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也不知,其中定有些缘由。祖宗行事历来如此,神秘莫测”。
此时欧阳轩以从台上走下来,在老兵间来回走动攀谈,询问所属军伍番号,年龄籍贯等等。当走到镇长面前时,镇长立即拱手施礼说道:“草民河阳镇亭长,见过圣皇”。“你才是百姓的真正父母官,今日之事可是由你而起?”。“正是草民应老兵之请为之”。
“嗯,不错,非常好!能为民请愿,足见诚谏之心”。
“回陛下,草民未曾想到陛下会见。草民也曾就职于军伍,亦是陛下仰慕者。能为老兵请愿,也是草民之意。陛下之言,草民甚感惭愧”。
“哈哈,阴差阳错,能坦诚相告也不失汝之信义,在军伍上何职?”。
“回陛下,草民曾与雁门关防炮什长,后改任三水关城门通关守备”。
“好啊,有军人的率直,朕喜欢”,说完拍了拍镇长的肩膀,从身上取下一枚晶莹透蓝的腰佩,递到了镇长手里说道:“这个是朕多年的随身之物,朕赏赐与你”。“谢圣皇陛下恩赏”。这枚玉佩是欧阳轩在小行星带一颗小行星上找到的特殊晶体宝石,打磨成配饰。镇长后人一直将这枚腰佩传承了两千年,后来再建国两千年时,将此枚腰佩敬献国家,引起了世界轰动。
欧阳轩在人群中穿梭来往,与这些老兵交谈甚欢。命侍卫在镇长带领下去镇中买了足足百坛美酒,千只酒碗。由侍卫为每名老兵斟满美酒,在台上,高高举起酒碗,大声说道:“众位兄弟,为了我们共同的岁月,满饮此杯?干!”。台下的老兵和镇长一同举碗,大喝一声:“干!”,洪亮的声音声音响彻整个小镇,居民们纷纷探出头遥望军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兵们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他们将这种满足又带回了家,欧阳轩在这个小镇接见老兵的事情迅速在龙朔传开,这个小镇就此命名为兵晋镇。在欧阳轩接见老兵的地方建了一个庙宇,名曰:兵圣祠,于此屹立两千余年,为后是一处名胜古迹,也为将士出征、军人转业必拜之地。欧阳轩关于将军和士兵的职责被铭刻于丰碑之上,传承千年。
下午时分,欧阳轩随着大队途经当年曾经住过的小村镇,特异停下,去那名老兵家中探望。老兵如今已去世三十多年,听其孙子讲,老人是含笑九泉。欧阳轩留下一块牌匾,才继续跟着大队人马,继续向京城进发。
欧阳轩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进入城门之后,着便装带着五名侍卫离开队伍,融进京城繁华市井之中。等大队人马到达宫殿时,众人才发现,太上皇不见了,当消息禀报到欧阳旦那里时,欧阳旦只能苦笑。对礼部官员道:“莫要找了,朕的祖宗行事历来没有章法可循。由着他去吧,每年都要微服出巡,何况这次又是携女眷而回,晚宴之事照常进行,我想祖宗还是不会驳了朕的面子”。“诺!”。
欧阳轩从队列里出来,在车水马龙的街路上闲庭信步,享受繁华的感觉。现在夏谷城经历了三十多次扩建,如今已是五百万人口的城市,南北长近五十里,东西长四十里。城墙已是拆了又拆,如今又要面临再次拆建。城内主要街路上都有往来的无轨电车,现如今地铁网络在杜力巴人帮助下已铺建完毕,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都是以电力做动力,减少了污染和噪音。欧阳轩这次回来还有个任务,就是参加地铁通车的仪式。如今在龙朔五个大城市都正在建设地铁,京城夏谷是第一个即将通车的城市,自然欧阳轩很重视。
慢步在街头,欧阳轩彷如回到后世的感觉,这里居然也出现了灯光牌匾,也有了路灯。只是街上巡逻的不是后世的警察,而是现在的本部军的京畿卫戍师。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欧阳轩习惯性的左右看看,无意中看到正在街对面向自己招手的太叔萱,还是那种特有的招手方式。欧阳轩微微一笑,也回了一下,才跨上过街天桥。走到太叔萱跟前说道:“姑娘不是回了兄长府上,为何在此?”。“唉,别提了,自从回家,兄长就没停过唠叨,还将萱儿锁在屋内”。
“你这兄长怎么也想不到,你会逃出来,哈哈。走带某去府上看看,去会会你这个兄长”。
“不好,刚才就要去皇宫找你去,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我嫂娘就快回来了,她若是见了你,还不得吓死过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你嫂娘又不认识我。前面带路,朕要会会你这个兄长。另皇宫可不能乱闯,那里可不是某的行辕,朕的宫苑可是戒备森严,那里的羽林侍卫可不认得你,稍有不慎即会毙命”。
“嘿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说完,太叔萱拉着欧阳轩向西南方向,龙朔大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可不要为难我兄长,他可是个好人,就是有些钻牛角尖,天天和嫂娘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每天写写算算。还有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道出你的真实身份,我怕嫂娘尴尬。要是能恢复嫂娘的公主身份嘛,还可以考虑考虑”。
欧阳轩伸手在其鼻头刮了一下说道:“一天古灵精怪的,哈哈,都依你。晚上随朕一同去宫里赴宴”。
“不好吧,萱儿无名无分的,而且嫂娘又是当今皇帝的长公主,可不敢触这霉头”。
“哈哈,朕都不怕,你又何怕来?一切有朕做主,你自可放心”。
“好吧,一切都听你的,谁让你是一呼百应,将士视你为圣”。
都是行家里手,一边聊天一边行走,自然是忘了控制速度,不到一刻钟,即来到龙朔大学外的一处院落,这一片区都是青砖绿瓦的汉式建筑。欧阳轩刚要让侍卫敲门,太叔萱马上制止道:“不好吧,毕竟萱儿是从锁室内逃出来的,要是让兄长知道,有些失了颜面。等一下,萱儿先回房去”。说完转身,沿着墙走到靠墙一颗树下,双脚用力,在墙和树之间来回瞬间跳跃,眨眼功夫以跃上墙头,纵身跃下。旁边的侍卫看完说道:“主公,这太叔姑娘的纵跃之术,可谓出神入化,轻点借力,羽林军中无人能及”。“嗯,此为轻功,亦是在杂耍中悟出的轻身之功,待过得些时日,朕请太叔姑娘交于大家,莫急。先去应门”。“诺!”
说完这名侍卫走到门前,轻叩门环。“太叔先生在家否?”。不一刻门吱呀一声打开,由内而出一位年纪在二十八九的年轻男子,浓眉方脸,身形壮硕,一身青色麻布汉服,一缕青须飘于颌下。欧阳轩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先生可是太叔氏?”。“正是,不知公子何人?找渊何事?”。
“在下乃是令妹萱的远方朋友,今日路经京城,特来府上拜访”。
“哦,公子请”,太叔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进入院内,太叔渊一边引着欧阳轩走向客厅,一边说道:“小妹今日午时刚到,公子即来拜访,莫不是同公子一道回京?”。
“哈哈,先生所言正是,某与太叔姑娘,一同从牧州进京。某办完京中之事,特来府上一拜”。
“唉,小妹顽皮的很,如有得罪公子之处还请海涵”。
“哪里,某和令妹倒是颇有些投缘,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自是会有些照应”。
“唉,一个女子常年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如今国泰民安,习武如不在军伍,最是易犯禁。真不知当年的仙师为何教的小妹武艺之术”。
“哈哈,先生言过了,武可防身健体,亦可保家卫国,如今四邻虽是安宁,但隐患犹在……”。
“公子所言亦是不对,如今以龙朔之物可不用近身肉搏亦可杀敌。只是不知龙朔实际掌军者不用火器,而依旧沿用就是刀枪。哦,说多了,公子请稍待,某这就去请小妹”。说完转身出了客厅,独留欧阳轩一个人在客厅客位上闲坐。这个客厅也是极具文人雅士的风范,四周挂满了仿照欧阳轩的画风所做的山水、动物画作,还有一些精美的玻璃和陶瓷工艺品。欧阳轩对陶瓷和玻璃制品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对墙上挂着的多幅画作颇有兴致,这些画不得不说画的都很精致,有些堪称是上等之作。其中一幅《古风山色》的泼墨山水画,较之欧阳轩的绘画技巧还要高出很多,墨色匀厚,色差分阶近乎完美,旁边落款写着欧阳氏茜。“好画,极品之作”。欧阳轩情不自禁说道。
“那是自然,不只是你会画画,高人自是很多”。太叔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欧阳轩背后,也有模有样的背着手,看着那幅画。“哈哈,这是自然,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欧阳轩头也没回说道。
“萱儿,莫要无礼。公子请上坐”,太叔渊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欧阳轩转身随着太叔渊分宾主落座,太叔萱坐在主坐下手位置。
“自公子进门,还未曾问及公子姓氏,真是失礼”。
“哈哈,在下与当今皇室同样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轩字”。欧阳轩说完之时,太叔萱直给欧阳轩眨眼睛,太叔渊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名讳倒是与太上圣皇所同,还好不是汉地,否则可有性命之忧”。
“哈哈,正是”。
“不知公子所事何职?”。
“在下经营些物贸、茶点之货。略赚些糊口之财尔”。
“如今龙朔不像汉地,商贸甚是繁华,公子投入其中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选”。
“哦?何来此之说?”
“如今龙朔人口众多,紧靠自给自足农事家坊已不能满足国人之需。物流之通,方是正途”。
“哈哈,未曾想兄台有此高见,还真未听太叔姑娘说起”。
“欧阳公子即与皇室同宗,不知家乡何处?祖上何人?”。
“在下长居牧州,塞城。祖上恕在下不知,自幼为孤儿。由家师养大,赐姓欧阳氏,取名轩”。
“哦,尊师倒是不怕犯忌讳。不知公子除了武艺外,可有他学?”
“先生所问某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所学甚杂,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太叔萱不停地对着欧阳轩使眼色,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欧阳轩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先生所授和学?”。
“与龙朔大学教授化学,不知公子可有涉猎?”。
“知些,听闻这化学乃是太上皇所创?”。
“正是,此中学问甚是渊博,某也只是略知一二”。
太叔萱噗嗤一声笑了,惹得太叔渊瞪了其一眼。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夫君可在?”。
太叔渊瞪了一下太叔萱,转身对欧阳轩说道:“某内人不知公子再此,莫要见怪”。起身走到门口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可曾见到圣皇?”。“唉,别提了,本想在宫中晋见。未曾想祖宗中途即微服出巡,莫说我了,即是父皇亦未得见。刚进门时,曾见外面有侍役,莫不是有贵客来访?”。
“嗯,乃是萱儿归途结识的一公子”。太叔渊回头看看欧阳轩,对着门外女子说道。
“这丫头,昨日在仪式上似曾见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话音未落,一名黄衫女子进入厅堂之内。眉宇间和欧阳轩有些相像,当其看到欧阳轩的一刹那,即刻愣在当场。片刻失神之后,才对着欧阳轩深施一礼道:“晚辈茜儿见过祖宗!”。
“哈哈,平身吧,未曾想过在这里见朕吧?”。
“回祖宗,茜儿实是未敢想”,欧阳茜起身站在欧阳轩右手边说道。太叔渊见妻子这一拜,一切也就都明白了。自是重新见礼:“草民太叔氏渊见过圣皇陛下。只是陛下微服来访,草民甚是惶恐”。
“平身,都坐吧。即是都以知晓,朕也就不必在装微服之事”。转头对站着的欧阳茜道:“你父皇可有交代今晚之宴席事宜?”。
“回祖宗,父皇未曾与茜儿言及,母后也只是告知茜儿有此一事”。
“给朕说说,汝与太叔先生的故事,朕倒是很好奇。萱儿所言不详,朕还是要听汝亲自讲来,好替汝做主”。
“回圣皇陛下,草民之事,还是莫要劳烦父皇和圣皇。如今事以过去多年,我与茜儿早已适应这种闲云野鹤的教书年岁”。
“无妨,如实道来,朕自是会替汝等做主”。
“唉!”欧阳茜一声长叹,望着窗外,眼中似有泪花,才缓缓的将她和太叔渊的往事一点点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