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此中原委皆为生存使然,夏州草原日趋荒枯,而华夏肃州,草木茂盛,族中长老垂涎已久,才有此一战”。
欧阳轩点点头,下令道:“传令各军,着呼号:降者免死”。“诺!”。
稍倾,羽林军阵齐声喊道:“降者免死。拒者杀无赦”。高声喊了数遍,欧阳轩看了看对面的军阵,士兵明显有些颓然。随着战鼓响起,两方军阵几乎同时发起冲锋,同样的骑兵对阵,自然方式与步兵结合骑兵不同。党项军只有十万人,欧阳轩同样只派了两个军迎战。
双方兵马距离尚有三箭之地时,欧阳轩注意到党项军有了变化,纵列之间距离明显拉大,后排士兵手中多了绳索,两人拉着一根绳索,跟在攻击骑兵身后,在其后则是手持斩马刀的兵卒。在后方观敌了阵的欧阳轩急令改变战鼓节奏,由急促的三声一拍,改为两声一拍,这是一种骑兵讯号,每个军队都有自己的鼓点节奏套路,战鼓在战场上的作用不只是鼓舞士气,还有传达战令在其中。三声一拍是羽林军正常进攻的节奏,五人配合,三个相邻纵列彼此为一组;两声一拍则是双纵列配合,另一纵列负责清障;四声一拍,则是四列联合作战,如果中间有停顿拉长则是有其他战术。听到鼓声节奏一变,羽林军骑兵迅速改变阵型,拉开纵列距离,原本中间一列迅速收回马刀,从得胜钩上取下斩马刀俯身马头上,刀锋伸在马头之前下方,刀刃向上,纵列由单列变为双列,两侧翼则交给作战骑兵。羽林军在普通弓弩两箭之地时已开始发射弩箭,如雨点般的弩箭瞬间从不同的角度飞向党项军。伴着弩箭雨,羽林军打马飞驰,很快冲进敌阵,清障队在两侧纵列掩护下清理绳索,党项军只发射了寥寥几支羽箭,即被定点清除。羽林军前锋线上的将士都是经过严酷训练下的佼佼者,想要从他们手下逃生,概率很小。
骑兵作战都是高速下的一回合制,敌我相交只是一战,即错马而过,与下一个对手交战,这其中有个收招的过程,需要旁边的骑兵及时弥补收招的空挡,所以羽林军骑兵都是一短一长相互配合,一个回合结束前面的骑兵会闪出一个通道让后面的骑兵填补收招的空挡,收招完毕再回到原来的路线弥补刚才那名上来的骑手收招的空挡。所以羽林军作战都是三条纵列为一组,这也是欧阳轩根据多年的冷兵器作战的实践经验而创立,经过前后三批羽林军的实践,又加以改进形成了完善的攻防体系。党项军哪里经历过如此训练有素的骑兵,一触即溃,前面的兵马还在冲杀,后面的已经开始拨转马头逃亡,即使是已经接敌的党项军在看到前锋线惨状后,也扔下武器,伏在马背上投降。
欧阳轩对第三批羽林军有着绝对的信心,都是自己亲自训练了百余年的将士,在选拔时就在一个高起点,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欧阳轩做过比较,这批羽林军要较前两批要强上许多,为将为相之才就已经超过了前两批,那种科学疯子也要多于前两批。为了保证质量,欧阳轩在密事司成立了人才署,负责在中原和华夏只要发现有各方面潜质的儿童,如果是孤儿直接收养,如果是有家庭的,则通过招募和收买等方式归于麾下,再进一步观察研判后,送到克州基地培养。每年的数量也不过千人,尤其是战乱不断的中原。
整个战事不过两个小时即告结束,十万党项军投降了八万多人,数千人逃散,阵亡者不过五千人。欧阳轩没有难为这些战俘,而是通知夏州军区派兵接收战俘。欧阳轩继续挥师东进,以军为单位兵分五路,向西夏王庭所在的夏谷城进发。欧阳轩这次随着第一军,直奔夏谷城,沿途上欧阳轩大展政治经济攻势,为穷苦的牧民发放粮食,分发牲畜,修缮河道。各路兵马几乎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只要不举兵反抗,那就无私的援助。进军速度非常缓慢,三个月欧阳轩的第一军尚未出右夏郡,几乎就是在疏通河道,发放粮草,围剿沙匪,诛杀党项百姓口中的贵族恶霸,废除奴隶制度,解救奴隶,救治病患。国未破,民已陷,这就是欧阳轩要达到的目标。每向都城迈进一步,西夏的百姓多了一份期望。在各路兵马行进的路上,有主动引路的,有主动做翻译的,也有主动要求加入讨伐西夏王的。
从五月份出关,五百里的路程却行进了半年,各路兵马顶着风雪来到了夏谷城下,欧阳轩也不急于进攻,选择了驻军。在黄河岸边已经重创了党项精锐,一路上,有连续破了数次党项军,现在整个夏谷城内兵马不过几万,本可一举而下。
这里的冬天太过寒冷,比当初立国时要冷上许多,与后世的相比这已经属于奇寒无比。这也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二次小寒期,第一次就是当初欧阳轩迁都的那次,在三国后期。随着科技的发达,寒冷已不再是阻碍华夏发展的障碍,在欧阳鹍引领下,冰雪运动在华夏开展的和足球一样如火如荼,各种新奇的赛事层出不穷。因为时空门的完善,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严寒而导致时空门建筑出现冻胀,失效,而出现孤岛,现在即使建筑坍塌了,时空门依旧在,再加上科技的发展让寒冷已经成为了一种乐趣。所以欧阳轩才有了收复蒙州、夏州、华州、辽州、松嫩平原的想法。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出兵的借口,党项人骚扰边关或许会成为一个机遇,欧阳轩借此出兵夏州。
现在的夏谷城距离原来的遗址向南移动了五十里,将原来的南湖括在城中,对于如何拿下夏谷城,包括所有羽林军在内的将士,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欧阳轩是最后一路到达夏谷城下的人马,在到达的第三天,鹅毛大雪飘然而至,而且越下越大。羽林军自然地做好了防范,除了加固营帐,在营地内冒着严寒,在冻土层挖了许多沟渠,随时清理积雪。夏谷城头的党项军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将积雪堆在城墙之上,不停的浇水,在严寒作用下,用冰雪增高了城墙。
来自北海的冷高压与来自东南的暖低压交锋了半个月,大雪几乎没停过。羽林军除了警戒守备外,其余将士借助城外一座山丘建了一个滑雪道,每日空闲之余,都会在上面滑上一会儿,随着降雪,雪道越来越高。渐渐高出了营地,羽林将士每天都会例行公事一般,在雪道上玩耍一会儿。城内的党项军渐渐的也就放松了警惕,好奇的看着远处山丘上玩耍的华夏军。“为什么他们那么欢乐!而我们却要在此忍受寒冷?”,士兵甲说道。
“他们是苍生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勇士,没看那里还有我们的族人在和他们一起玩耍。听部落人说,华夏圣皇带来了很多粮食和牛羊,还有暖和的毡房,分给了奴隶和穷人,我的部落头人因为贪婪,被圣皇代苍生天砍了脑袋”。士兵乙回到。
“我不想打仗了,想回家。我的阿妈托人带了口信,我弟弟在大河边那场战役带着族人投降,被圣皇赦免,发了钱粮回家,如今已是部落头人”。士兵丙说道。
“他们那种在雪上飞的东西,不就是我们常用在山上行走的雪板嘛?”士兵甲看了半天说道。
“正是,不如我们从这里滑下去,投降吧?”士兵乙说道。其余人看着远处那高高的雪道,默默地点点头。
夜里有近百人悄然的从城头上踩着滑板溜下了城,在一人多深的雪地里艰难的向着灯火通明的羽林军大营前行。在眼看着还有一里地就要到营地时,从旁边的雪地里冒出十余名羽林军,那名领头的士兵赶紧用生硬的华语喊道:“我们是来投降的,我们想回家”。
“陛下就是英明,哈哈,随我来,看你们费劲的样子,有道路不走,非得从雪上趟行”。一名少尉说完上前,挑开一处为未来隆起的雪,在头灯照射下,分明就是一条埋与雪下的通道。少尉命人带着他们从雪道回了营地,交于早已在那里准备接收降兵的党项人。
随后的几天从城上逃下来的的士兵越来越多,每当有西夏军官试图阻止逃兵时,总会有一支弩箭精准的射到头上,渐渐地西夏将领对此也就不闻不问,任由士兵开小差。大雪在下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停了下来,阳光照在雪上,异常的刺眼。站在城头的年轻的西夏王李乾顺回身问道:“城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兵?”。一名将军回道:“陛下,尚不足万人,皆是城内赫连部落之人”。“去和母后说一声,投降吧,作孽太多,苍生天也不会放过她”。“陛下,请三思?”,那名将军深施一礼回道。
“如果不想投降者,朕也不强求。向北过了大漠,寻蒙古克烈部,寻得庇护之所。这里怕是容不得了”,说完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头,而下面则是城门外坚硬的冰层。
欧阳轩通过望远镜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一幕,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有种莫名的好感,本来想着将夏州交给他打理,却不曾想选择了跳城自杀,而那里是唯一没有积雪的地方,“派人收好西夏王尸首,厚敛”,“诺!”,身边的通传侍卫回道。
随着西夏皇帝自杀,整个夏谷城在沸腾了一天后,与第二日李乾顺的皇后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领着文武百官出了南城门,跪与门前请降。
欧阳轩只带了十名侍卫和羽林军现任都督公输槿,第一军军长欧鑫铭,第二军军长商毅、第三军军长宋辰,第四军军长蔡莘,第五军军长令狐询前往南门受降,看着降书,欧阳轩点点头,扶起耶律南仙,说道:“朕答应你,只要辽国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朕定会出兵相助。女真人朕早晚要让他族灭,至于其他不愿投降部落,朕允许其开春之后自行选择去留”。
“谢圣皇陛下恩德,奴家代西夏百姓谢过!”,说完盈盈下拜,欧阳轩赶紧扶起。“都曾是朕的臣民,只是一时糊涂才错走弯路,这里本是朕的都城,苦寒荒废而。待天暖之时,朕要重建此处”。
欧阳轩安抚完西夏官员,命公输槿将多余的粮食运至城内,发放给百姓。同时甄别西夏官员和罪大恶极者,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同时通知欧阳衍派官员和军队接手夏州。公元1108年五月,春暖花开之际,华夏的粮草、官员、牛羊源源不断的从黄河西岸运送至夏州。重新疏导运河,建立时空门、修建公路、引水入夏州等工程几乎同时开工,按照夏州临时州长公良德的要求,非技术类的工人,首选党项人,优厚的工资待遇,让党项人趋之若鹜,热情极高。一时间整个夏州俨然成了一个大工地,在原来基础上,结合党项人的建筑风格,重新修建了城镇,划定郡县范围。而这一年的夏天李乾顺的长子诞生于夏谷,欧阳轩亲赐名:李仁爱,欧阳轩再次出资在夏州建立完善的教育机构,根据自愿的原则教授华语的同时还教授党项语。经过这些年,欧阳轩也重新思考了自己的民族政策,在华夏欧阳轩曾利用高压政策让很多民族消亡,让高山丛林里的原始部落走出了自己的家园接受了华夏的教育,也有一部份族裔曾坚决反对,最后逐渐消亡。华夏国内如今已不见了原始部落,尤其部落众多的东天岛(今巴布亚新几内亚岛),欧阳轩曾经采取了将一些过于原始部落整体迁移至南美洲、非洲雨林地区,就是因为这些部族在智力上明显处于一个低档的水平。现在除了呼图族、塞族、印族、乌孙族和即将消亡的澳洲土着棕族外,其他少数民族早已消亡,而现在这些少数族裔也面临着消亡的风险,尤其是印族和乌孙族,只剩下不多的几个村镇还保留着原始的习俗和语言。
欧阳轩回到京都是已是1110年,再和欧阳衍及内阁商议后,草拟了一份《民族法案》,交由参议院发布,进行全国讨论,再由参议院定稿,通过众议院批准后实施,同时在宪法里也加入了民族相关条目,形成《宪法第三休正案》交由全国讨论,公投。
处理完这些事物,欧阳轩没有再回克州,而是将克州基地和羽林军交给王岱、冯琅、白霆、胡旻等人,只带了老态龙钟的白狼和凤皇再一次消失于华夏,对于欧阳轩的这种做法欧阳衍和全国上下都很是理解,行为上自然会收敛很多,因为他们相信那柄长剑无时无刻的悬在华夏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