我做任何事情吗?”恩书狠狠地瞪了小男生一眼,就耍耍这个男生让自己高兴高兴,顺便完成自己的计划,哎!又一个被爱情遮蔽双眼的人啊!(嘻嘻)

男生听到这句话,脸突然红了,看一眼恩书,又看了一眼教室里的顾恋薇,老师是个女生,应该好欺负吧!小男生天真的想着,为了爱,不顾一切上吧!

小男生鼓足勇气,抬头挺胸,一步一步靠近顾恋薇,看着小男生的背影,颇有些悲壮的气息。

“老师,是你欺负我的恩书的吗?”小男生临近顾恋薇的身边,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很低,或许只有他自己才听到了吧,他轻轻用手指戳了顾恋薇的手臂,然后吓的立即往后退一步,双手在前,做一个防守的姿势。

顾恋薇看见这么一个可爱的小正太,还是蛮开心的,摸着他的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小男生顿时慌了,回头望望,却是发现恩书已经不见了,他又回头看看顾恋薇,却是突然哭了,委屈地哭了。

顾恋薇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我刚刚摸他头,让他不高兴了。

顾恋薇,蹲下身子,好生安慰,只是小男生哭的更加厉害了。

“咔嚓,”恩书捧着相机从门口进来了,“顾老师,你欺负他,我可拍下了。”恩书说完晃晃手里的相机,那嘴角的笑意不言而喻。

“我哪有欺负他,你不信你问问这个小男生。”顾恋薇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一个小女生威胁去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老师欺负我。”小男生看见恩书的大大的眼睛一直眨个不停,已经还有嘴角那颗闪闪发亮的小虎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蒙着自己的眼睛“哭”的更厉害了。

顾恋薇却是无语了,这才明白自己又被恩书给整了。

经过一系列的眼光谈判,最后顾恋薇屈服了,或许说不定这是一个机会,她很无奈地如此安慰自己。

恩书把小男生支开,小男生以高兴又不解的眼神离开了,这算是爱吗?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不要强行弄懂了。

“说吧,有什么事?”顾恋薇对于自己的智商再次产生了质疑。

“我允许你去我家家访,前提是你必须要狠狠地吓吓我爸爸,说我在学校如何的不听话,被同学欺负……”恩书一想到到时候老爸被自己吓到的场面就觉得刺激。

顾恋薇却是彻底迷糊了,这不过十岁的小女生,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呀!自己一个大人跟着他一起胡闹,合适吗?顾恋薇想了想,就把这个想法狠狠地摔到脑后,就当是为了伟大的教育事业做出的牺牲吧,好吧,这理由真的是高大上。

两人径直出了校门,就走上学校前面的沿江小道,莳英小学轻轻地躺在花城的母亲河——花江的怀里,环境优美,这也是它吸引广大父母的原因之一,自然也是它高昂学费的原因之一。

恩书在前,顾恋薇在后,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行走着,就在他们走上小道的时候,就在路的一侧停着一辆天蓝色的minicooper,坐在车里的卷头发小男生对着身旁穿著一身华丽制服的漂亮女人,很是害羞的说道:“妈妈,那个就是我喜欢的女生。”

小男生指了指恩书,那个女人笑了笑,棕色秀发,长发飘飘,很简单的三七偏分,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如同月牙一般的双眸,霎是惊艳,她揉揉小男生的小脸,“思离,眼光不错,跟你爸爸一样毒辣,这个女生是个美人胚子,放心,妈妈一定帮你追到手。”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竟然看不懂了。)

“谢谢妈妈,”小男孩很是高兴,女人却是苦笑一声,锦离谢谢你给我留下的小宝贝,女人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小男生,锦离,他和你小时候也一模一样呢!女人摸了摸小男生的头,很是欣慰,希望你在那一边过的也好吧。

她们大人,怎么这么喜欢摸我的头,小男生眨着眼睛,吃力地思考着这其中的原因,虽然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恩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顾恋薇对于恩书的内心世界很是好奇。

“没什么,就是想整一整他。”恩书一想到到时候老爸见到女人那紧张的模样,她就不禁心头一乐,自从第一段感情失败,老爸从此就有了女人恐惧症,尤其是看见清纯甜美的女生,老爸会非常紧张,恩书依然记得有一次,老爸背着自己回家,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清秀的女人上来打招呼,他居然身体瞬间发烫,整个后背都汗湿了,她当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有点漂亮,恩书有点嫉妒的想到,恩书仔细打量着顾恋薇,未施粉黛的鹅蛋脸,说不上精致却是看着很舒服的五官,微斜的平刘海,刚刚披肩的黑色秀发,很是随意的散下来,清纯而又有些慵懒,不正是老爸喜欢的类型吗!

恩书看着顾恋薇的脸庞,一瞬间产生了错觉,或许她做我妈妈也是蛮好的,不行不行,老爸是属于我的,怎么可以和别人分享呢。

顾恋薇看着恩书望着自己,而且还露出很异样的眼神,她感觉好别扭,有一种婆婆招媳妇的感觉,顾恋薇不寒而栗,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不会又想什么损招整自己吧。

顾恋薇,你怎么会怕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呢!你堂堂一个留学归来的女博士怎么会被一个小女生给打败,顾恋薇不断的给自己以心理暗示。

“顾老师,别愣神了,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顾恋薇跟在恩书的身后,看着恩书一蹦一跳的身影,仅仅只是一个孩子,顾恋薇你不要想那么多。

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昨天自己来过的那个小区,还是昨天的那个保安。

“恩书,回来了,”保安打量着顾恋薇,不正是昨天的那个精神病美女吗?怎么今天和恩书一起回来的。

“恩书,这位阿姨是?”

经过恩书的解释,保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现在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复杂,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有美女养养眼,也是极好的。

作为花城房价最高的地段,这小区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小桥流水,营造的颇有意境,只是那价格让人望而却步,顾恋薇静静地欣赏着,虽然她曾经有能力住进这里,只是对她来说更为重要的教育事业,这是可以放弃的,但是她对于见恩书的父母,也是更加的期待。

“恩书,干嘛不坐电梯呀?”顾恋薇看着不远处正常运行的电梯,而恩书却是看都不看,直接走楼梯。

“我爸爸很讨厌。”恩书有点后悔带顾恋薇来了,自己这么对爸爸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事已至此,还是继续下去吧。

“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也讨厌坐电梯,”顾恋薇突然想到了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却也没有多想,仅仅是在脑海一晃而过。

爬上五楼,顾恋薇出了点微汗,但恩书却是什么事都没有,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

到了恩书的家门口,恩书输入电子锁密码,顾恋薇很是自觉的回避,只是恩书居然读出来了,840915。

顾恋薇真的不是故意听的,只是这串数字不是她的生日吗?或许是巧合吧,她敏感地拍了拍恩书的肩膀,“你们家没失窃过吗?”

“没啊,”恩书很是淡定的回答她,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对于恩书的回答,顾恋薇竟无言以对。

入口是一盆插花,顾恋薇记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名曰轻语,位于插花中心的两支天堂鸟彼此依偎,如同亲密无间的爱人,四目相对,还有一支较小的天堂鸟,在他们下方,如同他们爱情的结晶。

顾恋薇不禁对于恩书的父母有了更高的期待值,经过一个窄窄的过道,恩书指了指一双粉红色的兔兔鞋,“这是我妈妈的鞋,你看你合不合脚。”

说完,恩书穿着旁边的一双蓝色的喵喵鞋,而顾恋薇看着另外一双白色的狗狗鞋,应该是恩书父亲的吧,她不禁笑了笑,还真是有趣的一家人。

“我真的可以穿这么可爱的鞋吗?”这是基本的礼貌,不过顾恋薇更多的是反感,对于别人穿过的鞋,她有一种难以接受的……可以谓之洁癖吧,虽然她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

“没事,这是新的,”这的确是新的,因为它的主人从未曾出现过,恩书却是看见了顾恋薇的犹豫。

顾恋薇没有听出恩书话里有话,便大方的穿上了,还别说,刚刚好,不大不小,非常合脚,仿佛就是精心为她而准备的。

“恩书,看来你妈妈和我差不多。”

“哼!你才没有我妈妈漂亮呢!”虽然恩书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口中的那个妈妈,但是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

顾恋薇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恩书跑进一个房间,应该是叫她父母去了,而顾恋薇环顾着房子,颇为欣喜,这正是她理想中的居所,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在一个学生的家里的看见了,简洁明朗的布置,很是温馨的米色,而让她最为喜欢的是正对客厅的不是墙,而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花江,景色宜人。

江船渔火伴星眠,欢声笑语合家欢,应该是恩书父亲自己写的吧,与印象中的那首诗并不一样,只是这首诗的意境,她更喜欢,它被绣在一幅画上,被裱在身后墙体,应该是恩书的妈妈亲手绣的吧,一个才华横溢,一个心灵手巧,还真是般配,顾恋薇如此想到,如果恩书听到了一定会非常高兴,诗是老爸写的没错,但却是她绣的。

顾恋薇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生活在这所房子里,嘴角不禁向上翘起,好大一会,听到“沙沙”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却是看见恩书却是躺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按下遥控器,天花板上缓缓垂下一张幕布,她这才想到自己刚刚怎么没有看见电视呢!还真是享受!

“顾老师,我爸爸出去了,我们坐在这儿看会电视等他回来吧?”恩书也是有点郁闷,老爸几乎不出门的,今天又没有轮到他买菜,她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顾恋薇。

顾恋薇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受了,如果一个小孩子肯分享你东西,那么肯定是对你的认可。“既然你父母不在家,我改天再来吧,待会我还有点事。”顾恋薇看看表,快六点了,7点钟,学校还有一个会议。

恩书想了想,反正自己气已经消了,那就算了吧。“那好吧,顾老师,改天再来吧。”

恩书还是颇有礼貌地把顾恋薇送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恩书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那么一点好感,或许是她笨的可爱吧。

顾恋薇从恩书家里出来,便掏出那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竟然是黑糖话梅,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以前上学时候每天都要吃的。

她咬着棒棒糖,棒棒糖把她的脸颊撑的鼓了起来,而她从楼梯上往下走,额头上的刘海也是一荡一荡的,甚是迷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不想坐电梯,反而也想走楼梯,或许是想到他了吧。

刚走没多久,却是遇见抬着一块巨大木板的两位工人,她立即掏出糖,板着脸,显得很是清冷,她很是自觉的侧着身子,替他们让路,等到他们过去,她才走,只是她没有看见,就在木板的另外一边,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乱糟糟的头发从帽子里渗出来,耸着肩,两只手揣在上衣的口袋里,腰间不知夹着什么东西,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猥琐,也是侧着身子,等在那里,一人向外,一人向里,彼此就这样错过了。

命运如同淘气的恩书,喜欢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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