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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不破不立

“元年夏,王五月,泰国队伐我,至于合肥,我军迎战,以1:5惨败。上大怒,民亦大怒,举国咸谓曰:‘国家队应解散矣!’”

2013年6月15日这天,中国国家足球队在合肥与泰国队进行了一场友谊赛,结果中国队1:5惨败,国人震怒,视为国耻,无数人甚至呼吁,要永久解散国家队,这天晚上,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也如此大声疾呼,这个大男孩,就是深圳四海中学初中三年级学生--文明,上述文言文语句,就是文明的‘大作’。

文明是深圳市龙岗区人,出生于1997年7月7日,父亲是河北省人,母亲是江苏省人,但他的户籍却是广东省深圳龙岗区。十六岁的文明,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他是一个痴迷于足球的男生,他也是一个痴迷于文史的男生。在球场上,他司职前腰,具有极佳的传球技术和组织能力,他视野开阔、大局观强,技术力量俱佳、传控射门均强。在学业方面,他的语文和历史无人能及,他出口成章、下笔成文,尤其喜欢古典文史著作和古诗古词古曲。他还是一个喜欢喝酒打架的男生。

不过,文明的强项也仅限于足球和文史,地理和政治尚可,除此之外,他在其他课程方面可谓是惨不忍睹,他的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和政治六门课,考试成绩加起来,还不及语文或历史一门课的分数。

2013年6月15日这天,是文明有史以来最伤心的一天:上午,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两个小时,批评他成绩欠佳、贪玩足球、与同学打架;下午,他深爱的女朋友苏菲与他分了手,原因是苏菲认为他更看重朋友而不是女友,他一哭二闹三跪地,也无法挽回女友的心;晚上,他更加深爱的中国国家队,在合肥1:5输给了泰国队,看完比赛之后,他的心都快碎了。

当一个男生心碎的时候,酒就成为了他最好的伙伴,这天晚上,文明叫上了自己的五个至交好友,与他一起喝酒,这五人是:李茂、辛风、尤益、程信和付强。李茂和辛风都是深圳四海中学的学生:李茂生于1997年12月18日,司职左边锋,老实忠厚、短小精干;辛风生于1998年3月8日,司职左边后卫,他滑稽幽默、喜欢玩乐。尤益、程信和付强都是鹏城足球学校的学员:尤益生于1997年8月15日,司职组织型后腰,他喜欢文史、乐善好施;程信生于1997年11月22日,司职门将,他勤奋刻苦、壮志凌云;付强生于1998年4月27日,司职中后卫,他脾气火爆、天天打架。鹏城足球学校是一家小型足球学校,只有20多名学员,训练条件相当简陋。鹏城足校属于鹏城足球俱乐部所有,这是一家半职业足球俱乐部,在中国业余足球联赛华南赛区参赛,但一年也打不了15场比赛。

这天晚上,文明、李茂、辛风、尤益、程信和付强六人,带着极其郁闷的心情,看了一场极其郁闷的比赛,赛后,六个男生又喝了一场极其郁闷的酒,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六人中的老大--文明更是烂醉如泥。当文明喝掉第15瓶啤酒时,他狠狠地将酒瓶扔到了墙上,酒瓶摔得粉碎,文明也朝着天空大喊道:“苍天呐!请你告诉我,中国足球还有救吗?”

喊过这句话,文明突然间感到酒意上头,大脑一片眩晕,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砍倒的大树,直直地倒向了地面,只留下好哥们李茂和付强急忙冲过来喊道:“老大,你怎么了?老大,你怎么了?”

文明自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于突然摔倒之事,他一无所知,他的潜意识里,只知道自己睡啊睡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也不知此时世梦是醒,虽然眼睛是睁开了,但在文明的潜意识里,自己似乎还处于梦境状态。

文明转了转眼珠,只见他的五个好伙伴--李茂、辛风、尤益、程信和付强,正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看到文明醒了,五个好友一齐说道:“哎呦老大!你终于醒来了!”

此时,文明头疼欲裂,他捂着自己的头,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们,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

李茂说道:“老大,你前天喝多了,晕过去了,我们把你送到了尤益、程信和付强他们三个人的宿舍。你睡了整整39个小时,才醒过来。”

“现在几点了?”文明一边问李茂,一边扭头看着窗外,在感到头疼欲裂的同时,看到窗外正是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程信回答说:“老大,现在是6月17日,下午三点。”

付强补充说:“老大,你6月16日号凌晨晕倒的,一直睡到现在才醒。”

辛风说道:“老大,我们还请了个医生来看你,好在医生说你只是激动过度,并无大碍,不然的话,我们可真的……”说到这里,辛风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文明挠了挠头,说道:“没想到,这一次喝醉,我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哦对了,我爸妈知道这事吗?”

李茂摇摇头,说道:“医生说你没有问题,所以,我们也没有敢告诉叔叔和阿姨。”

这时,只听尤益说道:“三点整了,新任足协主席该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什么?”文明瞪大眼睛,问道:“足协主席换人了?不过,上任主席也真该被换下去了!”

“换了,”尤益说道:“换的还是咱们的老熟人呢。”

“换的谁啊?”文明惊讶地问道:“咱们的哪个老熟人啊?”

辛风说道:“就是两年前,给咱们当过教练的那个绝世天才。”

“啊!是夏杰老师!”文明惊讶地说道:“夏杰老师竟然当上了足协主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今年好像只有36岁吧?”

“是啊,”程信说道:“夏老师给咱们当教练那会儿,只有34岁,两年过去了,他今年正好是36岁。”

“真没想到,”文明还是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又在感慨道:“夏杰老师竟然当上了足协主席!不过,夏老师才华横溢、无所不知,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他能当上足协主席,也算是实至名归了,或许,他还真能够帮助中国足球扭转被动挨打的局面呢。”

尤益说道:“夏老师身负绝学、国士无双,但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人生坎坷、命运多舛、百事不顺、时运不济,如今高升为国家足协主席,也算是苦尽甘来、老天开眼啊。快看呐,夏老师出来参加新闻发布会了。”

这时,尤益抱过来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中正现场直播着夏杰的新闻发布会。只见夏杰西装革履、精神焕发,走到记者接待厅的主席台前,主席台上摆放着十几个话筒,现场则有几十位记者,准备采访这位新任足协主席,更有十数名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对着夏杰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夏杰在主席台前站定,他是一个书生意气的男子,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清了清嗓子,意气风发地对现场的记者们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出任足协主席之后的首场新闻发布会,今天,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不要避讳什么,我对你们的问题来者不拒。”

夏杰说罢,中国国家电视五台的一名女记者站起身来,问道:“请问夏主席,你之前并未在中国足协系统担任过任何中等职位,昨天却突然被任命为足协主席,你认为自己能够领导好中国足协吗?”

夏杰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女士,不知道你是否听过韩信拜将的故事?韩大将军三十二岁拜大将,在此之前,他职位不过是执戟郎中和治粟都尉,但萧相国萧何却坚持要求汉高祖刘邦拜他为大将,此后的故事,我就不多说了,我想中国人没几个不知道的。我呢,今年只有三十六岁,此前的人生中,我没干过什么大事,也没当过什么大官,我的成功微不足道,我的失败却有一箩筐,大部分人都认为,我被任命为国家足协主席,是一个儿戏。但是,今天,我却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我有信心,将中国发展为一个足球强国,而且,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足球强国。大家不要认为我在天方夜谭,因为,我就是天生为足球而生的人。”

夏杰那自信的话语,也感染了在场的记者们,《中国足球报》的一位男记者站起身来,说道:“夏主席您好,敢问夏主席:您上任之后,将会进行哪些改革,来促进中国足球的进步呢?”

“首先,”夏杰认真地说道:“不破不立!我将会解散中国国家队--永久解散中国国家队。”

夏杰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虽然很多中国人都认为,国家队应该被解散,但当夏杰亲口说出来之时,与会者们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不小的震动,而观看新闻发布会的文明等人,也都大感震惊--尽管他们曾不止一次地说,希望国家队被永久解散。

这时,《中华网》的一位女记者站起身来,问道:“请问夏主席,解散国家队之后,您会怎么做呢?”

夏杰答道:“解散国家队之后,中国足协将会仿照欧洲足联进行改革,中国也将会组建各省足协,各省足协都能像欧洲各国足协那样,全权管理本省的足球发展,中国足协只起到监督管理作用,不再亲自发展各省足球。中国各省都将会组建省队,中国足协将会组织各省省队参加省队杯赛,杯赛名字就叫做‘东方杯赛’,第一届东方杯赛将在2015年夏季举行,此后每两年举办一届,每届东方杯赛的获胜者,将会代表中国参加为时两年的国际足球比赛。两年之后,再由下一届东方杯赛冠军,代表中国参加下一个两年的国际比赛。也就是说,从此之后,中国将再也没有全国球员组成的国家队,只有某一省球员代表国家队出战。”

夏杰说完,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国家电视五台的女记者又问道:“请问夏主席,我们整个国家都挑不出23名优秀的球员,我们的国家队都不是日韩沙伊的对手,派一个省队代表国家队打比赛,那不是要输得更惨吗?”

夏杰听了,反问道:“这位记者,你是否认为,如果我们中国各省组建省队,就必然不能是日韩沙伊的对手?”

女记者听了,一时也无言以对,现场所有记者也都无言以对,夏杰则继续说道:“日本有一亿两千八百万人口,韩国有五千万人口,沙特有三千万人口,伊朗有七千五百万人口,即便是世界强队,德国有八千二百万人口,巴西有两亿人口,意大利有六千万人口,法国有六千五百万人口,英格兰有五千二百万人口,西班牙有四千八百万人口,阿根廷有四千万人口,荷兰只有一千六百万人口。看看我们中国的省份:广东加上港澳海南有一亿三千万常住人口,苏沪和京津冀都有一亿零五百万人口,山东和河南都有九千五百万常住人口,四川重庆有一亿一千万人口,浙江有五千四百万人口,辽宁有四千五百人口,福建也有三千八百万人口。决定一个区域足球实力强弱的,有以下几大要素:人口数量、经济实力、教育水平和足球底蕴,无论是人口、经济、教育和底蕴,中国都不算弱,这些年来,中国的综合国力节节升高,但中国的足球实力却每况愈下,这是为何呢?这是因为,足球是一种文化,这种文化,是与一个次级文化圈相辅相成的,何谓次级文化圈呢?中国、欧洲和南美都是大文化圈,而中国的省、欧洲和南美的国,就是一个次级文化圈,一个次级文化圈,才能够产生一个最为合理的足球文化:西班牙喜欢地面传控,德国喜欢团队配合,意大利喜欢防守反击,英格兰喜欢长传冲吊,荷兰喜欢全攻全守,法国踢的是浪漫足球,巴西踢的是桑巴足球,阿根廷踢的是探戈足球,这八大足球强国,各有各的足球风格,各有各的足球战术,他们的足球风格与足球战术,都是与他们的族群文化相辅相成的。试问,我们中国有什么足球风格?有什么足球战术?没有!我们中国只有四不像的足球风格、四不像的足球战术,这也是我们中国国家队,最近几十年屡战屡败的根本原因。我们中国各省也有各省的足球风格:辽宁人喜欢打长传冲吊、广东人喜欢打地面传控、河北人踢的是大开大合的足球、山东人踢的是热血豪迈的足球、江苏上海人踢的是艺术足球、浙江人踢的是聪明睿智的足球……每个省都有每个省的足球风格,但合起来就是,就是一个四不像的风格,所以,我们何不努力发展各省省队和各省联赛呢?很多人都会说,我们整个国家组队都打不赢日韩沙伊,我们国家有十四亿人口,打不赢日韩沙伊,大家都说这是莫大的耻辱,但是大家想过没有:一亿三千人口的大广东打不赢日韩沙伊,就不是耻辱吗?一亿人口的苏沪和京津冀打不赢日韩沙伊,就不是耻辱吗?另外,我们发展足球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简简单单的争名夺冠?是单纯为了晋级世界杯决赛圈?都不应该是!我们发展足球的目的:应该是让全天下喜欢足球的孩子们,都有球可踢;应该让那些有足球天赋的孩子们,都能够在职业联赛里一展拳脚、发挥天赋。为此,我决定,解散中国国家队,组建各省省队,将来以省队代表国家队参加国际比赛;我还决定,解散国家联赛,把中国的省比作欧洲的国家,模仿欧洲各国联赛,组建中国各省联赛;将来,我们还要模仿欧冠联赛,组建中国的冠军联赛,由各省联赛优秀俱乐部参加。当然,做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我们也会一步步地进行改革,但总之,我的目标,就是把中国发展成为一个足球强国--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足球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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