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萧青蘅摇了摇头。
又接着道:“头部有破损,血迹透出,死前被人砸过脑袋?接被砸的位置来看,是足可以将人砸晕或者砸死。”
仵作吓得跪了下来:“山长,您别找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只是一个天真无瑕的孩子,人好,心好,脾气好,没有做过坏事。”
萧青蘅将仵作拉了起来,语气凌厉:“我没中邪。”
仵作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没中邪,没中邪……”没中邪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举动?仵作走到墙角,抱起一个小坛子,往萧青蘅的头顶一倒,嘴里还碎碎念:“邪秽走开,邪秽走开……”
我靠!
黑狗血!
萧青蘅一抹脸,想杀人!弄脏了我衣服就算了,还弄脏了我放在尸体旁边的半个馒头。
女孩一巴掌甩在仵作的脸上,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了几分,“够了,我没中邪,这死者死因有问题,你是县衙的仵作,为什么没看出来?”
仵作被她凌厉的目光吓住,“我……小姐……”
“别哆嗦!”萧青蘅踢了仵作一脚,她个子小,力气也不大,踢得不重。
仵作紧张的说道:“我知道。”
小姐,我知道你一定中邪了,我得告诉大人,请个道士过来作作法。
“知道?怎么没有把情况如实的报告?还有……浪费粮食!可耻!”萧青蘅抓起盖尸体的白布擦身上的黑狗血,真不明白仵作怎么会在墙角藏这个东西。
“这个……是大人不让小的说。大人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仵作惊愕的看着满身是血的萧青蘅,心想,小姐,您平日里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说进验尸房了,就算跟人讲话,你都不敢啊。今天这不是中邪了是什么啊?
萧青蘅去拿那尸案上的半个冷馒头,“这件案子的卷宗放在什么地方?”
“在大人的书房。”仵作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不知又从哪里摸了一个竹筒,往萧青蘅的身上洒去。
一股骚味!
萧青蘅避开及时,不过衣服上还是溅到了。
“可恶!”她皱眉。
冷馒头掉地上了!
连童子尿都没用?!看来小姐中邪很严重,仵作一声尖叫,从后衙冲出。
门口捕头小双子拦住了他:“仵作,你怎么啦?难道停尸间诈尸啦?”
“小姐,小姐中邪了。我要赶紧去通知县令大人。”听说县令大人今早出城朝猪头山的方向去了,妈的,八成又是谈恋爱去了。
小双子轻哧,“小姐中邪?你别开玩笑了。”
萧青蘅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头发上沾着乌褐色的黑狗血,脸上,衣服上全是,眼睛瞠得大大的,像极了从墓室里走出的丧尸小孩。
“啊~”惨叫!
萧青蘅抬头,看到月白色袍子,玉冠,长靴,修长俊逸的少年吓得瘫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沐,少年手边的一包花生酥掉在了地上。
萧青蘅眼睛一亮,眸光柔软缠绵,像看到梦中情人,然后低头,捡起地上的花生酥,
“三郎,怎么啦?”门外,萧缇走了进来。脸色一白,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女孩踢了一脚拦路的舒三郎,回屋换洗了一翻,前后大概花了大半刻钟的。
出来的时候,看到舒景乐和萧缇都已经醒了,二人缩在厨檐的柴垛旁边她家那只掉毛的老黄狗后面。
“大黄,你快去看看妖怪还在不在?”萧缇推了推狗屁股。
老黄狗哼了一声,不太喜欢这两个人类弄乱了自己的窝。
舒景乐脸色苍白,头发上还沾着枯叶,“不知道蘅妹妹怎么样了?”
萧缇说道:“你还管她干嘛?八成是被妖怪给吃了。”
舒景乐道:“蘅妹妹就这么死了吗?”好可惜啊。
……
站在檐下正吃着花生酥的萧青蘅眸子转了转,心想,你们就这么想我死啊。
“啊!”一声尖叫,过于刺耳,萧青蘅掩嘴,指着柴垛的方向,“有,有鬼,全身是血……”
“咚!”萧缇一头栽到老黄狗的屁股窝里。
老黄狗嫌弃的扭了扭屁股,从窝里跳了出来,跑到了萧青蘅的脚边,摇着尾巴,流着口水。主人,你堂姐和竹马霸占了我的狗窝……
萧青蘅瞟了一眼老黄狗,眼前浮现的画面是一锅狗肉火锅。
“鬼?鬼在哪儿?”舒景乐去扶狗窝里的萧缇,脸上也是一片惊慌的表情,这模样,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模样。
“砰!”大门被人撞开,捕头小双子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仵作和师爷,师爷一进门便说道:“县令大人在不在府上?”
萧青蘅一脸柔软之光,摇了摇头:“我爹爹不在。”
仵作提着一桶黑狗血冲进院子,“大小姐,我来救你。邪秽快走开。”
萧青蘅指了指晕倒的萧缇,“邪秽跑到二姐身上去了。”
仵作掉头,朝狗窝的方向一看,堂堂萧二小姐居然睡在狗窝里,不是中邪,谁会有这么傻逼的举动?于是桶一抬,往狗窝一泼。
“仵作,慢着……”舒景乐刚抬头,没制止得住。
哗啦,把蹲在狗窝里的萧和舒景乐给泼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