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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有一方天离婚时舍弃我爱我恨的丈夫(2)

30岁的下岗女工被丈夫抛弃后,婚姻破裂、家庭瓦解,情深似海的母女骤然分离,同在一地却是咫尺天涯,不能相见,母亲法庭争夺探视权,怎不让人痛断肝肠;

一对夫妻当初为了分房子,到法院离婚。房子到手后,妻子找丈夫复婚,不料丈夫已包养了二奶同居,妻子气得死去活来,法律却无可奈何;

汉正街的女人,大多是商人妇,由于丈夫见利忘情等原因,使她们在郁郁不乐中常常白天吃喝玩乐,千金散尽,晚上到歌厅舞厅Ok厅酒吧跳舞唱歌寻情,日日夜夜忙忙碌碌地过着自认为潇洒的日子。

……

我编辑着这些不幸的婚恋故事,才知天底下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婚姻不幸,我的心境也开始自慰开阔了一些。

5月8日,我的生日。

N特意在亚美酒店为我设宴庆贺。

酒后,他驾车带着我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奔驰着。

坐在他的车里,我感到在这茫茫都市中,我有一个安稳的地方可以歇息,心里充满了宁静和喜悦。

不知不觉,N带着我来到了他的住处。

在他那散发着单身男人气味的屋内,我接受着他火一般的激情。

他兴奋得像电视广告中的那个男人从悬崖飞身跃下,在半空中对着无绳电话高喊:“情书是我写的,玫瑰是我送的!”

感情原来只是各人自己心湖的澎湃,旁人是无法分享也无力分担的。

他送给我礼物。

他当着我的面迫不及待地撕开漂亮的包装给我看,是一瓶法国进口的昂贵香水。

我微笑着看着他,他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个成熟、浪漫的多情男人。

幽暗的灯光下,N温柔仔细地凝视着我。

他的目光令我不能遁形,我觉得在他视线笼罩之下,我的呼吸变得沉重、心绪变得乱了方寸……

我沉默着,盈着晶滢的泪水。

我说我该走了。

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以无所谓的态度来看待他对我的任何一件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N紧紧地搂着我,急促而又温柔地说:“林鸟,我爱你,我马上离婚,我要你……”他坚决支持我离婚,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旦离婚就与我结婚。

我带着期盼地说:“我爱你不容易,我离婚后与你结婚就更不容易,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先离婚,再考虑我俩的爱情。”

我很清楚,男人在要得到一个女人时,常常是用花言巧语诱惑她。我的丈夫与我恋爱时不知重复过“我爱你!”这句话多少遍了。

面对N即将要与我发生的事,我说:“我已错嫁了一个男人,再不能在离婚前失身于另一个男人了。”

N说:“在一个人的生命里,一次错和十次错其实是一样的。好在你生命中遇到了像我这样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男人,这就是缘。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和你在一起,我的灵魂就像回家一样。”

此时,DVD碟机中正在播放着《回家》的歌曲,在我听来,这些声声悠扬婉转的曲子,都是等爱女人的喟叹。

N又送给我一份珍贵的礼物:一枚璀璨的戴比尔斯钻戒!

他轻柔地给我戴在右手中指上,并吻着我的手说:“这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圣洁的手。”

钻戒在夜里泛着银白的光芒。

当N再次抱住我亲吻我时,我有些身不由己了,整个人像喝了迷魂药一样,失去了理智,任凭他一件件脱光我的衣服……

丈夫与我做爱时,喜欢亮着灯,对我通体透视着、抚摸着、一点一滴地撩起我做爱激情的颠峰,那种撩心醉魂的飘梦的感觉,美味无穷……

而眼前的N,一上床就熄灯,摸着黑粗莽疯狂地恣意肆略。他只顾他直奔高潮的结果,而全然不顾我渴求缓缓滋润的过程。性爱是两人之间感情和身体的最亲密的交流,是精神与肉体同时进行的对话。在做爱的时候,女人总是渴望听到男人几句煸情的安抚话,让女人得到激切的回应,声音也好,肉体动作也好。如果男人一直默不作声,任凭他怎么大汗淋漓,女人只觉得自己是被动的,不满意的,或者是漫不经心的。

N得到充分满足后,便鼾声起伏地沉沉入睡了。

望着身边鼾声阵阵的N,我心里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焦灼。

我轻轻地推醒他,柔情地埋进他的怀里,问他:“N,你爱我吗?你可以娶我吗?”

N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胸口说:“鸟,我爱你,我马上离婚娶你!”

N给我讲了一个笑话:一对夫妻上法庭准备离婚,法官问夫妻当初为何要结婚。妻子说:“我那时的确是想开了。”丈夫说:“我那时的确是想通了。”法官又问现在为何要离婚。妻子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长短了。”丈夫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深浅了……”

我正在享受着他迷朦的安慰与缠绵时,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使他吓了一跳,半天缓不过神来。

虽然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表现为临危不惧的天性,可男人也有发慌颤抖担心害怕的时候。

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

他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一想到他在妻子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奴才样子,我就有点恶心和失望,他连妻子的电话都不敢大大方方地接,又岂敢向妻子提出离婚?

我厌恶我自己,我该有的爱情婚姻保不住,而不该有的婚外情却出人意料地闯了进来。

陷入情感泥潭的我,心灵迷茫。

我曾一次次地想突出婚姻“重围”,然而却身不由己地一步一步地滑向了另类感情——插足N家的“第三者”。

人是在向往中生活的。在黑暗中盼望光明,在寒冬中渴望春天,在苦难时憧憬幸福,在婚恋失败时企求一个好男人给她温情。

N极力安慰我说,他马上就与妻子离婚。他信誓旦旦的关爱话语和凝重诺言,就像夏天飘飞的小雨,滋润着我的心田。

N说:“我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我会好好珍爱你的。”

N给了我一番温情的爱抚之后,使我这个曾经被冰冻寒心过的女人,如今又被炽热融化。

躺在N温暖的怀抱中,我这颗漂泊的心就像一只远航的船,终于停靠到了安全的港湾。

痴情女人,一旦陷入情网后,就会痴迷不悟。

在N的一再承诺和鼓动下,我有勇气离婚了。

7月里最炎热的一天下午,我接到分居半年的天心的电话。

天心的声音略带点凝重和疲惫。

天心问我是否同意离婚,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我平静地告诉他,我同意离婚,但离婚前必须妥善处理一些事情。

他约我第二天上午在王子咖啡屋见面。

因为我有个紧急采访的缘故,我晚来了半小时。

当我穿着淡蓝色套裙轻盈地走进咖啡厅时,一眼就看见坐在北面包厢的天心。

天心全身名牌,很有一些官员般的傲慢,却也多了一份茫然和慵懒。

我曾经因为与天心的婚姻痛苦过、恐惧过、伤心过、悲哀过,现在我的心境已经平静了许多。

面对眼前的天心,我显得不卑不亢。

天心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惊讶,他怀疑眼前这个脚步轻盈、脸色开朗的女人是半年前那个不愿意与他离婚的懦弱妻子。

他叹了一口气说:“林鸟,半年来过得不错嘛,听说你当了一名记者?”

“我现在同意离婚,但惟一的条件是把女儿给我。我不愿女儿在别的女人那儿过一份看后妈脸色的寄人篱下的苦日子。”

天心望着我一脸的平静与果断,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说:“林鸟,半年不见,你变了许多,你成熟大方得令我非常感动。”

我轻轻地抽出手,淡淡地说:“也许是的,天心,我要感谢你给了我做女人的权利,给了我这段令我终生难忘的婚恋,并且让我学会了从痛苦中站立了起来。”

走出咖啡厅,7月的阳光,明朗无比地洒在我的头上和肩上。

太阳依旧像昨天一样炽热。

我的这场婚姻即将散了,我不必太悲伤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没有时间去流泪。

我想,一个女人,一旦找回了自己,找回了自信,这世界就全属于她的了。

美丽的爱情总会在前面某个地方冥冥之中地等着我,我憧憬着。

以前,我从没有想过离婚的时候,并不觉得一个人的离婚是有多么复杂和重要。

现在因为自己要离婚,非得要与丈夫在法庭上想见,心里十分难受。

我从来没有触惹过法律,却要与丈夫在法庭上分离。我的心情很忧伤,就像坠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1995年12月18日,我拿着离婚协议书、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单位证明,提前来到区法院的大门口。

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我想,其中大概也有不少人是来离婚的,因为他们的脸色像是刚从婚姻的桎酷里解脱出来一样,很忧伤。他们当中不免也有女人与我一样,当初一定很爱丈夫,从恋爱到婚姻到生育孩子,对丈夫爱到爱不释手的程度。而今离婚前后,又恨到跟仇人似的,早知有今天的结局,何必当初呢。

我就是这种傻女人。

等到天心来了,一起到法庭以感情破裂为由提请离婚。

在财产和住房分割上,我都放弃了,我想,丈夫的人和心都没法留住,我还要他身外之物的财产干啥。

我只求由我抚养女儿,并请求法院判决丈夫承担女儿的生活费。

我不愿女儿将来受后母虐待,哪怕我选择独身,我也要尽自己所能把女儿抚养成人。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我与天心平淡友好地离婚了。

拿着离婚证,我的泪水一直没有干过,我几年来的爱情和婚姻总算划上了一个句号。

从今天开始,丈夫没有了,家没有了,我的这桩婚姻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从此结束了我五年的婚恋和家庭生活。

走出法院,走在繁闹喧嚣的大街上,我心重如山,沉默不语。

分手时,我一再叮嘱天心今后要多保重。

望着天心在人海中踟躇独行的孤单身影,我泪如泉涌。

再见的刹那,天心留给我的背影,在我心中铸成了一面墙,让我回眸昨日,心潮起伏难平……

我擦干泪水时,天边已经正是绯红的晚霞。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才彻底清醒:今天,我维持了5年的婚姻结束了。

这五年宛如一场梦。

我回到湖边的租屋,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我怎么也想不通,当初我与天心相爱那么深,婚后那么幸福,可是一旦有人从婚姻的门缝里横插进来,我俩的婚姻就这么容易破碎。难怪有人说,现代社会,爱情是魔鬼玩的游戏,婚姻是凡人耍的把戏。

一个女人,经历了一次婚姻破裂后,她往后的感情不可能恢复到她少女时代向往的爱情那样纯真、激切。她心灵深处的那份离婚之苦的灼痛,也不可能像一场风花雪月那般容易消散。有时,一段婚姻悲剧的困惑与磨砺,会让一个受过伤害的女人久久地苦不堪言。

时至今日,我最悲伤的是,我发现自己心灵深处还依然爱着天心。

过去我曾经为自己的这份不能自拔的挚爱自杀过。那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可当我手里抓着白色的安眠药片,想到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乡下的白发母亲,想到尚未懂事的女儿,我胆怯了。

现在,我不再用这般万丈悲情来结束我年仅25岁的生命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它会冲淡一切,包括昔日最深的爱恋。

离婚后日子里,渐渐地,我发现,没有天心的日子,天空还是一样的蓝,而自己仍旧可以好好地活着。

历经了一番身心的痛苦抉择,我终于走出了心灵低谷。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让工作中的乐趣将自己从心灵的黑暗隧道中拯救出来。我不再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惟一最最痛不欲生的女人。我不仅仅是为男人而活,我的人生除了感情之外应该还有更多更高的追求。

由此,我联想到生活中我们女人大多把自己的美丽和才情依托于男人,因而往往陷入“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的自怨自艾的凄悲境地却昏然不知。

现在我意识到做个独立自尊的女人,真好。女人的一生,必有繁花开过的季节,然而,独立自尊的女人的花期最长,虽经数年风霜雨雪,犹有留香萦绕!

离婚后,我心境渐渐清静了下来,却横竖还是有些不习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呆在熟睡的女儿的身边,不愿看书,也不想看电视,坐卧不宁,其实我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可以忍耐寂寞的人,倘若长期这般寂静落寞,生活没有一点生机,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我回家看见女儿、与女儿相依相伴时,我的心灵才可以得到许多温馨和慰藉。

N得知我离婚后,他欣喜若狂。

N以报社名义给我租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我将新家布置得纯净简洁,让房间的白墙白地白色的落地纱窗明亮得让人兴奋,让午后的阳光在窗纱外若隐若现,让阳台上的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让女儿和我倚在沙发上,开开心心地玩耍、说笑……让女儿和我居住其中、让母女的至爱真情如同这鲜亮的家,常看常新。

我除了白天八小时工作时间外,我在N的帮助下,学会了打羽毛球、游泳、跳舞,还学会了电脑打字,积极参加报社举办的各项活动。

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正当我满怀激情,准备一切从零开始时,周围的环境却又让我忐忑不安,一些同事总是对我格外的关心,不厌其烦地询问我的“辛酸史”,有的则用谨慎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多情风骚的娘儿们。

更让我愤怒的是,个别居心不良的男人在暗地里偷偷骚扰我,这一切让我无法应付。

离婚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单身少妇日子的艰辛,不仅要遭受周围的歧视,更难受的是遭遇一些无聊男人的恶意骚扰。

有时,我真想离开这座城市,换个没有人知道我过去岁月的单位,换一种心境,过一种踏实自在的日子。

然而,天底下哪有能容纳像我这般漂亮而又自尊的单身少妇自由自在的世外桃源呢?

离婚给予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单身少妇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与苦痛,常常将我的内心填塞得满满的。爱恨情仇,是非恩怨,刻骨铭心,令我痛苦难言。

我在痛苦迷惑中度过了一段时日,生活渐渐地趋于平静。

我带着女儿顽强地与生活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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