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右手第三根指头的细微伤痕,还没有完全消。”萧青蘅盯着他拿着玉笔的手,微微一笑。
少年有些尴尬,那条小伤痕是被路边的荆棘划留下的,再过两天怕是什么痕迹也没有了,这丫头观察很敏锐,让他心底有种慌乱的感觉,他不甘心这么快就被小丫头认出来,冷哼道:“就凭这个?也是凑巧。”
“还有眼睛。”萧青蘅指了指他的眼睛,语气柔软如温水般,“你眼睛的光,猥琐透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少年呆住!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一声轻笑转身离开。
小满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在这里,二爷到处找您。”
少年凑近小满的脸,问道:“我眼睛里的光猥琐透顶了吗?”
“怎么,怎么会?”小满吓得后退了一步,非常的不理解,少爷京城最有魅力的世家公子,一双凤眸蛊惑含春,不知道迷倒多少闺秀呢。
少年揉了揉眼睛,心想,她说我的目光猥琐透顶,猥琐透顶……
好伤心……
萧青蘅刚刚回到女学的寝院,便看到一群女学生围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一个圆脸的少女满脸泪痕,“我没有拿锦娘的玉佩,真的没有,你们冤枉我。”
江锦娘坐在院中的石凳处,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你拿的,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圆脸少女拉住旁边的一个同她同龄的,“烟云,你知道的,我一直跟你站在一起,怎么可能拿锦娘的玉佩,倒是阿雨离锦娘最近,肯定是她拿的。”
那个名叫阿雨的少女急了,“你别乱泼脏水,玉佩是从你的身上搜出来的,不是你的拿是谁拿的?我看啊,你就是故意狡辩。锦娘,就是叶秋拿的,应该把她交给训导先生处置。”
叶秋的少女不停的摇头,“阿雨你别冤枉我,我们平日交好,我什么性格你最了解。”
“我才不了解!你就是一个小偷,偷了锦娘的东西还不承认。”阿雨见叶秋过来拉她的衣服,急急的躲开。
“我没有拿,我真没有,我也不知道锦娘的玉佩怎么会在我这里,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脏。”说着,叶秋掩脸哭泣起来。
萧青蘅看了一眼江锦娘放在手边的玉佩,又看了一眼石桌上的一副刚刚画好的春景图。
江锦娘的画,画得不错,于是一群少女便围着她,请她指点一下作画的决窍,江锦娘的玉佩当时就压在宣纸上。
结果画一画完,玉佩就不见了,当时李烟云提议搜身,果然在叶秋的身上搜了出来。
“我真没有拿,我真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叶秋哭丧着脸,一脸的无辜。
一旁看热闹的女学生皆用一脸希冀,在学院里偷人东西,犯了大错,看来是要被直出书院了。
萧青蘅走过来,将桌上的画拿起,画上的远山近水,桃花李树栩栩如生,色彩层次也很鲜明,每一笔都很有特色,她不懂画,但这副画确实是水平极高。
“锦娘的玉佩当时就压着画纸吗?”萧青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初春清晨的暖风,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对。”江锦娘见萧青蘅拿着自己的画左看右看,萧青蘅那眼睛里还有惊艳之色,这让江锦娘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所以也没有计较萧青蘅拿着她的画了。
“当时阿雨,烟云和叶秋都在身边?有没有碰到画纸?”萧青蘅问道。
“我作画,她们都是站在旁边看的。”江锦娘皱了皱眉。
萧青蘅将画纸放回桌上摆平,笑眯眯的看着刚刚在场的三人,说道:“要想知道是谁拿的玉佩其实很容易,问一下玉佩不就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江锦娘不悦的看着萧青蘅。
萧青蘅走过来,说道:“锦娘,把你的玉佩借我用一下。”
江锦娘轻哼,极不情愿的把玉佩递过去,说道:“小心点,别把我的玉佩摔坏了。”
萧青蘅拿着玉佩,说道:“现在你们每天来摸一下玉佩吧。”
叶秋战战兢兢的伸了手,摸了摸玉佩,目光惊慌的看着萧青蘅。
烟云虽然没有叶秋那么惊慌,但她那表情她是很紧张。
至于阿雨,倒是很坦荡的摸了摸玉佩,然后一脸不屑地看着萧青蘅。
萧青蘅将玉佩还给了江锦娘,说道:“我知道是谁拿了。”
“是谁?”江锦娘问道。
萧青蘅指了指阿雨。
阿雨恼道:“萧青蘅,你胡说!”
萧青蘅语气柔软,“我没有胡说,因为刚刚我让你们三个人摸玉佩的时候,叶秋和烟云都很紧张,只有你理直气壮。”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没有拿东西,我当然理直气壮。”阿雨目光闪了闪,一脸的不愤。
“人在为了极力掩饰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表现得格外的镇定,我让你们摸玉佩,只是一个心理测试而已,我刚刚闻到了阿雨身上的铃兰皂豆的香味,想来是阿雨刚刚沐浴过。”萧青蘅拿起桌上的画纸,指了指画纸的一角,说道:“你们看这画纸的这个部分,有轻微的皱痕,这皱痕是沾了湿气,然后干了就会变成这样子。阿雨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残留着部分的水气,而且我刚刚也闻到玉佩上有铃兰皂豆味道。”
萧青蘅将画纸放下,捡起旁边的包袱,一脸笑意的看着阿雨。
阿雨被她看得有些发慌,努力的维持镇定的表情,说道:“你胡说八道。锦娘,你别信她。”
江锦娘有些意外萧青蘅的话,她的话还有些道理,“只是光凭这一点就说是阿雨,只怕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