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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王导使人遗书于王含曰:昨闻大将军不讳,况此举自谓可如昔年之事乎?昔年佞臣乱朝,人怀不忿,如导之徒心思外济。今则不然,大将军来屯湖阴,渐失人心。临终之时,委重反侧,诸有耳者,皆知其为篡代,此非人臣之所行也。先帝中兴,遗爱在民。新君聪敏,德洽朝野。兄乃妄萌逆意,以亏臣节。凡居禄秩者,谁不忿叹?导门户大小,受国厚恩。今日之事,明目张胆,作六军之首,宁为忠荩而死,不为无赖而生。王含见书,徒怒而不能答。明帝见无回话,乃宣召五总管瞻、峤、亮、鉴等俱至南皇堂,议曰:“王含屯兵对岸,书去不回答,必思来犯京城者。汝诸卿有何破逆之策?”段琇、韩潜曰:“王含、钱凤势力十倍于我,难与缓战。宜趁此处苑城小而不固,军兵未集,大驾亲率六军,向前一战,可破矣。”郄鉴曰:“未宜造次。群逆纵逸,势不易当,只可以谋屈之,难以兵力胜者。况且王含无敦之能,号令不一,兵卒抄盗相寻,旷延日久,必起义士之心,贼自解散。今欲逞血气之刚,决强弱于一时,脱或蹉跌不胜,虽有包胥之徒,亦无能补其事矣。”明帝从之,按甲而守。凡十日,王含不能渡,锋挫兵懈。帝自选拼死士一千二百,愿效死力,卫卒二千助之,争先肯渡。帝喜,各皆重赏,赐一色号衣,以好辨认。命段琇为大将军,与司马曹浑、左军陈嵩、右军钟寅,夜半渡朱雀港,以劫含营。又命韩潜领兵五千为接应。温峤、纪瞻准备船只,以候进退。段琇等偷过北岸,王含之众以为京兵不敢出战,寂然无备。琇喜,令曹浑、陈、钟三将,引壮士千二百人,大喊杀进。自将卫卒悄悄布于垒门之外,单马立而伺之。王含听得喊起,急自跃出,催众迎敌。周抚、邓岳于内混杀。魏义一马先出垒门,招左右杜弘、吕猗自外合至,欲围住京兵尽剿之。不防段琇躲在暗处,从背后赶出,一刀砍去,魏义头随刀落。卫士大震,一齐奋进含垒。弘、猗听得中军喊闹,急来救应,又遇韩潜杀至,叫曰:“大兵十万,皇帝御驾亲征,各宜放杖,免夷三族。”含等正不知兵之多少,真以为晋主自至,乃先往寨后而走。军士各自奔溃,四散乱窜,独周抚恃勇,舍力冲杀,曹浑不能抵敌。陈嵩看见,唤钟寅令军放箭,于是一齐乱射,周抚面中两箭,亦退后而走。敦兵大败,弃了朱雀桥头大寨,退二十里住扎。折大将魏义、兵士万馀。含甚恼怒,遣人报与王敦知道,催后军齐进,共攻建康。王敦正聊小可,听得折了魏义,气复上冲,昏闷偃仰。王应、诸葛瑶等扶入帐中少睡。忽然梦在石头城外江上耕地,被波涛拍至惊醒,乃召郭璞解而详之。璞曰:“江上耕地,乃是空费力耳。波涛拍至,是不容立也。且江深无底,焉能种得?梦主无根基立足,不成之兆。”王敦意在必克建康,听璞所言,已甚不悦,乃复问璞曰:“吾今有疾,愈在几时?汝素有先见,试言验否。”璞曰:“公数未合入兆,若还退入武昌,福寿未可量也。若必欲逞心肆志,恐劳伤精神,不能痊耳。”敦大怒曰:“死生有命,岂云退愈而进主亡乎?据若所言,能知汝自家当在几时死?”璞曰:“臣之命,论数只在今日午时。”敦令监下试看。璞曰:“天上仙籍,已排位相等。监亦只在午时,不监也只在午时。”敦听其言,疑璞行术遁去,即命押出斩之。时尚在巳初刻,押者故捱,以为有保救,免害高人。直至午时,并无谏劝者,乃密催监刑者吴伯动手。吴伯曰:“公犯大辟,并没爱贤敬能之人为公伸解。某当奉命,慎毋嗔恨。”璞曰:“汝不忆昔年栅塘赠衣之时也?”伯思之流涕,曰:“久忘大德,无可救公,其将奈何?”璞曰:“汝若相念,但易吾所佩木剑刑之,见今日之情也。”吴伯曰:“恐公相戏,两各不美。”璞曰:“焉有戏理?试请用之,锋利过于钢也。”伯乃挥泪取木剑刑之,迎刃颈断,惟有白血升许。伯将首呈与押斩者看验,忽然江水乘风一涌而至,街衢数尺,人莫能避,径将璞之尸身首级一齐漂去。吴伯入禀其事。王敦营中见水盈尺,乃不责问璞首。点兵三万,令沈充、周光等往助众将,疾攻建康,差别将任怡、刘芳、王度往阻淮北入援之兵。时京师五总管俱渡朱雀港,在王含大营占扎。钱凤、王含闻沈充来助,兵马将到,乃分作水陆二道,俱进以攻京兵。京将赵胤等将兵阻拒。周抚、邓岳等奋勇当先。五总管卞敦、纪瞻、温峤、郄鉴、庾亮亦皆亲出,抵死拒战。战至日晚,吕猗以暗箭射伤赵胤,负痛归阵,京兵遂败,退屯朱雀桥头南岸扎住。温峤、郄鉴大惧,坐议待旦。次日四更时后,忽有哨马报言:“祖约将冯宠杀敦将任怡,宜兴人周骞聚众为周玘等报仇,尽诛刘芳、王度之众,一卒不留。今与苏峻、刘遐等不时都到。”京兵听说,各复振锐。温峤乃将兵将配搭,分作五队,扎定便战。次日,王含、钱凤率众将进争朱雀渡,温峤、曹浑、庾亮、韩潜、郄鉴、段琇、卞敦、钟寅、纪瞻、陈嵩五路分头鏖战,殊尽死力。自辰至午,两各未罢。忽被苏峻、韩晃、刘遐、蔡遹两路勤王兵到,寻声杀至,径自后阵攻入。南昌之众当不得两路生力新兵、四员上将,大败而走,奔至青溪栅驻扎,折兵万馀。值沈充之到,复即再进。京兵力疲怯进。苏峻与刘遐将新兵接战,沈充驱后军大至。峻、遐被迫甚急,又得会稽虞谭敛有精兵万馀来援建康,代周扎报仇。闻帝驾出南皇堂,即来朝见。听得喊杀连天,先往助战,贼乃少却。韩潜、段琇恐三路外兵成功,二人策马大叫曰:“王含败矣!各宜努力以建大勋!”奋身杀进。刘遐喜有接应兵到,突入王军,韩晃继之,冲得周抚、杜弘各不相顾。曹浑等也望两翼攻击,搅得七断八续,贼众复败。官兵斩首万馀级,追至青溪将近而止。王敦闻知王含又败,怒诟之曰:“吾兄老奴耳!门户衰,大事去矣!我当自行以督三军。”因作势而起,寻又仆倒,乃谓王应曰:“我今死矣,汝便即位。先立朝廷百官,然后营葬。”应拜受其言。至夜深,敦心烦躁,饮水而死。诸葛瑶密语王应曰:“今丞相归天,且未可发丧,恐在外将士闻知,心冷志懈,不肯用命,自废前功。悄悄秘之,莫使人知。将芦席包裹其尸,埋于营中。假意作乐饮酒,以安众军。有人禀事,则言丞相稍可,不得劳动致伤神思,我等传答即是。待取了建康,入定大位,那时举丧,以太上皇礼葬之,却不美也?”王应信以为然,即将绢帛卷束敦尸,以苇席包外,埋于营中。诸葛瑶等数人每日置酒张乐,以瞒外人,人以是不知敦之死也。反使人催钱凤等进兵。凤与帝军大小数战,互相胜负,远近之人悉皆震恐。郭璞之妻孥子侄,每虑璞被王敦召去,不知其从否成败、喜怒生死凶吉若何,日托桓彝探听消息,并无的实。忽至八月十五日,举家妻妾老幼等皆梦郭璞仙衣草服,戴束发道冠,悬菩提数珠,分付家众,可亟将小船载棺木一具,至湘阴西北小涧边,有孤松一根,上有白鹊两个飞绕喧噪者,吾尸在其下也,收而载回,葬于向日所营之处,亦莫哭泣。人之数有定,休得怨尤。家人等素信其灵,竟备棺倩船,使亲人前往。其船之行,如有所引,其快若有所拽,悠悠然至其所,果然有孤松白鹊,遥远可见。乃将小船撑去看时,则璞尸在焉,身首完全,实非被刑者。家人殓而载归安葬。过数月,有人见郭璞于河边,道家打扮,以书信衣裤寄其人回,璞复取盘缠相赠。其人原系旧交,遂为带回,送至璞家。妻子开囊观之,乃昔制入棺之衣,复又开书看曰:“吾为王敦所杀,是前生结数。今归洞府,时亦到京。汝家中事故,我悉知之,乞勿为念。”举家惊异,始知其为仙也。璞所撰有《洞林秘诀》、《京房易解》、《要撮新林》十一篇、《卜筮要领》注释,《尔雅》、《三苍方穆》、《天子传》、《山海经》、《楚辞》注,所作诗赋诔颂数十万言,传于世。王敦虽害郭璞,自亦寻卒。而钱凤等兵势尚盛,又遣沈充攻掠各郡,以剪其羽翼。明帝甚惧,乃使人往吴兴密见沈充,许以司空之职,劝使归正。充恃兵强,不礼帝使,反陈兵攻陷三吴,来合钱凤,直又进逼朱雀桁。有王敦旧司马顾飏说充曰:“今举大事,而天子已扼其咽喉,锋挫气沮,若持久必败。为兹之计,惟有决破栅塘,引湖水以灌京邑,纵舟师乘势攻之,此上策也。次则籍初至之锐,并东西二处之力,十道俱进,我众彼寡,一战可胜,此中策也。否则,召钱凤至此共议,赚入斩之,归降天子,转祸为福,虽出下策,尤胜他谋也。”沈充意还妄想,不听其计。见钱凤已失青溪栅,乃即进兵袭破,守兵据之。帝命刘遐将兵击充,取其要地。遐知其兵众,犹豫不进。值前虞悝所募勇士焦廷,因长沙陷、谯王掳,以部卒三百欲走江东,遇王敦回兵,乃避于皖城,屡有报复魏义之心,至是闻义兄弟纵兵犯阙,官军已胜一阵,因集精壮并荀崧之子,将兵三千来赴勤王。正遇刘遐,遐道其故,焦廷愿请当先,于是合兵进取青溪栅。沈充使家将沈天瑞出敌彼。刘遐三抢其枪,天瑞抢军人枪,复进死斗。魏善拍马从背后来刺,以救天瑞。焦廷看见认得,大喝骂曰:“附逆反国之贼,今日尚敢无礼也!好好下马,自服犯谯王之罪,反攻沈充,恕你草命!”善急立马待敌,以枪指曰:“如此胡言,何不善保长沙?”即望当胸刺进。焦廷怒奋大锤,交横打去。不三合,一锤击中马胯,魏善落地。廷赶上再加一锤,颈折而死。找了首级,并逼沈天瑞。天瑞心惊,被刘遐一枪挑于马下。二将乘胜迫攻沈充。充去二将,遂乃大败。遐得势,呼众曰:“今宜竭力向前,捉住沈充,另有升赏。”于是兵士鼓噪。王兵退走不迭,堕入水中,死者二万馀,却得邓岳来救获免。刘遐、焦廷收兵报捷。明帝大喜,优赏二将,以励军众。沈充战败气夺,乃奔钱凤商议合兵尽行俱攻,与京将决一大战,以别雌雄。钱凤曰:“朝中五总管、王都督俱不足惧,有护卫将军段琇、韩潜勇而敢前,亦可易与。但苏峻、刘遐一枝,乃淮蔡无赖,非可轻视者。若能破得此两人之兵,众兵胆尽落矣,建康唾手可下。大功刻成,谁敢当先?”只见周抚、邓岳、吕猗、周虑、邓遐、吴儒六员勇将,愿先破二镇之兵。沈充、钱凤大喜,点兵五万,使为前部,密趋朱雀桁。苏、刘二刺史探知此等消息,乃联军结阵,守住不战,一边遣使至南皇堂报帝请助。温峤曰:“可急趁此二将之勇,一齐往击,再能胜此一阵,贼可破矣。脱使二将少败,凤等愈猖,众不复振,何能为乎?”郄鉴曰:“朱雀桁京邑咽喉,必须争守,不可迟也。”帝即命段琇、韩潜等十将,以纪瞻督率,过河救应。钱凤知京兵必援遐、峻,催众急攻。峻被逼,乃分部将韩晃、匡孝、徐谨与刘遐、焦廷列六阵以对,六将只是且战且守。将约两个时辰,东兵不退,西不能进。正战得酣,忽然杜弘引兵五千杀至,夹攻焦廷。焦廷慌张过狠,锤收不迭,反被邓遐一枪刺死。官将气夺,将反退走,只听得背后喊震天关,段琇、韩潜六将分两翼竞进。刘、苏喜其来援得应,锋势复振,努力奋战。王军中连折臧琦、吕猗、周虑等六员大将。周抚、邓岳、吴儒等虽皆勇将,奈前后受敌,不能当抵,各皆退走。官将乘兴奋击,充、凤大败,奔至总营,进见王含。王含大惊,方欲议计退敌,只听得炮铳轰天,鼓喊之声渐近。钱凤曰:“军将新败,未及整复,京兵又到,将战难敌,将退不得,将守又恐被困,如之奈何?”王含听言,惊无所措。充、凤见急,慌出辕门,慰众备守。王含虑身年老,进退不迭,乃先望塞后逃遁。军士看见,亦皆裹包乱窜。钱凤、沈充忙来阻喝,京兵已逼垒门,充、凤亦走。韩晃、纪瞻、段琇、刘遐乘胜冲入,车等随之。王兵收拾衣囊不迭,哭声如雷,无心迎战,降者四五万人,馀皆溃出逃去。官将随后掩杀,斩首无算,至日晚收军。王含等直走至湖阴而去,以就王敦。后人乃作诗叹曰:

奸逆由来遂几人,使心用计总无成。匿丧伐主天安顺,势败兵亡见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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