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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石勒听说,即合张宾议曰:“苟晞举事,十有九成,若一出兵,必从此起。我今一去,石虎虽勇,其年幼而且忽,郭敬新统军马,未经大敌,皆非晞之对手,还当住此体探而行。”宾曰:“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若待其兵少合,则我许邺先罹其殃,到不如将兵先往袭之,出其不意,可破彼矣。可令季龙公子带领孔苌、桃豹将铁骑五千先驱,吾弟二人,领兵一万接应,潜往袭彼,脱不能下,我等大兵陆续再进,定成功矣。”石勒曰:“晞贼多奸,恐难卒制,况有汲桑之仇,未曾得报,时切在心。吾当与军师亲往伐之方可。”于是将兵分作三道,悄悄从间道而进,勿使晞知。

元来苟晞气运将衰,已自改常,从杀汲桑退汉兵,又上表杀东海王,以为天下无敌,遂骄矜苛暴,旁若无人,设有少忤者,即便诛斩。尝决囚临淄河,淄水尽赤,惨酷不可胜言。时人呼为屠伯。旧辽西太守阎亨,致仕在家,闻晞欲兴晋室,亦往辅之。见其杀戮太盛,军民畏惧,乃进谏曰:“明公居于乱世,欲效力恢复,不可残暴太过,当使天下之人有所归可也。”苟晞反怒其面斥己过,命将亨斩之。时从事参谋明预有疾在身,闻知此故,乃扶病入见曰:“阎亨所谏者,乃天下之公,亦明公之福也,何反杀彼,以失众望?”晞转怒曰:“我欲杀一匹夫,何害于事?汝乃扶病来阻制我也。”预曰:“明公以礼遇预,预故以礼自尽,今明公怒预,其如远近之人怒明公,何昔先桀为天子,且以骄暴而亡,况今公乃臣属,可骄暴乎?乞明公且息是怒,思预之言为幸。”晞使人舁预回寓所,竟斩阎亨。于是众多愤怨,悉生异心,部下兵士往往逃出,散为盗贼,见石勒兵至,相率投入,告以其情。勒暗喜曰:“老奸可破必矣。”传令催前部与诸兵速进。石虎闻此消息,笑曰:“彼兵已无斗志,何惧老贼哉!”分付军士卷甲兼程而进,将近仓坦百馀里,苟晞方知。时兵将畏其残忍,多托故求请出守下县。晞点兵,只有老弱二万,即欲令其出城坚守要路拒敌,兵士惧怕,纷纷议曰:“夏总督年老,只有高督护在此,无人冲锋,难与为敌。除非急召各县郡兵回,方可出战。”高渊曰:“军令已出,焉可违忤?”众兵曰:“望将军禀明其事,请主帅亲行,方有主意。”渊无奈,只得入告。未及进门,晞怒喝曰:“贼寇临境,令你等出阻,我自有计。汝为将首,何敢迟误?”高渊曰:“兵众见汉兵大破洛阳,惧其势盛,欲请主公督率大军亲出,始能退贼。”晞曰:“非是兵怕,是汝欲要难我也。故违将令,迟误军情,挟主纵兵,罪不容逭,推出斩之!”即命绑下。老将夏阳闻知,急入谏曰:“贼人临城,且自议敌,未宜斩将以失众心。况渊兄高润有功,麾下积多,望乞恕之。”晞曰:“汝以为是伊戚故,不合吾杀,欲来阻我,我若翻转脸皮,连你俱斩,可速退去。”阳曰:“今当用人之际,徒欲自张威福,息弃故旧,以损誉望,何能使众?”苟晞拍案大怒,曰:“汝二人亲党勾结,思要排吾,若是留汝,吾事去矣!”即将夏阳驱出害之,并斩高渊。兵士喧噪不服,晞又索为首者斩之。众军一时奔散,无人向前听使。晞知人不为用,恐变生肘腋,只得下令慰谕,令其上城守护。副将明珠曰:“趁贼初来,我与主公出城杀他一阵,若得挫其前锋,即可战守矣。”晞曰:“日已将晚,且自守城,再作计较。”

及至黄昏,前锋兵到,只有石虎五千人马。晞大悔曰:“若知只是如此,依明珠之言,一阵可退其兵,是自失大计矣。”正欲整兵出冲,汉将张实、张敬又到,晞乃止。至夜半,石勒大军至,下令分门把住。苟晞闻知,亲自上城巡守,但是兵民稍有懈怠者,手自鞭之。于是相率偷坠下城拜投石勒。勒传令各门,是军赏留,是民赐给米帛遣还。民皆大悦,尽至城下,呼亲唤戚,声遍城下。苟晞见之,谓明珠曰:“兵不服用,民心已变,似此奈何?”珠曰:“只有且奔他郡,集兵来复,方保家属。”晞然之,暗集亲信家丁,装载眷仗齐整,往见明预曰:“不听君言,致有今日。如此如此,怎生奈何!”预曰:“非某一人知之,众人皆已久知明公有今日之祸矣!”晞曰:“何不早言之?”预曰:“阎亨进言而遭戮,吾荷宥而得生。夏阳上劝,身又受诛,再有何人敢来言者?”晞乃欷歔不语。预泣曰:“某不幸而染小疾,不能共公图贼,负恩深矣。宜当速往他郡,合兵恢复,吾不能从,以侄明珠相护而去,奈何奈何!”晞乃走出,回顾三复,垂泪乘暗引众开南门潜走。早有百姓密又奔报张宾,宾亟入谓石勒曰:“苟晞晋之骁将,智谋深远,非寻常比,只因过酷,军心离叛,我故得以逞威至此。今既逃出,必思来复,不可使其过江入关,以存祸根,宜速追除,方免后虑。”石勒慌召石虎、刁膺、孔苌、桃豹分江关、南北二路先发,再遣一兵随后接应,无分晓夜,务要追及擒获苟晞方止。四将得令,如飞即起,一夜驰一百五十里。次日,孔苌、桃豹追及于平乡,部卒尽皆奔散。明珠独力挡住,催晞疾走,珠被孔苌所斩。苟晞见状,大哭掩面,尽弃家小车仗而去。桃豹将兵围住,寻晞不见,二将又追,晞与相隔里许,马好宜脱,岂期步不能进。晞乃努力加鞭,越如絷绊。忽然蹄蹶马仆,慌忙拽起,默见无数冤鬼,披头散发,含血望面上乱喷。晞大惊,勒马望侧道而走,已被孔苌逼至。二人接战数合,汉兵士多,一齐围上,遂被所擒。苌召桃豹押其家小车仗,一同转至仓坦。吴豫后兵乃住,俱入城中,送晞见勒。勒使之降,晞不应,勒命锁之,一日夜不与饮食。次日,复召苟晞入问可否,晞见豫章王司马端在侧,因勉强从顺。石勒授晞为司马。越二旬日,晞盗厩马逃遁,牧夫总兵追获,擒转见勒。勒曰:“你为兖州太守,再为青州刺史,又破公师藩,复为邺都牧,总督青徐兖豫六郡诸军事,况洛阳急而不之救,为臣下而逼死东海王,擅据京畿密迩州郡,视君若无,残酷违谏,诛戮大臣,虐杀士民,一日不杀人则心不乐,此何谓也?今国破不能效节,家亡不能守义,吾惜汝才而贷以不死,授职委用,又欲逃去,将安所为?”晞无言可对。勒命斩首悬竿,暴尸于市,以彰残酷之报,并诛其家小十馀口。后人有诗叹曰:

酷吏从来失众心,苟筼忍杀罹屠名。莫言残下无阴报,天道昭昭放几人。

第九十六回 石勒谋并杀王弥

话说石勒自斩苟晞之后,奄有许、邺、仓坦、三台、襄国之地,又有江汉,兵威甚盛。时汉车骑将军王弥因先入洛阳,与始安王不合,退屯汲郡,亦有自霸之心。部下大将徐邈劝弥入朝吊讣,拜贺新君。弥叱之曰:“玄明吾之同辈,才不及吾,功不及吾,谋弑太子和而窃位至此。吾当与石公自居此外,汝是何人,知吾事也?”邈不忿,是夜叛去。弥怪邈,欲追斩之。忽报石勒攻下仓坦,擒斩苟晞,中州半为他有矣。弥见报,心甚恶之,恨力不能与争,又惧勒强谋己,乃以书佯贺石勒,就说其自霸,与相声援,使人送至仓坦。书曰:

近者公获苟筼,何神速也!弥不及多矣!今闻新主荒淫残虐,诛杀勋旧,明公正当整翼中原,大振功业,弥愿附翮前驱,共救生灵。若使以弥为左,筼为右,天下不足定也。愿公留意,幸勿以弥为妄。

石勒得书,问于张宾,宾曰:“王公位重而言卑,其意必有所谓。”勒曰:“莫非有图我之心,故谦退以骄吾乎?”宾曰:“是欲自霸,妄害心而权相倚援也。”程遐曰:“吾观王公外似相亲,而内实相忌,不两容之意非无也,亦宜防之。”正议间,忽有友人自平阳来,言:“新君继位,以为明公与车骑不去朝贺,好生嗔怪。”勒曰:“新君比先帝何如?”对曰:“大不相像,新主荒淫骄暴,上谏者悉被诛戮。杀大宗正呼延晏、呼延攸、侍中刘乘、西昌王刘锐。酒后淫杀无辜,不可胜纪,勋旧大臣多不得其死。”勒叹曰:“直如此惨酷之甚!吾恐一朝获罪于朝,则半生辛苦,不够片时,即成韩彭之虚幻矣。今何胡可入觐乎?”张宾曰:“吾等推念故旧,理宜入朝拜祭先帝,庆贺新主。眼见戮亲杀戚,若此无仁,何况外人乎?今且只宜驻扎于外,毋失臣节便是。若有调用,则奉诏命,如来宣诏,只是莫逃。宁作翔集之鸟,免为蹈汤之鸡。”勒曰:“若然,退还襄国,以为根基,方可存扎。”张宾曰:“不然,今在嫌疑之际,未可妄动,若一移兵北去,王飞豹中起,许、邺皆为彼资矣。弗若权守邺城,先并王弥,又作道理。况此郡曹魏旧都,吾今营建,亦不为弱。”勒曰:“蒙军师推爱指教,足见故旧。但吾祖秩在汝先公之右,吾今齿在军师之次,实不敢当。”宾曰:“福有重轻,不在年位之上下,大人天禀在吾先也。”

勒深谢之,谓众官曰:“今云都此自图,但少贤才辅佐,理治百姓,恐似往趋东失西,不能固成事业,徒贻笑后耳!”郭敬曰:“故人知此地有晋东莱太守赵彭否?此人忠谅多智,抱济干之才,隐居林下,何不遣人召之,以资政治。”张宾曰:“吾亦大知其名,但不知可屈致否?”勒曰:“试往请之,以观其意。”使人去寻,彭乃就见。勒署其为本郡太守。彭泣拜曰:“臣昔策名晋室,曾食其禄而叨其荣,预知晋室宗庙,鞠为茂草,如洪波东逝,人不使之逆流而转矣。在明公正当应符受命之秋,臣等正宜攀鳞附翼之日也。但臣乃亡国馀生,今复欲失节背主,而明公焉可用此不忠之臣哉?此臣宁请诛戮,实为明公之所不敢之受也。若得赐臣馀年,苟全一介之命,以成区区报主之心,明公再造之恩,当铭感于易世矣!”勒乃见其守忠诚恳,与众叹曰:“吾正欲思干好事,岂可威挟此人而取暴名乎!”乃赐与衣冠,谢而遣之,录其子为从事。徐光进曰:“屡见将军旌旗所指之处,人民虽服,而衣冠之士靡肯改节俯就者,盖未尝有以大义进退故也。至如此贤臣义士,将军当以汉高比拟,师而事之,使斯辈得遂四皓之志,表其扬之,所谓君臣相知,亦足以成将军不世之高名,何必欲其为官,强为之臣乎!遣之似非敬礼,宜厚恤之。”勒大悦曰:“先生之言,可谓成事之论也!”即备绵帛布粟,以安车送彭归宅,以其子赵明从军参事。诸将称赞石勒全臣节之道也。

王弥在汲郡,闻知石勒在邺营建,求贤礼士,有不臣汉之心,密遣参谋刘瞰之弟刘攴,持书暗约青州刺史曹嶷与共攻石勒。不期刘攴中途为勒之游军所获,搜出其书,呈送于勒,怒欲起兵攻弥,忽报:“有活贼陈午,兵犯蓬关,杀害百姓,肆掠其毒。”勒乃斩刘攴而秘之,暂缓征弥,引兵直至蓬关去,而收陈午,张敬将前锋。陈午逆拒三战,皆大败,遂被勒所围。贼中谋士李头,知石勒兵盛难敌,乃与陈午计议,说遣有胆略贼夥虞精投石勒营中请降,间说石勒曰:“明公乃天生之神武,当平定海宇,且四海士庶仰属,明望济极于涂炭,今有人之忌公,将欲与争许邺,而公不图,反来攻我曹流。我曹乃公之乡党也,得食乃止,非敢过望者也,终当奉戴归诚,以为编氓,今何不及早定大事,而亟于蝼蚁,反用心于劳力乎?”勒犹豫,遣出计议,忽来报:“王弥叛将徐邈,勾引刘琨之侄刘瑞共攻王弥,弥与连战数日,反为刘瑞所战败,今遣使命来此求救。”石勒曰:“吾已行兵至此,正宜扫尽乱贼,何暇于救彼哉?且吾尚欲如此,以断后患。”张宾曰:“不然。陈午小竖耳,一将制服成擒者。王弥人中之杰也,与吾等外亲而内疏,明公可曾见昨日之书否?今天赐此机会,使刘瑞幸胜而令王弥以兵归我也,使彼知吾已获刘攴,又焉敢问吾求救乎?且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亟宜弃陈午去救王弥,将计而就计,于中图之,两全其美也,不必迟疑。”勒喜而从于虞精归寨,令其不许扰害百姓,移兵望汲郡而去。途中密问张宾曰:“此行计将何出?”宾曰:“若刘瑞遁去,则亲往相见,接贺之际,一鼓执之,出其之不意,彼必无备;若刘瑞不走,则收刘瑞,然后设宴请弥庆贺,席间擒而戮之,则明公保无后患矣。”勒曰:“军师之言甚美。”乃催兵疾进,直至汲城境内屯扎,截住刘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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