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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瓣丁香(1)

五瓣丁香,五片希望,点点馨香,飘然而至。缘起缘落,潮起潮落,总是有那么多感动,那么多感伤!

五瓣丁香

杨静/南州大学

好运、温暖和幸福——这是我从她们中间找到的真正意义上的五瓣丁香。

同病室的九个病友几乎每天傍晚都去医院的后山坡上探看丁香。因为我们都听人说,有谁能在多如云彩的四瓣丁香树上找出一朵五瓣丁香,好运和幸福就肯定会降临到他头上。因此,打入春以来,我一直惦念着丁香,我是虔诚的,女子都是虔城的。虽然病友们带回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让人心动,比如“冒出新绿了”,“生出嫩叶了”,“结出花蕾了”……但我仍然觉得太慢,埋怨丁香的疏懒之情。

晚饭过后,她们又结伴去了。我一个人留在病室时看着自己仍打着石膏的腿,看着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墙壁,一切都好像变得苍白起来。我的心情灰灰的,怪这条腿害我误了花期,不能找到五瓣丁香,更何况连去都不能去,好运和幸福都与我无缘了。由于我还听人说:别人送的五瓣丁香不具有神奇的魔力,于是我又把别人送我五瓣丁香的好意谢绝了。看到她们个个兴高采烈的归来样子,炫耀他们的“幸福”——五瓣丁香,白色的,紫色的,很美丽的小花朵,精致,娇巧,细柔的花瓣。她们好像真找到了幸福一般,我的心都羡幕慕的有点微微发疼了,我十二分地想拥有它。

人,有时就会有一生非常非常小的希望,由于太希翼,太向往,我草草地蒙上被子,除了想找一朵五瓣丁香外,其它什么都不想了,甚至还做了一个丁香梦:我的腿好了,到了一个好在好大好大的丁香园里找五瓣丁香,到处仍然是四瓣的,感觉天亮了,但由于心里仍存在着对五瓣丁香的遗憾,懒懒地不肯睁开眼睛。做晨检的护士问我其他人都哪儿去了,我才发现她们一个个都不在,大概因为太兴奋了睡不着而早早地起来出去闹了吧,疾病竟使我有点妒忌她们了。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她们都去替我折花了,因为她们个个手里都拿着一大把丁香花。她们把花送到我面前:“快找你的五瓣丁香吧!”我一时语塞,被她们的热情、真诚所感动,懊悔对她们的妒嫉……顿时,我感到自己整个沐浴在友爱结成的温馨之中。

我细心地从她们来摘业的一束束丁香花中,找到了一朵五瓣丁香,更重要的是我从她们之间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五瓣丁香——好运、温暖和幸福。

温柔

杨静/南州大学

温柔,几乎看不见,听不出,摸不着,但却能感受到,它是一种慈祥、热诚、仁厚、道义和爱的结晶体,它坚强有力,它与美丽并存,何其神奇微妙。

温柔,几乎看不见、听不出、摸不着,但却能感觉到。你体尝过吗?你给予过么?

友谊算得上温柔吧,它能叫铁骨铮铮的硬汉愧悔不已,潸然泪下;棉花称的上温柔了吧,蹦得再高的钢球一落到上面,就在也弹不起来;春风也该算是温柔的吧,可它从冻结的河面上走过,坚冰竟出现了裂缝。

诚然,温柔同“软弱无力”没有什么瓜葛,它常常与爱恋、仁慈为伍,常常跟宽厚、善良作伴。

有的人,生来缺乏温柔的细胞,可是几经风雨之后,生命之树的根部却长出了温柔的蘑菇;有的人,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是温柔的,以后命运将其拨弄得不成样子,温柔随同人生的价值被一起拍卖了。

滴嗒滴嗒的台钟是温柔的,它稳而又体贴地踱着,从不惊扰每人香甜的梦;纯染的紫燕是温柔的,它要用这种美好的东西,来熏陶和哺育幼辈;为烈日暴晒过的月光是温柔的,它将平和,清凉的银辉洒向大地,轻缓地抚慰被灼伤的记忆;少女的心地是温柔的,一个姑娘若不具备这点,那她还能有多少魅力呢?

温柔,何其微妙的东西。

无爱即无忧

杨静/南州大学

无忍则无济,有爱就有忧,这是倒过来思考,不是大哲理,却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至今,他仍记了说话时的表情。他每每注视家中的那一副青花瓷字的对联,就会怀念那个知姓而不知名的老板。

是一副对联,青花瓷字,镶在两片大板上,字体属草书,约是清朝中叶烧制的,显得很突出。问价钱,不便宜,心忖以后看着办。半年后,迁新居,又路过那家艺品店,青花瓷字对联仍置于店中壁边,他再问一次价钱,同样的老板,不同的数目。还是觉得贵了些,摸摸看,很久才下定决心离开。接下来三个月都没有闲暇,一直到休年假,整理家具时回忆起那一副对联,他特地到艺品店去。他一眼瞧及,老地方,对联稍惹尘埃,一边拭一边问价钱,老板微笑地说出,他听了非常讶异,顺口又问:“怎么比第一次开的价少一半?”“你中意就拿去,不满意可以拿回来。”老板年纪大,缺几颗牙,讲话却不漏风。

他把对联带回家,挂在客厅的壁面,分成左右,中间是大陆画家王鹏飞的达摩祖师画像,右联“有忍乃有济”,左联“无爱即无忧。”他喜欢,远看近看都庄重,同时以它自惕。这样,他与艺品训老板熟稔,见面谈这谈那,有的时候老板孝他鉴赏玉佩、侗器、木雕,有的时候随兴聊天。整一年,他没买什么,老板也从没暗示要卖什么。有一次,他说:“古董业有行无市,胡乱开价,不大好吧?”老板说:“没错,物价买卖总是如此,有人爱就有人抬——告诉你,那一副对联原价比卖给你的多一倍,为什么?”他摇头,老板点头:“像你这般年纪的人,多半在赌博或玩股票,根本没有心情到这个小店坐一坐谈一谈。你,看得出来不会跟着流行起来——七十八岁了,我见过很多人。那一地联很好,清朝青托瓷的字,很特别——你在教书吗?”

艺品店老板第一次问他的职业,他以前从没提到这方面的事。他告诉老板,他在报社工作。艺品店老板把话题拉回到对联:对联很好,有的商人看准了顾客的心理——一般人都有爱即有忧。在这个爱情都买得到的时代,何况物件,爱而不忍,只得花钱当冤大头,有行无市正是这样起因的……他插话道,问老板为什么便宜卖给他对联,像他那样一点也不特别的平凡的一个人。就是了,我也是平凡人。问题是现在大多数人认为了不起的人,平凡人反而少见呢,老板哈一声。

他一时无语,喝茶。老板取换茶叶,茶壶空着,眼生,以前没见过;他顺手拿来看,吃了一惊,茶壶是150年前制得的。老板将一捧茶叶放进茶壶,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出来啦了——论茶壶。真货贵,假货多,让那些有钱人吃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卖出去了,你可以多看几眼,不必问价钱。”多看了几眼,茶壶确实完美,我没问价钱。

老板倒水入壶:“我说呢,你做个参考吧,玩古董跟做人一样。记得,无忍则无济,有爱即有忧,这是倒壶思考,不是大哲理,却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激情主义

杨静/南州大学

生活,事业,人的一切不能没有激情,就像一阵风吹落倦怠的尘,才能露出它们内部的光。

人常常不是因为失败而放弃,而是因为疲倦而放弃。最糟糕的境遇不是贫困,不是它运,而是精神心境处于一种不知不觉的疲惫状态,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过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激怒过你的一切也不能再激怒你,即使饥饿感与仇恨感,也是一种能让人强烈地感到自己存在的东西,但那种疲惫却会让人止不住地滑向虚无。

有一幅漫画,画的是一个跋涉在群山之间的族人,正倾倒出他鞋子中的砂石,旁白是:“使你疲倦的往往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砂石。”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逻辑,它揭示了一种真实:将人击垮的,经常不是巨大的挑战,而是琐碎事件构成的倦怠。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当一个人面临巨大的灾难挑战时,他会恐惧,会紧张,会涌起抗争的冲动或挣脱的力量;至少,这是一种生的激情,即使他因此而失败,这种失败,依然会有一种悲剧性的力量。但是,如果困绕人的只是一些非常琐碎的事件,比如牙疼、噪声、事事矛盾、夫妻吵架等等,你没办法把它们当对手,因为它们实在太微不足道;但你也没法摆脱它,也因为它实在太微不足道,在这种过程中得不到任何补偿,只会不断地无休止地被耗费,变得疲倦懈怠。

但大多数人日常生活都是由许多琐事物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疲惫感往往越来越浓。最后,少年的充沛生气被中老年的疲惫暮气所代替。相对于这种倦怠的过程来说,在生活中寻找激情就成为一种重要的自救方式。

伟大的物理学家普朗克曾这样描绘他最初被物理学吸引的时刻:他的一位教师曾这样表达了能量守恒定律:“一个泥水匠辛辛苦苦把一块沉重的砖头扛上了屋顶,他扛砖时的功并没有消失,而是原封不动地贮存了起来,很多年后,直到有那么一天,这块砖松了,它贮存了多少年的功出现了,以致于它落在了下面一个人的头上。”枯燥的,易令人乏味的物理学的世界由此变成了一种由神密的法则笼罩着令人惊惧、震颤、兴奋和向往的世界。

用想象的色彩来刺激激情持续是一方面,用行动的刺激来促发激情的放射是另一方面。

被称为工作狂的日本人,在处理如何满怀热情地投入日复一日的平凡工作这个问题时,有一种相当不错的手段:每天上班前,对着镜子很自信地挺胸对自己微笑,然后大喊五声:“我是最好的”,并且全身为之一振,然后再出门上班。据说,这样振作一下,每天工作的感觉的确大不相同了。

好游乐的美国人,在把自己的心境推向一种疯狂的激情状态方面,更是花样叠出,如从百丈高崖上纵身跳下的崩绳运动的流行,每每让人体验一下死亡已近的恐惧极点和理返生间的极度快感,并让人从中体会到生的美好灿烂。

一个古老的疑惑:一个人怎么判断自己是不是爱上一个异性。据说心理学家们的答案是:你们相处时,是不是感到过一种激情,无论经常,还是曾经偶然,激情就像一种烙印,深刻难忘;而没有激情的历程,就如风过后的涟漪,稍纵即逝。生活,事业,人的一切都需要一种激情,就像一阵风,吹落倦怠的尘,露出它们内部的光。

渴望缠绵

杨静/南州大学

缠绵是一种情绪的寄托,也是感情高质量的升华,我渴望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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