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对书呆的捉弄是以失败而告终了。但这并不是让田开舒焦躁不满的理由。他不知道,为什么书呆这样木木的人怎么频繁会去那种烟花之地。他自己常去都觉得堕落,她又去干什么?
原本在酒桌上听她说去过不少这种场合还嗤笑她说谎都不会,看她先前窘迫的样子根本就是生疏青涩的。他多么喜欢看她无措的样子——那说明她还是纯洁美好的。可是,他无意间问起,想要嘲弄她时,却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他,不能相信,不愿相信,反复求证。可她很无辜的样子,好像在说,去去何妨?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去做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么?”她讨厌这人。自己去检点算了,还好意思去管别人。
“你...牙尖嘴利。”
“没有银子也可以去么?”他不死心啊,继续探道。
“在外面看看不行啊?”孟奚烦他死了。把自己想成他那样。气急败坏的甩了这么一句老实话。
“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那今日为何还要扮君子?”
“唔?”他怎对此如此有兴致?书呆暗自觉得奇怪。不过也很生气。于是又开始口不择言,“田二公子,您别小人之心夺我君之腹。把人想的忒龌龊了些。我们可是正大光明的过去参观的。”
这种事还正大光明?田开舒更是奇怪了。他倒是正大光明了,只是有浪子头衔加身,也管不顾了。她,还她们,去参观?孟奚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知道到自己多说了,还要解释。她怕解释,怕越说越多,就会越来越说不清。她怪自己老逞一时之气。她还没有把自己穿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原先是觉得没有必要,后来觉得不说,就做一个本地人也蛮好,免得别人都当她异类来关注。殊不知,她即使再沉默不言,还是人们眼中的异类。
“他们是谁?”
“朋友。”她说同学能行吗?
“你倒是有些好朋友!”鄙视着。
“那也比这个好主子强些。”她又抬杠了。
“你,注意自己身份!”她的反驳老是让他出其不意。
“那你就别总是把人看低的姿态。”她真的很欠扁啊。
田开舒无话可说。她好像还不讲理的。
对峙了半天。孟奚觉得自己过分了。人家好歹是救命恩人,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点好奇罢了。要在现在,她过去的同学知道她这个老实人会去***,大概都会掉下下巴来吧。错就错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有种,哎,太肮脏的想法。
“你别那么说我的朋友们,”好歹都是博士生哎。“因为有一些地区,这种场合被称之为‘***’,就如妓院一般,是不太好的地方。但她们的开张营业却是受到政府支持的。而且,这还是当地的重要旅游地之一,她们也因良好的职业操守为政府赚了不少外汇。来这里的人不外乎有两类,一类是进去享乐的,还有一类就如同我这样,只是为了见识世界的纷繁有趣,拓宽眼界而已,站在外面观望一番的。自己是切切不能进去的。钱还只是次要原因。”
“那你方才不是赞扬那些地方好来着?”听他这般解释,他觉得不可思议,却是相信她的。
“咦,有么?”她哪句话有说?
“就是什么职业操守。”
“哦。那意思是说她们会做好本职工作的吧。就像清洁工认真扫马路一样。”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她们说的高尚一些。事实上,她并不了解,只有同情。她相信凡人堕落总有因。她想到身边的这个人。吁,他却是这里第一个与她并肩共行的人哎,他长得有那么扎眼,放到现在,想象着周围人的侧目,她会不会心理有点虚荣心呢?呸呸呸,又乱想了。怎么来了以后总是有点花痴来。这可不是她孟某人的作风哎。而且,现在哪是同行,分明只是一个跟班的啦。
回到正题上,身边这人又为什么会放任堕落?他父母哥哥不管的么?她陷入了沉思。不再答话,也没注意田开舒自己可能都未意识到的有些炽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