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煤火的屋子，还是相当暖和的。袅袅的烟雾就从开了一个窟窿的窗户里散去，也不会感觉太闷。
练凝霜女扮男装了那么久，有一种流浪儿的感觉。手把手的教会了阿水做烤串后，自己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别看阿水年纪那么小，他的衣服，练凝霜还是能穿的。此时实在不好透露自己是个女儿身，如果有机会，再找机会告诉阿水也不迟。
穿戴整齐出来后，阿水一边在煤火上烤着食材，一边笑道，“原来小哥哥也是那么白。”
阿水还告诉练凝霜，煤炭这东西，冰片山到处都是，很多年前这里的人便知道了它能当燃料。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铸铁工业相当发达，都是以这个来作为燃料！
阿水还找到了一个大型电池模样的东西给练凝霜过过目。练凝霜震惊着的同时，有一种好似置身于史前文明般的错觉。
神秘的大夫尉迟风间，使用煤炭作为燃料的村民，宛如梦幻世界的冰片山，修炼法术的各路神官，还有长相奇特可以用来当座驾的鸟兽……
况且，这里还只是个小小的冰片山！
“阿水，你告诉我，你们这里的王者神尊，可是居住于永生殿？永生殿是在东方第一界域的都城吗？都城叫什么？离这儿，究竟得多远？”
阿水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思索了一会儿，贴着练凝霜的耳朵道，“是。永生殿位于下沙岭下的一个很大的城，叫‘芸城’，芸城离咱们冰片山确实很远，就算我的猴面雕载着，也得带上干粮。”
她在大明帝国时所看到的书中也如是记载。下沙岭上生长着一种可以起死回生的草，叫“芸草”，所以，那里叫“芸城”？
阿水接下去道，“小哥哥，听村里人说，芸城现在很恐怖，死尸遍野。所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阿水，”练凝霜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神色凝重。
阿水又放低了声音道，“那个据说死去了的神尊，又回来了。曾经参与谋害他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也牵连到许多无辜。芸城的老百姓都到处逃命。”
练凝霜的心再度揪起来。眸底好似凝结了一层坚冰，僵硬。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怨恨，终究还是让杀戮四起了么？
暴君！
练凝霜摇着头，“在你们的心里，神尊究竟是怎样的人。”
阿水道，“从前爷爷他们都不让说，害怕因为一句话被神尊的人割了脑袋。不过我觉得村里人的日子都挺好的，芸城的人应该比我们富有。如果神尊只顾自己享受的话，我们还有活路么。”
论一个人的功过是非，这个十来岁的少年，说了一句最纯朴的话！
练凝霜曾经就看见过他极其血腥暴戾的一面。但是看到这里的人平平安安，不会缺衣少食，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一声尖锐的呻吟打破了这里的静谧。紧接着是人声嘈杂。
一个大娘高亢的声音响起：“不好了！快去看看！吠罗他媳妇儿生孩子怎么也生不下来！”
练凝霜看了阿水，“要不要过去帮忙。”
阿水二话不说，拉着练凝霜的手直接跑到人生噪杂的地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