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背着背包到了检票口,一个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叔叔叔叔的叫。
我摸着他的头,说真乖,你怎么一个人呀?刚刚说完,一个中年妇女就走了过来,抱起男孩,给我道歉,说这小孩就是喜欢乱跑。
我摇头,说没事,挺可爱的,那小孩却是看着我,问:“叔叔,那个姐姐呢,上次你带着的那个姐姐”。
我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上次回来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吗?
那大姐也认出了我,说真是有缘,我说那倒是,这样都能碰到。在候机厅等登机时,得知这个大姐姓沈,先叫沈大姐吧,这小孩是他的儿子小辉,七岁了。
交谈中得知她和丈夫也是在南方打工,这个儿子也一直在山里面和爷爷住在一起,这两年才带出去,不过却是烦人的很,老是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就像对我,老说什么姐姐,尤其是和他爷爷在一起时,他们住在山里面,这孩子一到晚上就睡不着,满屋子的跑,说有好多的哥哥姐姐和他一起玩。
我听得好奇,说没有找人看过吗?沈大姐说开始只以为他爷爷给小辉讲了太多的鬼故事,可是后来才发现实在不对,找了个算命的先生,那先生说是什么开了阴阳眼,可以看见鬼魂一类的玩意儿。
我笑着问她信吗,她撇撇嘴,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些,就是他那个老公有些迷信,到处去找和尚求道士的,你看看小辉的脖子上面,挂了一大串的东西。说着,沈大姐又将挂在小辉脖子上面的几串挂坠掏了出来。
我一看,还真的是,什么佛珠子,符囊,观音等等,挂了好一大堆,不过这些东西我看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基本上都是装饰品,并没有实在的功能,只有一个观音有一点点的金光。
我看着这个叫小辉的男孩,说小辉,来,叔叔抱抱,那小辉没有理我,说我把姐姐藏起来了,不是好人。
看见这小孩,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悠悠,沈大姐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是小辉得罪了我,叫我不要介意,我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上飞机前,我给了沈大姐一个电话,说你这个孩子的体体质确实不太一般,有异于常人,我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要是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又将手上的佛珠给了她。这佛珠我买过来后自己开的光,又有过灵蛇蛊的一些气味,应该可以威震一些宵小的东西。
沈大姐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但还是记住了我的电话。
其实我也不是好多管闲事之人,那些高人给人看相算命,讲究的是一个缘字,而我奶奶临终之前告诉我要多行善事,我也看着小辉有些可爱。主要是他天生具有阴阳眼的特制,之前我以为是这小孩未受到世间的污染内心纯洁,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特质。
阴阳眼有好有坏,是个双面性的东西,这种人要是学了道,或者修行的话会容易许多,免去了开天眼的步骤,坏处就是容易招惹一些邪物,有好多的游魂野鬼是孤独的,尤其是一些小鬼,找不到朋友,而恰好这有阴阳眼的小孩又能够看见它们,便容易和一些鬼物混在一起,长时间下来,阳气损耗,自然减寿。
到了玉林机场,下了飞机,看见有辆吉普军车在一边停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试探着问我是不是林开?
我看看这人,背打的挺直,看样子也是个军人,便说对,我就是林开。
他露出笑容,说那就对了,他是刘程的父亲,专门来接我的。
看样子刘程也是干部家庭,还开着军用的吉普车。
上了车,从刘程的父亲口中得知刘程回来之后和亲戚朋友打牌,经常玩到深夜,毕竟在部队也累,他也没有管,可是刘程每次回家睡觉的时候是都会吵醒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自言自语的,刚开始就以为是喝多了,或者说梦话,结果后来才发现不对,刘程的身体越来越差,当兵的人体质一般都很好,可是这一下刘程是一病不起,医院里面检查,说是感染性肺炎,肾脏功能衰竭,心率不齐,吃了药,也打了针,就是没有效果,后来问他,他才说是一个叫袁军辉的战士每天晚上都来找他,他不敢睡觉,也找心理医生给他看过,后来心理医生哭着出来了,说他们的战友情谊太感人了。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刘程的母亲本来有些信佛,就去找了他们附近的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来看,结果那先生只是看了一眼,说是那鬼魂冤魂不散,给了道符,只安稳了一天,就又复发了,刘程这才想到了我,又不知道我电话,才转到了李海明那里。
到了医院病房外面,刘程的母亲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面坐着,刘程母亲也是五十多岁了,有很重的黑眼圈,看来也是操心不少,看见她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我进医院的时候也是母亲基本上一直陪着我。
看见我们过来,刘程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刘程住的单独病房,我隔着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问他现在还做梦吗?
刘程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做,吃了安眠药也没用,每次都在梦中惊醒,吓得一身的冷汗。
我打开房门,一个人进去,让刘程的父母在门外守着。
端了个凳子坐在刘程的病床前面,他睁开眼睛,苦笑了一下,说来了。
我点头,说是,李海明都给我说了,可能是袁军辉阴魂不散吧,是怎么回事,你再给我说说。
记得我年前在警察局看见刘程时,当时还生龙活虎的,可是现在是病的来脸色惨白,瘦的皮包骨头,至少轻了三十斤,看来是被折磨的不轻。
刘程撑起来坐着,舔了一下发白的嘴唇,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说起了袁军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