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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窃缘将军乃盖世之英,误堕昏庸,致遭残妒,俾硕才不能显用,大志弗获少伸,实为可惜。前遣刘雅相结,约攻谗慝,聊与将洗雪万一之冤。不忆将军先期起发,吾兵不知,未及应协,而被西凉韩璞等隔断汝我,使将军奔败无地,入蜀假援。成主雄固知将军乃不世之杰,伪授梁州刺史,不过遥受而已,吾思君才止此,岂可以少展也?兹特再奉寸楮麾下,先遣解尹二将,提兵五万,进攻司马保。君若不弃夙好,西出相助,共报仇恨,永镇秦川,亦足不负于祖宗天地耶!君年将知命,脱不愤悱,恐无时矣。望惟详之。陈安看毕,自思前被杀败,一向未振。虽有兵六七万,不能即报冤仇,乃从赵主之命,送使回长安,起兵五万,亦趋上邽。司马保闻知二路兵至,即命夏文领兵出退。文曰:“长安人马强盛,又有陈安为助,焉可轻敌?必须召回胡崧,再往西凉求救,方可保守。”司马保曰:“汝为大将,只倚他人,纵使杀贼,亦不用命!”乃将夏文收于监中,再召夏景、盖涛、宋毅、王用四将分付曰:“汝等可将人马四万出城,用心退贼,速斩陈安、解虎之头,回来重重有赏。如不成功,皆以军法治之!”四人领命,出议曰:“今长安陇西二处,兵马二十馀万,猛将如林。南阳王目为等闲,只叫我四个出拒,就献首级,如何是好?”夏景曰:“彼恃王子骄,不恤士卒。吾侄夏文以此为言,辄遭缧绁。我等岂可违彼,自取罪戾?”宋毅曰:“便是如此,主公贪淫嗜杀,并无悯人疾苦之意。我等今次不能取胜,身且难保矣。怎生计较?”王用曰:“他们父被害而不思,长安危而不救,主被掳而不顾,君亲大仇,弃如鸿毛,况吾将士乎?不若权保首领,刺杀此不明之徒,去投赵主,必有好处。”盖涛曰:“此事非吾臣子所为,诸君见左矣。”三人见其不肯,恐泄其语,即乃先将盖涛杀之。至黄昏时分,城外炮起,解虎兵到。宋夏等各藏利刀,诈入请兵。司马保才上灯,欲议军事,见众入内,乃曰:“孤命汝等出兵退贼,还不速去,到此何干?”王用曰:“赵兵十万已到。吾四人要分两处,好防陈安。以四万兵不能为敌,特来请兵添助。”保曰:“汝等早不阻贼,容其临城,故违吾令,是何道理?”方怒起立,王用、宋毅逼近案台,两刀齐至。司马保叫得一声,已自倒地。夏景割了首级,乘夜奔往解虎营中而去。虎大喜,以酒与景等饮至天明。次早,入城安抚百姓。兵士有不愿者万馀,奔往秦州去投胡崧、陈安。又率众将将南阳王之首,引兵围城,招安胡崧。崧以兵马皆托于夏正之手,恐其与夏景通谋,内中作变,乃自缢而死。辛滔、张选见崧死,主又被杀,亦开门纳降。二郡悉平。众将入城,使人上长安报捷。赵主曜大喜,下诏封陈安为陇右公,夏景、宋毅、王用、夏文、张选、辛滔、夏正皆封关内侯,分镇二郡。和苞自上邽至长安,上言请保首级归葬,以尽臣职。赵主嘉其忠义,赐爵奉义大夫。差人同苞至上邽,以王礼收葬司马保,给俸禄供养其妃子。苞感曜恩,乃入长安受职。解虎、尹车二人谋议曰:“昨收上邽、秦州,皆吾二人之功,一举而下大郡,以除腹心之患。今封众人重职,而不及你我,此等昏庸,有功不赏,幸用新进,忽弃旧勋,何以使人用命乎?”二将忿忿不已,乃召巴酋句徐、厍彭等至帐中,相与共饮酒,至半酣,尹车密谓二人曰:“今主上偏恃己见,赏罚不明,忽我大功,重封陈安。又赐诸降将关内侯,我等收服诸降将者,毫无升授。如斯倒置,不久必败。吾欲统领本部军马,出屯陉阳,别作良图。但恐独力难成,思与公等心腹相托,故特披肝沥胆以吐真情。二公有何高见以教我也?”厍彭曰:“吾等亦无奇计。既蒙下问,惟有生死相从,聊效犬马之力耳。”尹车二人大喜,约至元宵一同反出泾阳。于是再命斟酒,尽兴而饮,直过半夜不散。伏侍之人厌于烦苦,懒承指使,皆暗中倚坐偷睡。解虎唤令换酒,使者应迟,虎乃喝命吊起鞭打,次日治罪。其人俟众去睡,倩伙割断其绳,趁夜击登闻鼓告首。守禁门者恐解虎等觉,觅此人不见,惧而逃去。即急传报入内,内官径叩宫门,报知赵主。赵主慌起,出召卫士分付曰:“尹车、解虎思欲造反,汝等速去围住,莫使逃走。此时醉酒在营,正好下手。”众人得令,一时疾去。虎等果皆未醒,遂被所擒。赵主见四将捉至,乃亲问曰:“朕待汝等何薄,乃思造反?”尹车曰:“臣等出死力征克上邽,而陛下不赏,安等后至而受上封,故此心中怀怨,欲逃出泾阳而去,非思反也。”赵主怒斩尹、解二将,再审句徐、厍彭。众官以其不曾从军,咸保之。曜不听,命太保呼延实领羽林军马捉解、尹部下五千人,并句、厍巴酋三千,一并诛之。谏议大夫游子远再三争曰:“车、虎生心怨望,杀之宜也。其部曲等不过从奉其令,不预其谋,若皆杀之,则是白起之行,难免残暴之议矣。句徐、厍彭二人,上邽之师,彼不奉差。今虽同谋,乃是被挟,系不专主,亦宜赦之。且二人乃巴酋领袖,若因他事无辜杀之,则关外之人恶伤其类,必皆心变。臣恐泾渭以西,非复国家之所有也。”赵主曜大怒曰:“朕今诛斩谋叛之人,你乃苦苦阻逆,又目吾为残暴,莫非欲与结党,互相援护乎?”喝令武士执子远囚于天牢,竟敕三卫军马,驱捉二部共八千人,尽皆斩之,血积里许,不胜其惨。于是巴酋馀众尽皆反乱,关中应之者十馀万。道路无人敢行,田土荒芜,寇盗遍都邑,门阁昼闭,民不胜苦。游子远在狱闻知,复上表言:“宜赦句徐、厍彭以安关外,不然乱无宁日矣!”赵主曜见各处变反,正在恼怒,又见子远表至,即便裂碎,骂曰:“老畜生恨吾囚彼,故唆巴民作乱,以证己言。明知徐、彭已斩,敢来辱朕!”乃传旨令使者入狱,将子远杀之,以消忿怒。游光远知其事,不敢奏保,以新谏议大夫和苞鲠直肯言,密与谋之。苞又言于刘雅、朱纪,二人惊曰:“子远一杀,赵国坏矣!”慌会太傅姜发、太尉关心、太保呼延实等,一齐上殿谏曰:“子远遭囚而肯上言国事,可谓不忘其君,忠于社稷者也。陛下纵不能听,奈何杀之以塞言路乎?先帝逐元达而老臣去位,卒致兆乱,此陛下国家之明验也。今若朝诛子远,臣等暮皆尽死,以彰陛下之过,则天下谁敢再来进言乎?且今人人见陛下法严刑滥,而贤士多北之慕容廆,南之琅琊王,盖以其能从谏爱士故也。吾长安赖有子远能劝,尚有贤才什三之至。若又妄杀此人,谁敢复居于此乎?”赵主意解,乃即赦出子远,擢为车骑大将军,使其督兵招讨巴酋。子远谢曰:“巴酋之反,非有他志以图非望也,不过自相煽惑,恐陛下尽诛其类耳。臣以为不必加兵,宜行大赦,与之更始。其所获在官者皆宥之,使相劝化,招引复业。彼得生路,焉肯为乱?若有再聚不散者,假臣兵士五千,保为陛下平之。”赵主大悦,即命子远作赦文,颁行关中内外,与民更始,词语明捷,严宽的示。巴酋之众见赦文张挂,并无征剿,听任自新,乃各释甲还乡安业。惟句氏恨杀句徐,倡首作乱,惧罪单坐,与厍党退屯阴密县。子远闻知,亲自将兵五千出关,匹马往谕,诸附党皆从解听化,句健、句衍等宗族百人坚执不肯。子远命降兵往招,健欲出拒,被城内乱作,尽杀其党,关外悉平。子远徙其氐羌二十馀万于长安咸阳。赵主大悦,以子远为大司徒录尚书。子远请立太子而后受职,帝从之。又劝帝立太学,选民之可教者千五百人,择儒官训之。国中大治,皆子远功多。赵主见国泰无事,乃作丰明观。姜发谏之,不听。又欲作西宫,起凌霄台。侍中乔豫、和苞谏曰:“前营丰明,姜太傅上言不纳,今则缄口。市民无不太息,以为一观之费,堪易平凉一郡。今又欲拟阿房而建西宫,法琼台而起凌霄,臣敢昧死干冒,思以其费不下亿万。若肯移此给军,则可以兼巴蜀而一齐魏矣。何得以此无益之工,而劳民伤财之若是哉?”赵主暂止,惟令先造寿陵万年之宅于长安城外。二人又谏曰:“臣闻陛下卜基营建寿陵,周回四千步,深五丈,铜城锡墎,中建铜宫,内置金银炉鼎器具。自古历今,未有此制,而亦非国内之所可办者也。且人过百年,即不能见,保其墓之无毁也难矣。古昔圣主贤王,俭于从葬者,是用深思远虑以防妒伐也。陛下何不度之?”赵主见二人之谏,呻吟一夜,思其有理,乃问于姜发曰:“朕昨听乔、和之言,俯想久远,自古无不亡之国,鲜千年之墓,此事当以从之。卿乃故旧老成,特与详之。”发曰:“前谏丰明,陛下不以臣愚为听。今惧见怒,故未敢言。幸得苞、豫二子忘躯廷诤,此实炎刘之大庆耶!”赵主悦,召乔豫、和苞谓曰:“朕幼习武事,性尚卤莽。前者不明子远之谏,几至纷纭。今非二卿言及,则害民又甚矣。”因下诏曰:“二侍中谔谔恳恳,有古人之风,可谓社稷臣矣。其诸役悉罢,而寿陵是不可已者,一遵霸陵旧制,不得增益,又省酆水园池,以赐贫民耕种。”百姓见诏,尽皆大悦,遂以乔和领谏议大夫之职。后人有诗赞二人曰:

自古贤臣何代无,乔和堪并舜时徒。一言息役苏民瘼,是亦残刘伟丈夫。

第一二六回 晋祖逖威震河南

刘赵主自悔过从谏以后,兵民日盛,乃聚文武于便殿,欲议复取洛阳,报宋始之恨。乃问于姜发、游子远曰:“朕前要伐李矩,二卿以为宜先平秦陇。今胡崧授首,陈安归附,兵闲已久,可以出征否?”姜发曰:“李矩南有祖逖为之声援,东有王敦为之掎角,亦难即下者,必须谋定而进,未可造次。”子远曰:“吾有一计:欲取荥阳,只恐祖逖在于豫州,与此地密迩,常怀报仇谋汉之心,必来助矩。王敦隔在江汉,尚不足虑。今当会合石赵王,使其南讨祖逖,我复洛阳,共分河南之地,方可以动。不然,恐难独进。”刘赵主从之,乃遣牙门将军刘贡,赍礼物结好石勒,约争河南之地。贡至襄国,朝见石赵王,献上礼物,并西赵主之书。石勒受之,拆开其书,与张宾等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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