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雪一袭雪白色的宫缎睡衣,如云的发丝披泻而下,不知是第几次在帐内辗转反侧了,可是偏偏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
又是一番折腾,不由地倏地睁开一双美目,恼怒地一把掀起锦缎的薄被翻身而起,隔着纱幔怒视着那个坐在桌前淡定自若地正在品茶下棋的单薄身影。
“风芊桦,你到底要做什么?”
“下棋。”
不冷不淡的两个字。
“风芊桦,你到底长没长耳朵,本侧妃要歇息了。”
“知道。”
还是不冷不淡的两个字,宫晴雪强忍下欲要喷血的冲动,怒哼一声,嘭的一声再次翻身而卧,却是弄出极大的动静,就连外间守夜的丫鬟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地掩嘴打了个阿欠,叩门轻声问了一句。
“没事。”
宫晴雪这边还没有开口,坐在桌前自娱自乐的风芊桦倒是眉眼不动地先代为开了口。
那丫鬟一怔,倒也没有再问,而是继续拥着褥子紧挨着房门坐下继续打盹,谁知道今夜三夫人抽的什么风,竟然半夜三更的跑来找侧妃下棋。
若是往日里侧妃与这位相熟也就罢了,偏偏前不久还闹出了一场投湖的风波,虽然最后证实并非三夫人所为,可是宫侧妃对这位却也不喜,就不知道是这位脸皮太厚了些,还是就真的不通人情世故。
“风芊桦,你什么时候走,本侧妃要睡了。”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宫晴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病秧子给逼疯了,偏偏那些粗话她还真有些说不来,冷嘲热讽对这位又没有什么作用。
人都说树要一张皮,人要一张脸,她怎么时至今日突然觉得这脸皮什么的还真没那么重要,你看房中的那位就知道了。
若论无赖的程度只怕连方柔儿都要甘拜下风,她以前真是大错特错了,还以为这位是只小绵羊,最好欺负,谁知道这位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
你自发你的火,人家只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给你冷冰冰的来上两个字,就足以气得你面红耳赤。
“自便。”
宫晴雪再次掀被而起,一把掀开纱幔,赤着一双玲珑剔透的小脚便几步走到了桌前,怒目而视犹在垂头托腮自行下棋的某人,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在这里本侧妃无法入睡。”
“下棋。”
好啊,敢情是这位今夜就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宫晴雪气呼呼地站在那里俯视了某人良久,久的她都觉得脚底心一阵冰凉窜上,双腿都有些麻了。
偏偏某人却是雷打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动过一分,只是时而伸手下一粒白子,或是一粒黑子。
专心致志的程度几乎是到了忘我的境界。
“随你。”
站了半响,宫晴雪彻底无语了,人家看来是根本心中无她,眼中只有棋盘啊,那她还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怒哼一声,宫晴雪转身又一头倒进了暖暖的被窝中,干脆将被子蒙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以被蒙面易缺氧而窒息。”
呼啦一声,宫晴雪一把将被子拉开,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似是恼怒,似是羞恼地冷哼一声,便背过身去紧紧地合上眸子,置气般地不再言语。
风芊桦却是唇角轻轻一勾,扫了一眼床榻便继续左右手的开始下棋。
不知不觉宫晴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突然的一声惊呼惊得她浑身一个机灵,猛的做起了身,而还有几分迷蒙的美眸也顺势向着纱幔外看去。
风芊桦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她刚才也不过是在天光微微放亮的时候才打了个小盹。
“侧妃,您醒了没有,出事了。”
宫晴雪一眼便看到了那道身影,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的眼眸微微有些呆怔,瞬继便听到一阵拍门声,不由地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眸,微微有些恼怒地道。
“怎么这么没规矩,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