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田野答复的齐敬公没料到孟奚突然出言不逊,当场愣住,没有反应。趁这个当口,书呆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
“忠臣看不到,妄信谗言。就在公主消失的时候,您怕还在**帐暖,毫不理会佶国公侯的心情,反倒出言不逊,辱没他国使节。战争是你自己口生祸端导致的!”
“小溪!”田野想喝止她。但显然没用。
“当田野在为寻佶国公主烦恼的时候,当他因一个君主不喜欢的有残疾的公主要前途毫无光景的时候,他确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没有放弃对在外齐**队的关注。”
“他从来都是以国家大利大义为先,君主高兴,将军被撤就被撤;君主没辙,让他上战场就上战场——即使知道生还的机会很小很小。对于君主,他从来都是服从的,毫无怨言毫无条件的。臣子该做的甚至勉为其难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却从不以功高自居。他为人如此坦诚低调,却依旧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难道臣子就理当受到君主的任何非公正待遇吗?”
“田将军是不是见色忘义的人,相信大家比我孟奚更清楚。他究竟拒绝了齐国内外多少公侯千金美女佳人大家也比我了解得更深。况且,如果孟奚真的跟公主长相一样的话,恕我直言,这并非是什么国色天香,君主身边任何一位女子都胜过我——或许这也正是君主怠慢公主的原因之一。”
“退一万步说,如果田野真要藏匿佶国公主,为什么不金屋藏娇,好生侍奉着,却将她带到战场上,一同冒着生命都朝不夕保的危险?又试问,那个公主会对见过一面甚至从未谋面的男子如此倾心放心,宁同生死也不愿过宫廷里的舒适生活?”
“以田将军的秉性,如果他相信孟奚就是公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她给君主。这样,一来显示衷心,二来保证自己的官宦前程不受影响。但他知道,孟奚就是孟奚。公主再沦落,也可以去堂而皇之的找君主,而不用沦落街头,一顿饭钱都付不起;公主不会忍辱偷生,去做繁重的杂役;公主又怎能安心到他人府上区为奴役听凭使唤?更何况,公主此行就是铁了心的要嫁与君主,希望因这场政治婚姻而能给佶国一个稳定的生存局面。”书呆好像是在控诉自己到古代的艰难生活,又为公主的无私感动,更为自己和田野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感情受到侮辱而愤怒,不禁声泪俱下起来。
“小溪。”田野心疼的喊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起身上前,轻轻的拥着她,拍着她的肩头,做着无声的抚慰,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田野这非常本能的举动,在众人眼里,却是一个宣告,一个有关他和书呆二人关系的声明;在齐敬公眼里,却莫名复杂:究竟谁在夺谁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也惊了一下.